第27节
“好，好久不见。”秦婉柔头一低，柔弱的眼神之中，藏着一抹慌张的颤悸。她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遇到王庸。 欧阳菲菲见得秦婉柔和王庸似乎是旧识，倒也没太在意。大家都是一个小区的，而这种同工种性质的小区里，大家互相认识，甚至是熟悉也是正常。虽然才见了秦婉柔一面，可她对她的感觉十分好。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一股子非常纯正的江南水乡女子的传统娇柔婉约，一言一举，一颦一笑中，都仿佛透着我见犹怜的韵味。 “原来大家都认识，秦小姐，你也是来探望苗苗吗？”欧阳菲菲迎了上去。 “嗯，很凑巧。”秦婉柔低着头，悄悄的看了王庸一眼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欧阳菲菲身上，婉容柔笑：“没想到欧阳小姐也和苗苗认识。” “今天之前还不认识，我是跟着王庸来的。”欧阳菲菲下意识的，俏眸横了王庸一眼后，这才仪态优雅的说道：“不过苗苗这孩子很惹人疼爱，是个好孩子。” 两个女人寒暄的时候。苗苗却是眨巴因为身形消瘦而更显大的眼睛，朝着王庸招了招手。待得他凑过来时，才神秘兮兮的凑他耳朵根边，轻笑着八卦说：“王大哥，婉柔jiejie和菲菲jiejie，你究竟更喜欢哪一个些？” 王庸没好气的对她眼睛一瞪，拒绝回答这种没有营养的八卦话题。一个是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的前女友，一个却是老总兼室友。 “哟，不肯表态是吧？”此时的苗苗八卦劲一上来，神采飞扬不已。除了脸色苍白些，整个人有些消瘦外，哪里还有半点病人的样子，眉头飞舞着低声说：“你不会是两个都要吧？” “你胡说些什么呢？”王庸没好气的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好好地养你的病吧，都生病了还这么的不太平。” 他这么一说话，两个梅兰秋菊，各有胜场的女人，俱是将眼神投到了王庸身上。秦婉柔的眼神，有些娇怜而幽幽，犹若羞羞涩涩春风细雨。而欧阳菲菲，则是直接煞气外露，一股如同西伯利亚冷空气的感觉扑面而来。 被两道互相交织着，完全不同滋味的眼神瞄着。王庸顿觉气氛诡异而尴尬，脖子一缩，干笑着说：“你们几个女人聊天我就不瞎掺和了，呵呵，你们聊，你们聊，我出去抽根烟透透气。” 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她们两个后，有些狼狈的开门而逃，直到了走廊尽头。安全楼梯口处，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掏出烟点上后，重重地吸了一口。 “这个喜欢装怪的家伙。”欧阳菲菲见他落荒而逃的样子，也是有些扬着下巴，微微有些小得意的笑了起来：“婉柔，我们别管他。来来，坐。对了，毛毛那孩子呢？怎么没带来？好可爱的小家伙，好想再抱抱。”她一想到毛毛那天然萌的小家伙，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哀求自己别抢她炸鸡排吃的时候，心头就忍不住泛起一阵抽笑。 “毛毛在上小提琴课呢，中午前去接她就行。”秦婉柔显然也是非常疼爱她的女儿，一说起她，眼眸之中透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温柔而骄傲的光彩：“她很乖的，不像其他孩子需要大人一直陪着才肯学。” “好厉害的小丫头。”欧阳菲菲点头赞赏着说：“真是很乖巧，下次你有空，带她一起到我家来玩啊。我也学过很多年的小提琴，有空可以教教她。” 秦婉柔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头同意了，颔首感激地说：“那就谢谢欧阳小姐了。” “婉柔，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互相也很投缘。你还是叫我菲菲吧。” 两人说了会儿话。秦婉柔把保温壶放在了桌子上，对苗苗说：“我给你熬了些鲫鱼汤，先放壶里捂着，中午的时候再喝吧。” “谢谢婉柔姐，辛苦你了。”苗苗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感激之色，又有些心疼的说：“婉柔jiejie，你又要上班，还要一个人带毛毛。有空还要做家教补贴家用。太辛苦了，不用再给我熬汤了。” “没事，我也只是周末给你熬个汤而已。”秦婉柔微笑着摇头说：“你们家对我也是一直很照顾的，要不是李老师帮着说情，我连老师的工作也做不了。” “婉柔原来是老师啊？”欧阳菲菲一听，秦婉柔的日子似乎过得有些紧巴巴的。还一个人带毛毛？她的丈夫呢？不过，欧阳菲菲不是个太八卦的人。对于人的隐私，也向来很尊重。虽然心有疑惑，却也不会去打听。 “嗯，以前我就是十九中的学生，大学念的是师范。”秦婉柔微微笑着颔首说：“承蒙苗苗的父母帮忙说项，最后也在这学校里当了老师。” “婉柔你的性格很温和，人又长得漂亮，被你教的学生，肯定很幸福。”欧阳菲菲又是轻轻夸赞了几句。 “菲菲姐，婉柔jiejie做老师虽然没几年，但是教学质量可是非常好的。”苗苗也是帮着夸赞的说：“她脾气性格又好，很有耐心。很多学生都喜欢她，乐意待在她的班级里。现在，已经有好多学生家长，走后门走关系的要把他们的孩子往婉柔jiejie班里送了。我去年念高三的时候，也是插到婉柔jiejie的高三文科班里去的。” 几个女人说着话，王庸则是很苦逼的在楼梯口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当初，实在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和她在一起相处，总觉得心中发虚，发毛。 百无聊赖的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后，王庸暗想估计她们也差不多了。准备回去再探望一下苗苗，把医生之类的事情落实一下后，就要准备闪人了。 没想到刚一进去，几个女人还在聊得热火朝天的，不，确切的说又多了一个赵老师。 “小王，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说你那个苏老师助学基金的事情呢。”赵老师见到了王庸，热情的起身说：“来来来，给你沏的茶都要凉了，少抽两根烟，对身体不好。” 欧阳菲菲的眼神，也是在王庸身上转啊转的，直把王庸看得是浑身寒嗖嗖的，鸡皮疙瘩都要冒了出来。 “王庸，看不出来你这个吝啬贪财鬼，竟然肯把七八十万块钱，全部设立了助学基金？你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啊？”欧阳菲菲仿佛觉得这个消息，就像是颠覆了她对王庸的认知一般，感觉十分不可思议。在她原本看来，王庸是个极其小气，吝啬的家伙。几乎到了那种就算是给自己买个茶叶蛋，都要让自己签三倍价格单的地步。 第七十三章去送送秦小姐 贪财吝啬鬼？秦婉柔奇怪的看了一眼欧阳菲菲，不知道她为什么竟然对王庸有这种奇怪的印象？下意识的想开口为他辩解一下。然而一想到欧阳菲菲和王庸的关系，心中不免又是一疼，秀眉轻蹙着把话给咽了下去。 “呵呵。”王庸嘴角牵了一下，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说：“那是我母亲的抚恤金，以及她生前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我这个做儿子的，就算再穷，再苦。这些钱也花不下手去的。所以，不如做个小基金，用孳息红利什么的，帮助一下她生前任教的学校学生。毕竟，她这一生最骄傲的事情，就是做了一个老师。她最喜欢做的工作，也是老师。当然，我也有些私心的，取名叫苏老师助学基金。想让更多的人，记住我的母亲。” 有些话王庸没说，设立这个助学基金后。可以让他感觉到，母亲似乎就在那个学校继续任教着呢。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可这样做，可以让他多少减轻一些心中对母亲的愧疚，心痛。 欧阳菲菲和他相处也有好些天了，平常见他都是一脸老流氓，油腔滑调，没个正形的模样。可是此时此刻，欧阳菲菲却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酸酸的忧伤，甚至有些痛苦和难受。还是第一次见得他脸色有些发白，声音有些颤抖的样子。虽然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可终究有些无济于事的样子。 “王庸，对不起。”欧阳菲菲仿佛多少也是有些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了一些他心中的痛楚。有些愧然的道歉说：“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情的，让你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过去。” “呵呵，没事。”王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摇着头笑了起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年了，该伤心的也都伤心过了，该痛苦的也都痛苦过了。人，不可能总是活在过去是吧？” 欧阳菲菲松了一口气，揭人心中的伤疤，总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他已经不是太在意了，自己心中愧疚感也是略减了几分。 可在秦婉柔眼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情。她和王庸之间，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对他的性格脾气，了若指掌。她知道王庸总是喜欢把一些伤痛藏起来，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把好的，开心的一面展示在别人面前。 也许，他可以瞒得过别人。却从来瞒不过她。她仿佛懂读心术一般的，能通过他的眼神，动作，甚至是声音中的变化。感受得到他内心深处，最最真实的情绪。 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吗？一想到五年前的那一次，那一晚的事情。秦婉柔心中就酸酸的，好想哭。她拼命的想帮助他分担一些愤怒和痛苦。可是他，却像是一个雕塑一般，没有半丝半豪的表情。把所有的一切，都彻底埋藏在了躯体之中。冷漠，寂静，浑身上下没有了半点活人的气息。 至今为止，她也不知道苏阿姨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了车祸？而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样？她还记得，自己拼着命抱住他，想要给他那具冰冷的犹若没有灵魂的躯体一些温暖。拼命的追问着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她好奇，也是不是她八卦。她只是想让他倾泻，让他把所有抑郁到了极致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哪怕，哪怕用她的身体来抚慰他也是在所不惜。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济于事。那天，当他一脸冷漠而决绝的对自己说出了那些话后。那一刹那，就好像是自己的世界末日一样。他竟然对自己说，他在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华侨女子，现在既然已经不在部队里了，就决定和那华侨女子一起到国外生活。他还说，那个华侨女人，又漂亮，又有钱，对他很好，他想娶她做老婆。所以，秦婉柔你就死心吧，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那些话，那些表情。至今已经过去五年了，但是秦婉柔现在想起来，依旧是好像是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样。如此清晰，如此像是用一把小刀，不断在她心口上一刀一刀的剜着。 而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微笑着，微笑着给他祝福。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开心，只要他能从那无尽的痛苦情绪之中走出来，便怎么样都行。 她很想去问问他，当初的那个华侨女人，就是欧阳小姐吗？可是，她怎么都张不开这个口。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和欧阳小姐之间发生什么误会。 “苗苗那么聪明，又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复旦大学。”欧阳菲菲也是很识趣的转移了些话题，语气轻松地说道：“有没有领到苏老师助学基金啊？” “没有。”苗苗皱着眉头说：“今天要不是mama说起，我还不知道学校竟然还有苏老师助学基金？” “什么？”王庸的眼神一凛：“苗苗你竟然没听过？”他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当初的他设立好了这个基金后。可是和吴校长亲自商议了一些助学基金的发放规范。其中百分之五十，是用作贫困优等生补助，面向的是那些家庭条件差，却有上进心的学生。另外百分之五十，是奖励给每个年级的前三甲。 因为是稳健型投资，孳息红利什么的，每年也顶多就是三四万块。但即使如此，吴校长也答应会将每年获得资助和奖学金的学生名单，进行公示。以便监督执行。 既然需要进行公示，那么苗苗在十九中高中部读了三年，就算没获取过。听也会听说过吧？ “小王，今天我提起这件事情。”赵老师微微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却依旧是压低着声音说：“就是想让你去关注一下这个事情。苏老师助学基金的发放，头两年还是有的，规规矩矩的。可是，第三年之后就音讯全无了。你也知道，我们当老师的是要靠学校吃饭的，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去质问领导。” “赵老师？您的意思是”王庸那有些涣散的眼神，渐渐地凝聚了起来。锐利的仿若一把刀子：“有人截留了助学金？没有发放给学生？”声音到了最后，开始有些冷漠而压抑。 “小王，具体情况我和老李都不是特别清楚。”赵老师也是很无奈的说：“我知道你当初设立这个基金的初衷是好的，情愿自己不花那个钱，为母亲做些善事。可是，我只怕你那些珍贵的钱，便宜了一些不值得便宜的人。”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欧阳菲菲也是悲愤不已的说：“那些负责这件事情的学校领导都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连这点区区小事都做不到？王庸，这一次我支持你查，一定要把事情追究到底。不管是谁，连孩子的助学金都要贪污的，绝对不能放过。你放心，我们整个公司，都会做你的坚强后盾。要会计有会计，要律师有律师。” “嗯，谢谢赵老师你的提醒。”王庸也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笑着说：“这件事情我会抽空去解决的。当时，我算是比较年轻和幼稚吧。很多事情想的不是太周全。” “小王，这件事情处理起来要小心些，不要用蛮力。”赵老师略微担忧的说：“那些校领导多少都是有些社会地位的，和派出所啊之类的都很熟。旁的我不怕，就怕你一冲动之下，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 “呵呵，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年龄了。”王庸笑着耸了耸肩说：“难道还能一不痛快，就动手揍人啊？赵老师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肯定会妥善解决的，今年你就能好好的想想，班级里哪个学生需要助学金申请了。” “嗯，王庸你要是解决不了，我会动用一些关系来帮你的，放心，不收你的钱。”欧阳菲菲虽然很早就出了国。但毕竟还是国人，又回来参加好几个月工作了。多少也是知晓一些官场上人的行事风格。 王庸也是对欧阳菲菲有些刮目相看，一开始被公司传言为侩子手，下起手来毫不留情。但是现在看来，她未尝就不是个很有人情味的女人。不由笑了起来：“原来资本家也会发善心的啊？” “哼？”欧阳菲菲俏眸对他一横，也实在懒得和他这样的话再计较了。抬起皓腕看了一眼时间：“王庸，时间不早了，你开车送秦小姐去接女儿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朋友会派司机来接我去吃饭的。” 送秦小姐？王庸很无语的看了看她，又是偷偷瞅了一眼秦婉柔。 第七十四章你不怕一借不还啊？ 眼见着他一脸为难为不愿意的样子，欧阳菲菲虽然觉得心下不知为何泛起一阵小开心。但是，终究是有些丢她的面子。眉头一轩，冷笑着说：“怎么，让你送个老邻居去接孩子而已，也不愿意？” 秦婉柔是害怕欧阳菲菲惹出了王庸的犟脾气来，两人起冲突，影响到了感情和关系。急忙慌张的起身，摇手说：“菲菲，不，不用王，王庸去送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去接毛毛就行，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子过来的。”说着，还偷偷看了王庸一眼，就是生怕他生气。 王庸瞧见了她诚惶诚恐的目光，心头也是没来由的一酸。自己以前脾气的确不太好，动不动就会发火之类，倒是让她心理阴影不小。唉，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前，的确是自己不对，深深地伤害了她。 既然她已经结了婚，生了孩子，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既然自己当初舍得忍心如此伤害她，今天却没胆面对她吗？当下，也是释怀的轻笑了起来：“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有些意外而已。那下午就不用去接你了吧？” “接不接到时候再联系吧。下午放你自由活动，你爱干嘛干嘛。”欧阳菲菲舒眉着说。但又想起了这家伙的一些本色，觉得有些不放心，就把他拖到了一旁，低声交代着说：“我说，你可不能借着送人的机会，没事调戏勾搭秦小姐啊。人家可是有老公的，只不过在国外念博士而已。”女人之间的秘密通常维持不住多久，才区区小半天功夫，大家都非常熟络了。虽然她不会去主动探究别人的秘密，但通过聊天时获取的信息也是正常。 “呃，老总。麻烦您对我有些信心好吗？”王庸哭笑不得的指着自己那张脸说：“你看看我这张脸，是那种坏人吗？”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交代交代而已，我当然信任了你了。”嘴上那么说着，但她那清澈的眼神，却依旧是狐疑的盯着王庸说：“记住，不准调戏人，口头上也不行。你可不要在我新交的朋友面前太丢人，否则，以后让我怎么面对人家？婉柔一个人带着孩子，很不容易，咱们能帮的就帮一下，而不是去欺负她。” “行了行了，你管你自己去腐败吧，这种小任务，麻烦老总您就不要千交代万叮嘱了。”王庸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刚走出两步，就又笑嘻嘻的凑了回去，低声说：“身上钱够不够？虽然是你朋友请客，但是一分钱不带也不是个事情吧？吃起来也没底气吧？” 欧阳菲菲暗自一想也对，一个女人出门，总得带些钱傍个身什么的？只不过，这姓王的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环抱着双手，摆出了心理防御姿态，低声疑惑说：“你愿意借我？”从未和人借过钱的她，此时此刻，心中竟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开玩笑，我是什么人啊？义薄云天小王同志啊。怎么能看着你为难呢？”王庸低笑连连着拍了拍胸脯，大大方方的掏出了皮夹子，数了两千整钱塞进了她包包里。又是憨笑着说：“老总，我是怕你身上没钱，觉得心虚而已。两千够不够？不够你把我卡拿着。” “够了，实在需要用钱，我打你电话。”欧阳菲菲眼神开始有些柔软了，暗道其实王庸这人，还是很不错的。以前是大家互不熟悉，引发了很多误会而已。也许，他还真不是个贪财如命的家伙。否则，也不可能把那么一大笔钱去设立了助学基金。 她的声音，也是一改平常的或冷漠，或强势的样子。声音难得的学着秦婉柔温柔了一把：“你接送完毛毛后，记得给我发个短信报个平安。” “行。”王庸爽快的答应了，又低声说：“在这里签单不方便，晚上帮我一并签了。老规矩，三倍。当然，你要多给点我小费，我也不会介意。”说着，很爽快的开始闪人了。 一怔之下的欧阳菲菲，屈辱感油然而生。除了父亲之外，她还真是没有拿过任何一个男人的钱。原本还因为他的体贴和关切，觉得心中有些暖洋洋，很舒服。虽然到时候自己一定会还给他的。没想到，他装模作样的，竟然是像自己推销他的高利贷的。眼神中的冰煞之气，开始忍不住酝酿了起来。眼神恶狠狠的盯着王庸的背影，暗道，如果本小姐会天山童姥的生死符的话，一定会给这混蛋种上个十枚八枚的。让他生不如死的同时，乖乖听话。叫他往东，就往东，叫他往西，绝不敢向北。叫他敢再耍坏，叫他敢再欺负自己。 秦婉柔看他们悉悉索索了半天的悄悄话后，神色也是略见复杂，即使觉得有些欣慰。又是心中酸酸的好难受。但不管如何，她还是温柔和善的向欧阳菲菲点头致谢，就亦步亦趋的跟着王庸出了门。 看着他们先后出去的背影，欧阳菲菲蓦然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她自己也是觉得挺奇怪的，总觉得心中似乎有一些很不舒服。 直到王庸背影消失了很久之后，欧阳菲菲也是舍不得挪开。惹得苗苗捂嘴轻笑了起来：“菲菲姐，王大哥走远了，您就别这么依依不舍了。” “谁，谁会对他依依不舍啊？”欧阳菲菲脸颊微红，轻啐了一声。 “菲菲姐，你就这么舍得把王大哥借出去啊？”苗苗今天也是心情大好，精神也是格外活跃，眨着眼睛说：“你就不怕人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了？” 欧阳菲菲一怔，但旋即皱了皱可爱的瑶鼻，轻哼着说：“苗苗啊，你小小年纪的，哪里来那么的鬼心思啊？再说了，王庸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婉柔想要的话，就要去好了。” “咯咯，我也是生病后无聊啊，一直看连续剧来着。很多电视剧里不都是演的吗，把男朋友借给闺蜜。结果一借就借没了。”苗苗一脸人小鬼大的说：“再说我也不小了，如果不生病的话，过了暑假就上大二了。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我们就有很多同学，开始偷偷摸摸的谈恋爱了。你们可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 虽然欧阳菲菲从不觉得王庸是自己的什么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被苗苗说得是有些心慌意乱，不安感油然而生。嘴上说着：“苗苗，再说一遍。王庸不是我男朋友，谁爱拿就拿去好了。”可是，私底下却是掏出了手机，飞快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后，发送了出去。 “菲菲姐，你是真不在乎啊？”苗苗若有所思了起来，趁着她mama出去送王庸他们的时候，眨着眼睛很认真的说：“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病好了，我就去追王大哥。” “？”欧阳菲菲俏眸有些不敢置信：“王庸有什么好的，你这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竟然想去倒追他？没钱没势，长得又不帅。年龄还比你大了那么多？” “咯咯，菲菲姐你可真不懂欣赏。”苗苗很认真的说：“小时候我就最崇拜王大哥了，那时候的他，好帅，好威武。做什么事情，都拿第一。就连打架，都打得好酷。没想到五年没见他，一下子老了许多。他还没到三十呢，眼角就有鱼尾纹了。嗯，但是这样的王大哥，好像变得更加沧桑了，成熟了。穿着风衣的样子，很潇洒，很迷人。再加上他有些忧郁的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伤感，哎呀呀，简直就是个极品大叔，迷死人了。” 欧阳菲菲很无语，知道的是在说王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说哪个偶像明星呢。不过，心下却是开始暗忖了起来。王庸那家伙，有那么好吗？ 第七十五章围追堵截小三 话说王庸，一路无话的领着秦婉柔上了车。这安全带还没系上呢，就收到了欧阳菲菲的短信。不由摸着鼻子，哭笑不得了起来。老总还真是对自己的人品很不放心啊？ 她和以前一样，还是不爱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坐在了副驾驶上。动作拘谨，眼神垂落脚尖，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已经多少年了，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