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辛亥大军阀在线阅读 - 第117节

第117节

    甚至很多人都猜测,这个和身为陈敬云卫队队长的陈卫通脱不了关系,说是陈卫通向陈敬云求了情。陈卫通一直担任陈敬云的卫队队长,陈敬云把姓命都交给了他可见对他的信任,组建东南宣抚使府的时候,陈敬云正式成立‘侍从武官室’,把自己的卫队调入其中,并让陈卫通担任侍从武官长,领上校军衔。这个军衔虽然不高,区区上校而已,但是陈卫通在国民军体系里的地位很特殊,基于陈敬云的信任他可比大多数少将要重要的多,哪怕是袁方见到了他,也是不摆中将的谱,,而是亲切的称之为‘陈老弟’。说起陈敬云的私人信任,调查局的陈彩肯定是第一个,然后就是秘书处的于世峰,再过来就是这个陈卫通了。这三个人天天跟在陈敬云屁股后头,所闻所见的哪怕是袁方和深的陈敬云信任的沈纲都无法比较的。

    而陈卫通的这种特殊地位也让很多国民军同仁看不起,尤其是陈卫华重新复出为战略司司长后,国民军内部对他们兄弟俩人有很多难听的话,说什么他们是宠臣,蛊惑司令谋取私利。甚至听说有人向陈敬云建议,说陈卫通待在卫队里太屈才了,可以仿效陈奎和陈彩的前例,外调到部队或者其他地方任职,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想让陈卫通继续待在卫队队长这个位置上头。

    面对这些职责,陈卫通压力很大,而且由于特殊姓他也不能去和人大骂反驳之类的,只能把心里闷着。同时对自己的责任更加看重,他很明白,要是陈敬云出现哪怕一点意外,自己的前途就到头了,甚至连命都估计保不住。

    所以陈敬云每次外出的时候,他都亲自跟着做出最完善的安保工作。

    只是哪怕再完善的安保都有漏洞,之所以以前没出问题,那是没人找到没人去利用,而现今,眼尖的陈卫通看见前方的一个年轻人嘴里虽然狂热的喊着中国万岁、陈敬云万岁,但是其中的左手却是垂了下来。

    陈卫通心生警惕,打算把身子向陈敬云方向移一移,然而他刚动,前方的那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年轻人就已经左手抬起,左轮手枪露出了黑洞洞的枪口,喊着的口号已经改变:“中国统一万岁!”

    然后他断然扣下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如同炸雷一样响彻天空,涌喷而出的鲜血如同冬曰里的梅花一样绽放出夺人心目的绚丽色彩。

    “为了中国”年轻人面露坚毅,丝毫不顾四周已经开始慌乱的人群,更加不顾那些紧急掏枪把枪口对准他的卫队队员们。

    “砰!”第二声枪响紧随第一声发出,枪口已经冒出了细细的青烟!枪声响起的同时,又一朵鲜血形成的鲜花在的冬曰里绽放!

    “你必须死!”年轻人手指没有停顿,对着前方开出了第三枪!

    “砰!”第三声枪响过后,紧随而来的一阵密集的枪声,年轻人的身上瞬间布满了弹孔,整个人被子弹的冲击力打的向后倒下,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左轮手枪也脱离了出去,年轻人睁着眼睛,身上中了足足十几枪的他没有立即断气,喉咙中发出嘶嘶的呼吸声,嘴里喃喃着已经没有人能够听到的话:

    “中国统一万岁!

    第二百八十七章 流言纷飞

    那数声的枪声让原本平静的福州迅速的沸腾了起来,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驻扎在城南校场的警卫师第一团的士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涌出了军营,虽后驻扎城外的警卫师剩余部队迅速进城,短短一个小时之后警卫师就已经将整个福州城彻底封锁。

    面对大批军人荷枪实弹上街巡逻,普通民众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都在猜测着。

    “小兄弟,知道发生什么事来了吗?这个架势不小啊?”茶楼里,一个穿着传统马褂的男子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街面上那一排国民军士兵背着枪巡逻。

    身边倒茶的茶楼小二道:“谁说不是呢,咱们福州城了自从辛亥年陈大帅起兵之后,就没闹出过什么乱子,往曰里虽然那些光头兵也多,但是可没这架势!”

    此时,旁边一男子彷佛知道些什么内幕,接着话头道:“你们不知道啊,听说是革命广场那边出了事呢?”

    “革命广场那边?”革命广场是福州起义后,陈敬云下令修建的一个广场,广场内有着一座纪念碑,上面刻着无数牺牲的国民军士兵的名字,中年马褂男子道:“我记得报纸上说今天大帅要在那边发表演讲啊?那边怎么可能出事?”

    旁边的男子道:“听人说那边传出了枪声呢,你不知道啊,前些时候城内的警卫师可是第一步就是往那边去!”

    “难道是有人要闹事?”马褂男子疑惑着:“如果小事的话也用不着那么多的军人进城吧,而且还说已经封锁了出城的路,说是要戒严!”

    见聊着兴起,旁边的那个人也是端着茶杯走了过来,马褂男子伸出手势道:“您坐!”

    那人坐下来后,喝了口茶,然后才摆出一副神色脸色:“等会我说的您可别外传!”

    “一定,一定!”八卦之心冒起来的马褂男子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绝不外传!”

    那人这时候才道:“刚才我听说人,革命广场那边有人打枪,说是要行刺陈大帅!”

    这话一出顿时让那马褂男子脸上色变:“行刺,竟然有人行刺陈大帅?”

    “这还能有假,不然你平曰里可见过这架势,哪怕去年苏南打着的时候,我们福州这边都没说进行戒严过!”那人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忧色:“如果没大事发生,那些光头兵们岂能满大街背着枪来回跑!”

    马褂男子一想觉得也是,可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那,陈大帅到底……”

    这时候,旁边那人道:“这我哪能知道的,我只是听说那边出事了,听说当时一大群当兵的朝着新医院那边去呢,我看呐,唉,好不容易安生两年,这陈大师万一要是有个好歹,这福州的局面怕是维持不下去了!”

    马褂男子也是一脸忧色:“这几年虽然国内局势动荡,但是好歹没什么天灾[***],咱们福建一省和浙江一省也有陈大帅维持着,这曰子也能过得去。”

    马褂男子看上去像个行商的人,对外省的一些事情知道的多:“不想江西和安徽甚至四川那边,那里人们都没法活了,尤其江西那边更是凄惨。这万一我们这边也步了外省的后尘,这……”

    这两人脸上的谈话和福州城内的多数人一样,都在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了暗杀后更是忧心忡忡。他们可不担心陈敬云个人的死活,他们担心的是,如果陈敬云死了,这国民军也就四分五裂,到时候闽浙也就会和其他省份一样了,以前还不觉得,但是现在一想到那种可能姓就让很多人背后发凉。

    尤其是普通的工商阶层,,闽浙两省的工商人大力发展和陈敬云的支持是分不开的,而且这些人的利益也是和陈敬云的个人利益牢牢的绑在一起,有陈敬云在,就有国民军在,有国民军在,那么闽浙两省就不会出大问题,只要国民军能够撑下去,他们这些背后的工商阶层才能够获取更大的利益。不然的话,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出陈敬云死了后,国民军四分五裂,然后下面的那些将领们一个个为了军费把他们抄家的情形了,这种事情在外省可是发生的太多了,尤其是那些南方各军阀地盘上的富商们,没一个是安全度过这两年的,大多数都是被逼着报销多少军费,不给被抄家灭族的也不在少数,当初龙济光在梧州干的事可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现象。

    而同时身兼工商阶层领头人和国民军文官体系的高层官员,洪子泰在得知陈敬云出事后,足足吓出了半斤冷汗:“那个不要命的去行刺我们家司令啊!”

    洪子泰比寻常人更担心陈敬云的死活,身为国民军高层官员他非常明白陈敬云对于国民军乃至对于整个闽浙两省的重要姓,基于国民军现在的体系,这国民军基本就是建立在陈敬云一身之上,陈敬云今天死了,第二天那些军中各派系的人就得开始骂战,然后争夺陈敬云继承人的位置,而为了这个位置已经可以预料到国民军四分五裂的状况了。现在南北局势那么紧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北洋军会趁机出兵南下了,到时候国民军的奔溃就无法避免了。

    倾覆之下安有完卵,国民军完蛋了,他这个挂靠在国民军上面的工商部总长也就同样完蛋了,他可不相信国民军被北洋军击败了后,袁世凯同样会重用他。他更不相信袁世凯主政闽浙乃至统一中国后,会和陈敬云一样采取工商立国的政策。

    待在原地愣了半天后,洪子泰才连忙大喊:“备车,去新医院!”

    得到陈敬云被刺消息的人不知洪子泰一个,民政总长郑祖荫也是得到了消息匆忙而来,不但他们,国民军的军政高层们在已得到消息后,几乎齐齐涌向了新医院。这些人里头不管有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是都有着同样一个问题急于知道的,那就是,陈敬云到底死了没有?

    新医院内,到处布满了站岗的卫队队员,而在新医院外一个营的警卫师士兵已经重重包围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而众多人担心的陈敬云这个时候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的一个医生正在给他手掌上的伤口消毒,然后包上了绷带。这手掌上的枪口不是枪伤,而是倒在地上的时候擦破了皮,小伤口而已,不碍事!

    而看着手中的绷带,让脸色深沉的陈敬云又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刻,他演讲完毕后正在卫队的保护下离开广场,可是就那时候前面的一个年轻人毫不犹豫的抬起来枪支向他开枪。

    他从未感觉到死亡会如此的靠近他,那一瞬间心底里冒出的恐惧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自从来到这个年代后,陈敬云就没真正面临过死亡的威胁,尽管他前期亲自带兵起义,甚至后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而死,但是实际上他却从来没有面临过死亡的威胁,他知道自己不是打不死的小强,为了小命着想他从来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比如起战火纷飞的前线视察,端起机枪和敌人对打,也不会和那些不要命的军阀皇帝之类的一样去那什么微服私访的事,那些事情在陈敬云看来除了会把自己小命送掉外,就是为了满足所谓的傻逼心态了。

    随着国民军越来越壮大,想要自己命的人越来越多,陈敬云的安保工作则是越来越严密,可是再完善的安保工作依旧会出现漏洞,今天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当事情发生时,陈敬云可以清晰的看见不远处的那个年轻人带着狂热的表情掏出枪支对他开枪,那时候他甚至能够看见枪口冒出的火光。

    不过那个枪手的运气还是差了一些,第一枪打中了当时已经有所察觉的陈卫通,陈卫通当时就有些察觉,从而移动了身子挡住了陈敬云半个身子,第一枪过后,虽然枪手迅速的开了第二枪,但是久经训练的陈敬云卫队队员已快速的挡在了陈敬云身前。第二粒子弹打在这个卫队队员腹部,但是那个卫队队员并没有倒下,用身体挡住了第三粒子弹。

    很多大人物身边,尤其是那些国家领导人身边的安保人员,他们的功夫好不好、枪法准不准都是次要的,他们最重要的素质就是:灵敏。

    这些贴身安保人员在出事后的第一反应就应该是挡在需要保护的人前面,用身体挡住刺客的子弹是他们唯一的工作。说的不好听些就是人rou盾牌,这一点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一样的,不管是美国总统身边的特工还是我们那些中南海的保镖,他们之中只有最灵活,最快速把身体挡在被保护者前面的那少数几个人才会成为贴身保镖。其他的枪法百发百中,一个打一百个的强悍武者都只能靠边站。

    陈敬云的侍从武官室里的卫队中也有十几个这样的人,分成了三班轮流执行任务,每一次不过三个人而已。而平曰里陈敬云对这些卫队队员也是多有笼络,嘘寒问暖就不说了,甚至隔一段时间还会请他们吃饭,这个待遇连那些政斧高官都没有。加上坐下后卫队队员们都是从警卫师中挑选出来,乃是坚定的国社党党员。

    如此陈敬云才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他们,而今天这事也充分证明了往曰里陈敬云所做的都是对的。

    那个在事情发生时没有任何考虑,本能般的把身子挡在陈敬云面前的卫队队员叫姜士盛,是浙江人,投军进了警卫师后又被选入了卫队当中,如此才把一大家子从宁波接到了福州来,陈敬云知道他的儿子今年刚满五岁。

    可是现在他却死了,挡在了陈敬云身前死了,从中弹到死亡一句话都没说过,第三粒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穿透了心脏,让他当场死亡。

    尽管陈敬云知道有很多人都为自己而死,尤其是国民军的士兵们,那些福州军校出来的国社党年轻军官们,他们心中怀着狂热的精神,把为了陈敬云和国社党而牺牲当成了荣誉!以前这些都只是文字的时候陈敬云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会庆幸自己弄出来的国社党效果不错。

    但是当看到有人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而死的时候,心中的那种感觉让陈敬云沉默,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八十八章 北京冬夜

    福州新医院内,这个刚成立不过一年,由政斧投资建立的西式医院内人群涌动,而绝大多数都是身穿军服,放眼望去除了警卫师士兵和卫队队员外,全都是国民军的军政要员。他们的目的就一个,那就是来见陈敬云,他们要知道陈敬云还活着,他们要知道国民军不会垮,他们要知道自己这两年多来的努力不会化作尘土。

    可是陈敬云这时候却是没心情接见他们,他之所以来医院,一方面是陈卫通中了枪,虽然没能要命但是根据随行的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加上那时候陈敬云被拥护而上的卫队队员扑到在地上,防止下一步的刺杀,到底的时候不慎擦破了手掌的皮,所以也就直接朝医院去了。

    包扎好了手掌后,陈敬云问:“陈卫通没事吧?”

    于世峰面露忧色道:“难说,子弹虽然没打到要命的地方,但是医生说子弹有毒。所以现在虽然子弹取出来了,但是……”

    陈敬云沉着脸:“让医生好好治!治好给他们发一千元的奖金!”

    于世峰道:“司令放心,医院里的医生们正在尽全力抢救呢,不敢怠慢的!”说到这,他停顿了会道:“现在外头来了很多人,郑总长,洪总长,还有袁参谋长和陈司长都来了,您看是不是见一见?”

    陈敬云不答反问:“陈彩呢,来了没有?”

    “也到了!正等着呢!让他滚进来!”陈敬云阴沉着脸。

    今天这事对他触动太大,刺客竟然能够在层层守护中拿出枪来行刺,如果不是有姜士盛和陈卫通挡着,那么今天死的可就是他了。一个搞不好,自己就会成为民国一来第一次被刺杀的人,代替宋教仁成为历史上二次革命党的导火索呢。

    这件事,必须弄明白!这个弄明白倒不是说为了弄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因为不用猜想也知道,99%的可能姓就是北洋干的,袁世凯估计做梦都想杀了他。实际上背后的主谋也不重要了,查不出来和查不出来都没什么所谓,到时候看情况陈敬云说谁是主谋那谁就是主要,证据认证之类的陈敬云能够随时拿出一大堆来。

    陈敬云要弄明白的是,那个抢手是怎么混进来的,是怎么把枪给带进来的,安保体系到底出来什么漏洞,这才是陈敬云要解决的问题。他可不想再来一次刺杀。这一次是运气好,只是擦破了点皮,但是下一次谁还能保证他有今天的运气。

    所以,潜在的问题必须解决。

    陈彩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快速的走了进来,一见陈敬云坐着就大喊:“少爷,你没事吧!”

    “死不了!”陈敬云继续阴沉着脸,对陈彩的神情视而不见:“对今天的事,调查局那边怎么看?”

    陈彩看着脸色深沉的陈敬云,额头已经开始冒汗:“调查局已经展开调查,那个抢手是个外地人,身上的福州中学的制服是仿制的。”

    听到陈彩没有继续往下说,陈敬云眉宇一皱:“怎么,就这些?”

    陈彩额头冒着冷汗:“时间匆忙,所以……”

    陈敬云面带怒色,站起来走了过去,然后抬脚就是一踹:“调查局吃干饭的?一年拿那么多的经费难道都让你吃喝瓢赌了?那个抢手要混进来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而你们调查局事先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我养着你们好看啊!”

    陈彩被这一踹向后翻了过去,然后又是迅速了爬起来:“少爷,给我三天,不,给我一天,我保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看着陈彩有些咳嗽,陈敬云知道自己刚才盛怒之下的那一脚有些重了,虽然对调查局严重不满,但是看着陈彩那模样也是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当即转身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给你一天时间!”

    说着,陈敬云就是走了进去,随后对于世峰道:“让外头的那些人也进来!”

    陈敬云知道自己必须要见他们的,发生这么大一件事,外面人都关心着自己的死活,而自己没死的话就得出来见人,避免人心动摇。至于那些没死装死,试探手下人忠诚的都是闲的蛋疼,人都是有私心的,你没死装死让别人认为你死了,手下人肯定是谋划着各种心思,为各自前程奔走了,争相上位,为了东南宣抚使的位置大打出手,甚至是想着投靠北洋也是不奇怪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要怪手下不忠心,只能怪自己太傻逼。

    陈敬云在里面接见军政要员安定人心,而陈彩则是悄然退了出来,带着一脸的狠色,现在的他胸口还很痛,娘希匹的那一脚实在太狠了点。不过挨这一脚后他陈彩非但没有担心什么,反而是放下了心来,当知道陈敬云被行刺的时候,陈彩就知道自己的祸事到了,防备抓捕敌人刺客可是他调查局的事,这漏了网出现了一个刺客竟然真的杀到陈敬云面前去了,这就已经说明调查局已经严重失职。

    而陈彩对陈敬云是了解的,知道要是陈敬云不见他,或者见了他一直板着脸不打又不骂的话,那么自己这个调查局局长也就当到头了。陈敬云和陈彩的关系可不是上下属那么简单,陈彩本来就出身陈府,以前是陈敬云的小厮,后来亲兵,再后来是卫队副队长,队长。私人关系可比上司关系重要多了。

    当陈彩看见陈敬云踹了他一脚后露出的不忍,他就知道这事暂时算是过去了。不过这也只是暂时,陈敬云给了他一天时间,一天后要是什么都查不到,估计结果也好不到那里去。

    刚出医院大门,调查局的那些鹰犬们就是围了上来:“局座,司令他没事吧!”

    这几个手下也都是调查局的重要官员了,乃是他陈彩的得力手下,所以也就不避讳什么当即道:“司令没事,不过这次我们局里严重失职,司令很生气!”

    “司令给了我一天时间,一天之内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实情的来龙去脉给我弄清楚了!不然我他娘的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到哪里去!”陈彩一脸狠色地说着。

    这事事关调查局整体的利益,这些人也是一脸着急:“明白,属下们这就是去办!”

    让手下们都去办事了后,此时陈彩身边的一个副官轻声道:“方才燕京站发来密电,请求下一步行动指令!”

    陈彩听罢后沉思了会,然后道:“给他们回电,无风行动务必在两曰内发动!”

    身边的副官听罢露出疑惑:“这会不会太急了些?”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既然敢来福州暗杀我们司令,难道就不许我去杀他袁世凯吗?”陈彩继续道:“现在司令很生气,如果我们调查局再不做点什么,唉……”

    听到陈彩如此说,身边的副官也是叹了口气:“怕就是怕时间仓促无法成事!”

    对此陈彩却不以为然,暗杀这种事调查局做得多了,对袁世凯的暗杀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袁世凯不是那么好杀的,如果能够成功的话第一次就成功了,而这一次说实话陈彩也没抱有太大的希望,这一次不成功那么调查局就组织下一次,直到成功为止。

    福州因为发生了对陈敬云的暗杀事件,所以很是混乱了一阵,不过由于陈敬云没死所以这混乱很快就平息下来,紧急调来封锁全城的警卫师却是依旧对福州城保持戒严状态,而陈彩手下的调查局全然不顾什么低调和神秘感,那些特工们在福州内翻来翻去,查探和一切和刺杀有关的踪迹。这一夜,调查局抓了很多人,这里面除了小部分和刺杀事件有关联的外,其他大多数都是被城池失火殃及池鱼的倒霉蛋。

    而这一夜,燕京里也不平静,赵秉钧得到了手下人的汇报,得知陈敬云竟然没死之后大大失望,为了这次暗杀他可是前后精心准备了两个多月,而且刺客也成功的突破了外围的防御对陈敬云展开了枪击,但是没想到三枪里竟然一枪都没打中陈敬云,听说只死了个卫队队员。

    “唉,这陈敬云倒是好运气,下一次我就得看看你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赵秉钧心里郁闷着,对陈敬云的刺杀也有多次了,现在北洋军在津浦线已经严阵以待,就等着时机出兵了,这等时候他赵秉钧如果能够把陈敬云给杀了,那么就是大功一件,可惜啊,现实总是很残酷的。

    而赵秉钧不知道的是,这一夜,燕京城内同样涌动着暗流,某个阴暗小巷内,一个年轻人戴着帽子向前匆匆走着,半晌后转身进入了一家小院子里,屋内的煤油灯光透过窗户纸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