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千万别说这人就是那个武装技师系的omega?! 机甲队的输给武装技师已经很丢脸了,alpha输给omega那简直不如去跳楼!不,跳楼都无法血洗这前所未有的耻辱! 迪恩没戴头套,大概因为表情实在太惊悚,泰勒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怎么了迪恩?你们认识?” 迪恩:“……” “不,不认识。” 迪恩一愣,只见新生冷淡的低下头,收刀转身走了。 . 更衣室里有个淋浴头,外围用不透光的白色玻璃包了起来,只听见隐约传来水声哗响。 迪恩坐在长椅上,半晌问:“你为什么跟泰勒说不认识我?” 加文没出声。 “赢了就是赢了,我不怕被人说输给ome……输给beta。如果你担心我因为落败就恼羞成怒对你做出什么事来的话,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没这回事。” 迪恩抬头望向白色玻璃,只听里面水声一停。 “我洗完了。你能先出去吗?” 迪恩:“……啊!哦!” 迪恩在更衣室门外发呆了好一会儿——当然表面上看来这位广受尊敬的优等生只是在一言不发皱眉沉思,路过的好几个学弟还热情跟他打了招呼。直到五分钟后房门打开,加文披着外套,脖子上搭着毛巾,头发湿漉漉的走了出来。 “你在等我?” 迪恩心思很乱,烦闷的点了点头。 “输给我让你这么不爽?” “……不不,没有。”迪恩吸了口气,说:“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那么强,没有其他意思。” “我也不知道。” 事实上加文是真不知道,他倒是想找亚伦上将口中的“流亡军”来问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红土星已经被第九舰队轰了个底朝天,幽灵机甲也被轰得渣滓不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实在找不到任何线索了。 但这话在迪恩听来就像敷衍,他立刻表态:“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已经赢得了我的尊重。” ……难道对同学不是本来就该尊重的么…… 加文对帝国的alpha们简直无力吐槽,只叹了口气抓起背包往外走。 迪恩本来想开口要求送他回去,但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闻到一丝极其轻微,几乎难以令人察觉的腥甜。他瞬间一个激灵,肾上腺素猛然暴涨,嗅觉突然比平时灵敏了许多,直追着加文走了两步:“等等,你身上是……” 加文疑惑的回过头,嘴唇微微张开,发梢上滴下的水顺着脖颈流到领口,有从凹陷的锁骨中流了进去。 迪恩定定的盯着他,只觉得那天深夜guntang的热潮从四肢百骸里流窜出来,几乎能听见心跳骤然加速的声音。 “你怎么了?”加文迟疑的问。 现在迪恩确定这味道不是他的错觉,而是一丝从化学阻断下偷溢出来的omega信息素气味。虽然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仍然被强悍的alpha本能捕捉到了。 他平生第二次感受到这种充满了情欲的勾人气息——上一次也来自于同一个人。 它那么甜美芬芳,轻易就沁入血脉,然后化作无形的小手将人整个灵魂都勾出体外,刺激得人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难以自已。 “别动……”迪恩像着了魔一样伸手按住加文,缓缓低头在他脖颈间用力闻嗅,呼吸粗重仿佛带着guntang的温度。 然而那丝气味就好像在捉迷藏,有时完全隐没在衣底,有时又从无形的化学阻隔中悄悄冒个头。它微妙、勾人、sao动不安,渐渐在alpha信息素的包裹下无处躲藏,化作一层飘渺甜腻的轻纱,悄悄覆盖在少年后颈柔软的皮肤上。 alpha的本能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征伐,标记,占有和繁殖。 迪恩控制不住的盯着加文后颈脊椎后那一小块皮肤,潜意识里仿佛有种冲动在挣扎咆哮:快去咬那个地方,让犬齿狠狠刺入鲜嫩柔软的rou里,让这个omega的血流出来,然后他会瘫软着跪下,颤抖且服从的打开身体…… 迪恩难以遏制,低头舔吻了一下,随即开口咬下去。 但加文顿时如遭雷殛,转身一把推开他,厉声道:“你干什么!” 迪恩猝不及防,踉跄两步站稳,突然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他发现自己竟然硬了! 这生理变化太明显,一时根本没法掩盖,迪恩只能喘着粗气意犹未尽的盯着加文,眼里是难以掩饰的攻击和占有欲。 被这种目光赤裸裸盯着的加文简直恼怒不已,刚想开口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打开背包掏出临时抑制药片来,也来不及找水,就仰脖干咽了一粒——这药片虽然无法影响发情期,但能单方面阻断气味,应付眼前的状况应该足够了。 “……抱歉,”迪恩嘶哑道。 加文面色缓和了些,“没关系。” 迪恩却知道这并不是完全没关系的:他刚才差点做到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吻,而是标记。 当然不像成结那么彻底,但死死咬住omega的后颈脊椎处,直到在对方血液中留下自己的信息素,这也是一种典型的暂时性标记了。 这种标记的强烈程度将视alpha本身能力而定,一般用于向所有人宣告“这个omega是我的”。除非有更强的alpha强行夺走这个omega,或血液中气息自然代谢干净,否则标记的作用都不会轻易消失。 它代表着主权和占有——这点加文也许不清楚,但迪恩相当明白。 他在这个环境里长大,非常懂弱rou强食的道理,当然不觉得占有一个omega还非得等对方同意不可;但他也不像很多沙文主义的alpha一样,觉得这种事情完全不需要omega表示同意。 至少加文实实在在打败过他,赢得过他的尊重甚至敬佩,所以值得被更好的对待。 “我真的非常抱歉,如果你想找艾德娜院长的话我可以……” 迪恩话说到一半,突然房门被敲了两下,泰勒焦急的声音传进来:“迪恩!你在里面吧?我跟你说出事情了!” 迪恩深吸一口气,匆匆过去将门开了条缝:“怎么了?” “卧槽你在干啥?快跟我来!学院刚刚传来通讯,你的机甲出问题了!” 2. 迪恩的机甲出问题了。 加文第一眼看到就能确定,因为那台c级机甲实在是太萎靡了——它矗立在昏暗的天光下,暗沉无光,阴影浓重,仿佛被笼罩在一团无形的黑云里。 “竟然是c级机甲!”狮鹫变成光脑从背包里飘出来,在加文肩膀上一弹一弹:“真难得,现在帝国正规军服役机甲还大多是d级呢,c级在偏远星系都够给少校用了——这小兔崽子啥来头,官二代?” 加文奇问:“你很讨厌他?” “他刚才想标记你!”狮鹫怒道,“我一直想让亚伦上将来标记你的!” 加文:“……” 无数头草泥马从加文心中呼啸而过,半晌才颤抖问:“你明知道那上将是omega最讨厌的帝国男性第二名,你还……?!” 迪恩显然看不出机甲有什么问题,皱着眉头问自己的专属技师:“它怎么了?” 那技师也是个资深优等生,在武装技师系常年名列前茅的风云人物,此时脸色却非常难看:“我不清楚,它的主程序突然多了三亿道无序指令,看上去像被人骇了。我尝试进行清理,但它死活不开启数据闸让我进去,这种情况应该是被人进行了精神污染,搞不好没法在明天的排名赛中出场……” 迪恩快步走到机甲巨人脚下,厉喝一声:“乱朱!开数据闸!” 机甲没有反应,就像一座沉默的钢铁巨人。 “它的声控系统被堵塞了——三亿条无序指令占用了太多智能,我半小时前下达的开机指令到现在都没有排上队。就算你是乱朱的主人,它也只能把你的指令排在……我看看……”技师低头在电脑上快速敲了几下:“嗯,十分钟以后。” 迪恩脸色沉重:“多重的精神污染才会导致这种程度?” “神经网已僵死百分之五十以上,对方显然用了非常恶毒的手法。” “……是星际军校那帮混账干的,”迪恩喃喃道,“戴纳那混球。” 他抚摩着机甲冰凉的钢面,突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淡定的声音:“重启神经网。” 迪恩和技师同时回头,古怪的看着加文。 技师:“他是谁?” 迪恩:“武装技师系的ome……beta新生……不这不是重点,加文!你在干什么!” 加文盘腿坐在地下,毛巾斜挂在脖子上,十指还带着黑色指套,飞快在键盘上敲打出一排排指令。他对机甲程序熟悉得不可思议,迪恩一句“别坐在地上”还没出口,就只见他重重一敲确定键,说:“我刚才切断了机甲神经能源供应,现在可以重启了。” 迪恩:“……” 技师非常生气:“你在乱按什么?!神经网是机甲建造时就已经设定好的,c级机甲神经网有多复杂你知道吗?!” 迪恩想阻止他,但技师非常激动:“本来还有可能采用备用程序勉强上场的,这下好了,请专业技师来重启神经网起码要等三个月!迪恩!你从哪找的这个beta新生,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加文等他说完,才淡定道:“别急……” “怎么可能不急?!现在只能去学校申请普通d级机甲了!而且还必须赶快!万一被机甲队其他人知道的话——” “我已经给你重启了,”加文一脸无奈道,“都跟你说了别急。” 他把电脑一转,只见光屏上正飞速跑程序,几秒钟后屏幕一暗,紧接着重新亮了起来—— 【神经网要求对接,是否开启数据闸?y/n】 技师一句“别乱按”还没出口,加文已经面无表情道:“开。” 电脑叮咚一声:【谢谢,对接成功。】 技师:“……” 迪恩愕然问:“你什么时候入侵这套声控系统的?” “嗯……刚才。”加文飞快cao作系统,头也不抬的含糊了一句。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进入,他的精神阀值能让狮鹫这种3s机甲跪在地上唱征服,在军校生眼里看来很牛叉的c级机甲就更不堪一击了,简直跟敞开了大门的银行金库没两样,只要拿个口袋就可以进去随便装钱。 加文顺利进入数据库,砍瓜切菜般删除了三亿条无序指令。技师黔驴技穷,最后一次试图跟迪恩讲道理:“你真打算让一个beta新生随便对你的c级机甲下手?!” 迪恩看着加文,迟疑片刻:“……让他试试。” “那你就让他试吧!”技师忍无可忍:“我受够了,你会后悔的!” 技师把工具箱一摔,在哗啦巨响中怒气冲冲走了。 迪恩简直呆了,满脸“……”的表情,半晌才木然转向加文:“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请来他当技师吗?” “我不知道你竟然要花钱才能请来这种人当技师。”加文淡淡道,把电脑啪的一合: “指令已经删除,现在要进机甲去清除精神污染。” 清除精神污染有两种方式:第一是如果机甲能开启,就通过相连的电脑进行远程控制;第二是如果机甲不能开启,就强行进入机械内部,利用物理方式将电脑直接插到神经网内部接口上。 第二种方式十分危险,因为具有神经网的机甲内部结构已经很复杂了,而且c级空战机甲的体型和战斗艇不相上下,在庞大的机械内部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迪恩很不愿意让一个omega为自己冒险,经过加文再三强调,才勉强退了一步:“那我一定要跟你进去,万一遇上意外我还能保护你。” 加文难得刻薄了一句,“谁保护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