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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闻还不够,又吐出粉红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隔着鲛绡手套,商梦阮能感受到弟子舌尖的guntang,以及绵软的触感,却无法真正相贴。 他微微定神,扯下手套,将之瞬间燃作灰烬。 荆荠仙草的味道多停留在鲛绡手套之上,手套焚毁后,商梦阮手指只残余着一丝极清浅的特殊香气。 那丝香气不足以迷惑神志,荆雪尘从着迷的状态中逐渐清醒过来,迷茫地扑扇着猫眼儿。 身上又倦又舒服,仿佛在太阳下晒久了,有些晕乎。 屁股下的垫子感觉也不错。 他迷糊地随手捏了捏屁股下的“垫子”。 捏不动,还是热的……热的? 好像是谁的腿? 小雪豹又使劲甩了甩头,大脑又清醒几分。 他的视线从“rou垫子”向上移动,路过抓痕累累的残破仙袍,被蹭得微微泛红的脖颈,最后落在商梦阮脸上。 即便在如此狼狈的状态下,仙君面上仍淡漠如寒霜,仿佛没有什么能拨动他的心弦。 荆雪尘彻底被冻醒了,从上到尾巴尖儿打了个哆嗦。他忍住要落荒而逃的欲|望,一点点从商梦阮腿上挪了下来。 末了,还小心地替他拉平了袍角的褶皱。 “师父,”小雪豹一脸惨不忍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忽然闻到一股怪味儿,然后就、就……” 脑海中逐渐飘起支离破碎的记忆:他如何黏糊糊地在师父怀中化成一滩糖水儿,如何舒服得喵嗷叫,如何踩奶按爪,尾巴如何勾人缠人。 小雪豹白生生的小脸一寸寸涨红。 又没到发|情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他还舔了商梦阮的手指!师父不会误会他想吃掉师父吧,完蛋了完蛋了…… 他捂住guntang的脸,又羞又恼,声音细若蚊蚋:“我什么都不记得啦……” 竟是想装失忆逃避现实。 商梦阮怀中一阵空落,似乎随着小徒弟醒过来,他也从某种梦境中苏醒。 怀中余温逐渐散去,他看着少年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心绪逐渐转冷。 是了,荆荠仙草也好,灵角羊也罢,还是狰兽,小徒弟为之兴奋的从来不是他,想要亲昵的也从来不是他。 之前所有,皆是错觉。 荆雪尘偷偷从指缝间瞄商梦阮,发现师父好像不太高兴。 还未来得及细细分辨,商梦阮便道:“荆荠仙草,只对猫虎豹有效。以后遇到类似味道,避而远之。” 荆雪尘立刻找到了出气筒:“都怪谢柳!竟想拿这种东西耍我!” “谢柳之事,我会查明。”商梦阮道,“只你以后必不能贸然使用他人所赠之物。” 的确,若非荆雪尘对花草不感兴趣、没有当面拆礼,很可能会在同辈面前失态,露出妖形。 只要人与妖之间的纷争一日不歇,他就必须提心吊胆伪装一日。 荆雪尘有点发蔫儿,耷拉着耳朵。 商梦阮淡淡注视着他,道:“但经我过手之后,这些东西仍能照常使用。” 他伸出手,储物灵玉正静静飘浮在他手心里。 小雪豹眉毛又扬了起来,笑出两个小酒窝,把储物灵玉重新塞回兜里。 做完这些,商梦阮便提前离开了。 平时他都惯于欣赏弟子食用完自己的烹饪作品之后再离开,今日却走得格外急。 不过,任是谁穿着一身破仙袍都会不自在的吧……荆雪尘有些不好意思。师父走了也好,他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guntang情绪,也能安静一些。 “奶猪,”小雪豹满脸狐疑地转向狮子猫妖,“为什么你是猫,我是豹,我被荆荠仙草迷得七荤八素,你就没事?” “妖与妖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殿下可能天生更敏感。”奶猪道,“微臣从前只是容易被荆荠仙草吸引,后来经过训练,就完全不受影响了。” “我也可以训练吗?”荆雪尘皱鼻子,“败在一颗草下,也太逊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奶猪欲言又止。 一般没有哪只妖会专门戒荆荠仙草,因为这种仙草只会放大他们的情绪,所以荆荠仙草也常常被用在战前助长杀意战意,或者当做与伴侣亲昵时的情|趣。 殿下对那人族是那种反应,只怕……哎。 狮子猫妖一脸生无可恋。 荆雪尘浑然不觉,他心里安排了一份循序渐进的计划,又和狮子猫妖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天。 “嗳,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道,“师父不能碰外物,为什么穿仙袍戴手套就没事?看起来是贴身的啊。” 他总能从奇怪的角度提出匪夷所思的问题,但这个问题确实把奶猪问倒了。 “难道他的贴身之物有什么特殊之处?”奶猪也思索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他更换过仙袍,太可疑了。”小雪豹致力于挖掘一切商梦阮想藏起来的东西,“这回他仙袍损坏,肯定要换,这是个机会!” 一猫一豹对视半晌,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好奇。 “我们去看看吧!” ———— “查谢柳。” 商梦阮将写着这三个字的纸卷交给一只纸鹰,那纸鹰展翅,飞向宗主所在的宝栖峰方向。 他真气贯盈于体,飘然落于冰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