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愿以江山为聘在线阅读 -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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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容宸将一块刻有龙纹的金牌交给李行之,“若此去遇到棘手事情,这块金牌或能帮得上忙。学生也会派人留在府里帮衬,恩师尽管放心。”

    “谁能难为我一个老头子?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金牌万万不能收。”此金牌是圣上御赐之物,他与蔺容寒兄弟二人一人一块,如今拿来赠予李行之,十分不妥,他遂将金牌推了回去,“云昕就劳烦王爷费心了。”

    “恩师若不收,容宸于心难安。”这一去山高水远,不知路途中会遇到什么,有这么一块御赐金牌,至少能随时求助沿途的官府。“恩师就当容宸暂时相借,待日后再还回来。”

    推辞不过,李行之接下御赐金牌。

    刘顾纯催得急,一切准备妥当,李行之便乘舟北上,前后不过三日。临行前将严曦托付给了蔺容宸,又将梁砚文的一切安排妥当。蔺容宸见他眼中带泪,心头涌上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好似最后一面了。

    李行之离开苏州的第二日,蔺容宸差人送来一车书籍。真的是整整一马车,将严曦的房间放的满满当当,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严曦又好气又好笑,偏生梁砚文对蔺容宸的做法赞不绝口。他到底顾忌人家是王爷,说的话不得不听,便也乖乖地读书了,至少在蔺容宸看来是如此。至于他一走,又是什么样,也就只有严曦自己知道了。

    不过最近蔺容宸似乎有所察觉,如若不然,他为何让人将严曦的书全都收拾到李行之为他备的书房里?

    严曦每日在他的注视下读书习字,如坐针毡。书总是翻了几页就忍不住喝口水或去一趟茅房……一上午来回几趟便到了饭点。他竖着耳朵听见李游芳的脚步便欢快地将笔一掷,书本一扔,跃出房门,“王爷,吃饭了!”

    蔺容宸望着他兔子一般上蹿下跳的背影,眉头紧锁。

    待严曦放下筷子,满足地打了个嗝,蔺容宸悠然地以手指点着桌面,道:“吃饱了?”

    “嗯。”严曦抹了抹嘴,“王爷吃饱了没?”

    蔺容宸睨他一眼,“以后每日功课未按时完成,不许吃饭。”

    “……”

    “另外,我记得你上次答应过我,愿鞠躬尽瘁。”

    “啊……是说过。”到底是躲不过去,他提心吊胆了好些天,该来的还是来了。就是不知道蔺容宸会怎么变着法的折磨他。“王爷需要严曦做些什么?”

    蔺容宸道:“张珣今早外出办事,需几日后才能回来,本王身边无人伺候。”

    这是要让他顶张珣的班?是否这几日就不用读书了?严曦喜上眉梢,拍拍胸脯,“王爷放心,草民一定好好服侍您!”

    “嗯。”蔺容宸颔首,补了一句,“功课不许落下。”

    “……”

    蔺容宸的房间连着书房,严曦卷了自己的小铺盖,在书房的角落打个地铺,方便随叫随到。他刚铺好床,蔺容宸便回来了,这一下午也不知去了哪里,“王爷用饭了吗?厨房里备的有,我去热热。”

    “不吃了,奉茶。”蔺容宸往太师椅上一坐,便开始一天的例行提问,“书都会背了?”

    “会了。”严曦点点头,将茶水端给蔺容宸,笑嘻嘻道,“王爷要不要考一考?”

    “考是自然会考的。”蔺容宸啜了口茶,继续道,“字都写完了?”

    严曦将一沓鬼画符递了过来,“写完了!跟昨天比,是不是有很大的进步?我觉得我今天写的特别顺畅,一气呵成!”

    蔺容宸捏了捏额头,确实有很大的进步,更辣眼睛了。他这一气呵成,特别顺畅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王爷今日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肩膀。”严曦也不管蔺容宸同不同意,一双白皙细嫩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手劲倒是刚刚好,蔺容宸放松下来,闭上眼舒服地吐了口气,相比之下,赵珣那糙汉子就没这么细心了。

    “王爷。”

    “嗯?”

    “你在京城也很忙吧?”

    “嗯。”

    严曦心想,那你还不走!还留在苏州干什么!“王爷这次来苏州不单单是给祖父祝寿吧?”

    蔺容宸张开眼,面色沉凝,“你觉得本王来苏州还未什么?”

    严曦沉吟一下,开口道:“那我就直说了。你肯定是不放心祖父收下我和兄长,前来调查一番。”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蔺容宸轻掀唇角,“我虽不知道太傅为何会将你接到府里,但你既已入了李家,就要时刻顾忌太傅和皇家的颜面。”

    “王爷放心,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出格的事情,断不会做。”严曦一心想哄得蔺容宸开心,早早离开苏州。

    “你知道便好。行了,掌灯,研磨。”

    “咦?”严曦俯下身,趴在蔺容宸衣领上使劲嗅了嗅,灼热的气息扑在蔺容宸的耳边,他浑身一僵,火烧屁股般站了起来。严曦捂着被蔺容宸撞击的下颚,痛的泪光闪闪,“王爷为何突然起来……”

    蔺容宸怒道:“你在我脖子上乱嗅什么?成何体统!”

    “……我就是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严曦换了只手,继续托着下巴,泪珠哗哗的掉,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

    蔺容宸一时语塞,想起身上从何而来的香味,心里莫名一虚,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嫌疑,“你管那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