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抚宋在线阅读 - 第918章

第918章

    赵安点了点头。

    “地域越大,管理之上也就越难。知道辽国为什么要施行捺钵制度吗?就是因为他们的地盘太大了,所以皇帝一年四季要在一些地方不停地走动,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威严,同时也是用军队镇压各地叛乱,他们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自然便能让四方宾服,坏处,就是他们一直也没有形成一个真正的政治中心。”

    “上一次老师说过他们正在建设的中京,会成为他们以后的政治中心。因为中京的存在,辽国实力会得到更进一步的凝聚,对大宋的威胁会进一步提升。”赵安道。

    萧诚点了点头。

    辽国兴建中京,并以中京为核心来凝聚五京实力。

    这个政策,便是出自萧绰之手,自家的这个meimei,果然不是一个能让自己省心的啊。

    如今耶律俊巡视四方,弹压叛乱,萧绰主建中京新城,凝聚五京实力,辽国的凝聚力,在短短的数年时间里,便飞速上升,原本已渐渐水火不容的契丹国族与辽国汉族之间的矛盾,至少在表面上得到了极大的消解。

    萧绰正在谋划的一件事,就是将矛盾外移。

    说白了,就是辽国已经在准备开努战争的机器了。

    而对象,自然便是宋国。

    而在这几年连续的大变之后,一直没有回过气来的大宋,也已经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不过很可惜,如今的都堂和如今的皇帝,都没有那个能耐改变两国的实力差距正在扩大的事实。

    河北路上的马兴,惮精竭虑,也只能勉强维持一个守势。

    无法可施的马兴上书朝廷,要求朝廷为萧禹平反,同时与萧定和解,哪怕是承认萧定在西北的地位,晋封萧定为西北之王都无所谓,只要萧定能出兵辽国西京,牵制辽国即可。

    但毫无意外的,马兴的上书被皇帝批阅为一派胡言,丧心病狂。如果不是河北路实在离不得这位重臣,马兴就该被逮起来押送汴梁问罪了。

    萧绰在辽国的地位,正在一步一步的被夯实,她的实力,也随着中京城的修建正在一天比一天的提高。

    即便是以前不太认可她的许多辽国重臣,如今都已经被她所折服。

    萧绰带给他们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

    耶律俊四季捺钵弹压四方,五京事务,基本上都是由萧绰在打理,而辽国精华,毫无疑问地便集中在五京之地。

    meimei在打什么主意,萧诚已经猜到了。

    一旦辽国破了河北,中原之地,立时便要生灵荼炭,到时候说不定便是神州陆沉的下场。

    所以萧诚这几年拼命谋划的就是在南方扩充势力,增强实力,一旦自己的预感变成了现实,那自己还能在南方有实力发起反击。

    只有先守住了南方,才有可能逐步谋划反击。

    短时间内想与辽国在北方开阔的大平原之上决战是不现实的。

    “老师,以后要是我们击败了辽国,辽国的这些疆域,便会归我们所有,但我们又要如何对之行成有效的统制呢?难不成因为他们不能形成有效国土,所以我们就放弃不要了吗?”赵安问道。

    “自然不是!”萧诚笑道:“真到了那一天,我们要做的,就是统过一系列的手段,将其变成有效国土。”

    “变成有效国土?”赵安皱眉思索。

    “对,你可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也可以结合我们贵州路的很多施政方针来考虑。”萧诚道:“贵州路上多有蛮族夷部,但现在,他们对我们却是衷心拥护,我们能不能将此推而广之呢?小安,这是你接下来的作业。”

    第四百五十六章:我是想改变游戏的规则

    赵安一听之下,一张小脸顿时便皱到了一处,可怜巴巴地伸手拽住萧诚的衣袖,道:“老师,这题目太大了,您给我一点提示吧!”

    萧诚曲起中指,弹了对方一个脑瓜崩,笑道:“又来这一套,每一次碰到难一些的题目,就是叫苦推娓,这可不行。”

    “老师,委实不是叫苦,而是真想不出。”赵安哭丧着脸道。

    萧诚道:“好吧,先给你讲一讲咱们贵州路上的一些事情。这几年来,老师一直在努力地干一件事情,那就是修路。不少人反对,认为这是劳民伤财,因为有些地方人不多,而且还很穷,修一条路过去,花费巨大,但回报却很低。你觉得如何?”

    “老师说得自然是对的!”赵安不假思索地道。

    萧诚失笑:“为什么是对的?”

    “因为是老师说的呀!”赵安仰起头,认真地道:“罗机宜说,一直以来,老师都还没有错过呢!所以,您肯定是对的,而他们是错的。”

    摸了摸对方的小脑瓜,萧诚摇头道:“以前没有错,不代表将来不会错,所有人都会犯错。就拿你父亲来说吧,在河北统率诸军之时,他当真是没有犯过错,凭一己之力,把辽人阻在河北不能越雷池一步,为大宋挣得了十余年安稳和发展,可他回到汴梁之后,却是一错再错,终至于最后落了一个没下场。”

    听到萧诚提起自己的父亲,赵安垂下了头。

    对于父亲的了解,他全部来缘于老师萧诚、师母江映雪的讲解,有时候王柱回来也会跟他说一些,其他们,却一般都是避而不谈的。

    “子不言父过!”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