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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影从后面窜出来骑在秦子业身上,刀光刺眼,一道鲜血泼撒在阴暗的墙壁上。 秦子业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金铭刺向他脖子的匕首。 鲜血顺着他的掌心往下流。 金铭的目光对上秦子业的目光,两人沉默以对,手上却是拼尽了全力。 一国太子一国帝王在这个阴暗的山洞里决定着另一个人的命运。 若有如无的声音从山洞外面传过来,喊着的是: “陛下!陛下!” 秦子业神色一怔,心中酸胀。 就算是金铭的心性也忍不住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失望。 秦子业捕捉到金铭的情绪,他一脚踹开金铭。 匕首被秦子业反手夺下来,秦子业刺进金铭的脖颈处受到了金铭双手的阻止。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没有人来救你。”秦子业喘着粗气,金铭的呼吸渐渐放慢,秦子业知道金铭在等待他的答案。 他也不卖关子:“你的兄长见不得你好。” 金铭心中早有猜测被证实的那一瞬间,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出蠢货两个字。 被秦子业划开了脖子,金铭的脖子喷出鲜血,秦子业身|体脱力,他在晕厥过去之前,看见了一道青色的身影。 金国占卜宫,国师望着属于金国天上的星星黯淡下来,而庆国方向紫光慢慢大盛,和旁边的凤星靠近交织在一起。 占卜宫内传来神仆惊慌的声音,国师吐出一口鲜血。 “大殿下死而复生带着人围攻了国师府!国师大人!” 容柒走进山洞看见倒在地上的秦子业,他忍不住眼中泛着雾气。 “凤君殿下,请让属下来背陛下!”战原在看见秦子业的那一瞬间红着眼眶跪下。 他的陛下身上破破烂烂的,身上的温度冷到发凉,容柒跟在战原身边,他手上用着内力温热自己的指尖,他轻轻的勾上秦子业的手指,露出一个满足天真的笑容。 当兰姜提着药箱急急忙忙走进福王府,他看着秦子业苍白的脸色:“温水还有炭火。” 战家军连忙应了一声。 “凤君殿下请您为陛下脱去衣服。” 容柒不敢耽搁,上前为秦子业褪去衣服,在看见秦子业身上的伤口,他的指尖像是有刀子在割rou一般。 直到秦子业的身躯渐渐回暖,兰姜才松了口气:“现在只要陛下醒过来就没事了,前三天比较危险要好好看护。” 晋北的战场战家军和柳巨的海军配合,金国发生内乱,祁默死去,金国大军渐渐撤出了庆国的边境,留给庆国一个废墟。 容柒正在给秦子业擦身,问过兰姜后,今日可以带着秦子业回京了,晋北的天气并不适合养病。 容柒抓住秦子业满是老茧的大手,秦子业的指腹温和。他闭着眼睛,样子很是英俊。 “凤君殿下!江南反叛,自立为王!”战原的步伐带着杀气和凌厉。 容柒把秦子业的手放进被子里,晋北皆为心腹,但是皇城中还有替身坐镇,他现在还是不能暴露他在晋北。 战原侧立在容柒的身后,忍不住把目光落在秦子业身上,他的手指握成一个拳头。 他看着凤君渐渐靠近秦子业,在秦子业的嘴唇印上一个吻,艳红的,颓废的。 “你的天下,我来守护。”容柒眉眼的清冷化作狠戾,脸颊上的嫣红平添几分艳丽,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手边的鬼面覆在脸上。 战原弓着腰跟在容柒身后,在走出房门后,他才直起了身子,对待容柒像待着军师。 战火渐渐弥漫江南,容柒站在城墙上,底下的战家军和江南的军队交织在一起。 秦子业昏迷不醒的消息被封锁,在暗卫和部分战家军的保护下,秦子业被秘密送进了皇宫。 那天凤梧殿彻夜未眠,白声带着太医院院正来到凤梧殿,当院正看见躺在床上属于新帝的脸时,他的心抖了抖。 他知道他这张嘴要严严实实的闭紧。 下了几场雨,凉了天气,江南的战事渐止,鬼面军师之名被众人所知,名扬天下。 “听说那位鬼面军师用计狠毒,把江南的兵耍得团团转。” “鬼面军师三取江南,也怪不得最后江南失败了。” “战家军能打跑了金兵,还怕了江南不成,听说是江南做的腌臜事被陛下发现了,后来江南所幸来一个破釜沉舟。”一个人拉低了声音小声说话。 皇城中扬着喜庆热闹的气氛,在皇城的里面,床帘被微风吹起,秦子业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白声踏进凤梧殿内看见坐在床边的秦子业,哆哆嗦嗦的跪下来:“奴才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北之战胜利后,新帝班师回朝的消息一直在朝野中传言,直到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当朝臣们看见坐在龙椅上的苍白着脸的秦子业,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懵逼极了。 “陛下,您为何不让臣来接你回京。”容豪头疼问道。 秦子业愉快的笑了笑:“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朕煞费苦心。” “诸卿可高兴?”秦子业兴致勃勃地问。 朝臣们:“……臣等惶恐!” 朝臣们余光看见坐在龙椅上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新帝,心里放下心来。保皇党觉着新帝的性子实在不按套路出牌,万一再来一个御驾亲征不是又要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