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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原哭丧着一张脸委屈极了。 这次从京城赶到晋北还剩下两日的距离,虽然晋北有广王谭城坐镇,但秦子业的心还是带着几分不安。 晋北城内,谭城站在城墙上看着对面,底下的金兵和庆兵兵戈相交。 金铭不以为然地看着面前的战场,直到祁默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庆国皇帝赶来了。” 金铭眼眸一眯,“加大力度,孤要他们一天之内失城!” 现在晋北的实力已经摸清楚,没有必要再给他们留手。 火铳兵又再次上前四个方队,一共有五千人,在周边还有投石器和铁柱用来撞门。 金兵身上穿着的盔甲装备精良,而庆国士兵身上的盔甲只有薄薄的一层,更何况这留在晋北城内的十万大军经过在晋北这几年的守卫,好多都已经是老弱病残,就像广王谭城他将余生都耗在了晋北身上。 虽说对外宣称有十万大军,实则在城内只有六万大军,昨日与金兵对战有耗死了一万,现在金兵加大力度攻城,晋北能否在秦子业来到前守住还是一个未可知的数。 子弹横飞,长剑在太阳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庆国士兵还未到金兵跟前就倒在了地上。 扫射,无情的屠杀。 长刀未至敌前,却已经没了生息。 士兵向往的是马革裹尸,在战场上快意杀敌,而不是一身武艺丝毫没有用处。 他们不怕死,他们最怕的是没有用处的死去。 “噗噗噗——” “杀啊——”士兵拿起长剑被子弹刺穿了身躯。 “嘭——”铁柱撞在城门上,城门剧烈的颤抖。 晋北城门带着北风独有的剽悍和沧桑,这座屹立在北方的荒野之城再一次血色淋淋。 从来没有一场战争让庆国士兵心里升起无力和绝望。 他们连剑都无法刺向对方。 谭城站在城墙上,他把左手背在身后,带着老茧的左手颤抖。 他知道无法阻挡金兵的步伐,他这是在送自己的士兵去死,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将军,属下请求出战!”站在谭城身边的副将沉声说道。 谭城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自己的副将身上。 这是陪着他南征北战的兄弟,难道今天也要折在这里。 “你不必……”是人都有私心,谭城不愿让他的副将去,要不是他要主持大局,谭城想亲自下场。 “将军,属下请战!”副将再次说了一遍,眼神诚恳。 谭城花白的头发颤了颤,他深吸一口气,“……本王准了。” 副将对着谭城磕了三个头,转身带着人走下了城墙。 副将只有三十多岁是谭城在贫民窟捡到的。 “将军,属下这条命就是你的。”谭城闭上了眼睛,副将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噗——” 副将以刀挡住子弹,目光锐利。 他的长剑成功刺穿了火铳兵的身躯。 他的脸上满是血迹。 祁默的眼睛对上副将的眼睛,祁默知道这是一双猛将的眼睛。 渴望战意,以命搏命。 “重点射向那个人。” “是!” 副将成为唯一一个能夺去火铳兵生命的人,配合着弓箭,他势如劈竹。 在祁默的指使下,火铳兵对准了副将,当副将再次把大刀刺进火铳兵身躯时,他的身上也多了几个血窟窿。 副将口中喷出大口的鲜血,战场的气氛随之一滞,庆国士兵更加疯狂。 他们的口中喊着:“谭大人!” 他叫谭晋,是谭城的养子,出身在晋北的贫民窟。 “你跟着我姓,字的话就以城冠名,希望你以后也能守护这座城。” 后来他陪着谭城再次回到了这座城。 “父亲……对不起……”谭晋的口中涌出大口的鲜血,他倒在地上,溅起无数的尘土。 城墙上的谭城张着口却仿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谭城看着金兵踩在谭晋的尸体上,他瞳孔紧缩,嘴唇张了张。 “不……” 牙关泄露一声细微的声音,谭城意识到什么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马蹄声四起,战家军整齐的步伐声震耳欲聋,秦子业的身影在前面看不清。 长安发出一声鸣叫,马耳束立,马蹄渐止。 秦子业目光落在树枝隐秘的地方。 他拿出在马身上挂着的弓箭,将弓箭拉满。 “嗖——” 一个人躲避弓箭落在地面上,随即很快树林枝头都出现了不少的刺客。 秦子业目光幽深含着冷意:“挡朕者,死!” 刺客向着秦子业冲过来,战原挡在秦子业身前举起了长剑。 秦子业手中内力凝聚,他的指尖内力流动。 树叶落在他的周身,树尖全部转成一个方向。 “唰唰唰——” 江南一个阴暗的地牢里,一盆水泼在苏柏脸上,苏柏的眼皮动了动。 他的双手束缚在上面,他的脚一动脚铐的声音响了响。 “苏大人醒了,可是让我好等。”一个戏谑的声音在地牢里调侃道。 苏柏睁开了眼睛,他对面这里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依然平静:“向家主知道囚禁朝廷官员是犯了大罪,你现在放开我,我看在以前的情分还能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