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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蕴挑了挑眉,揶揄道:“不是鼠妖和鼠仙?” 沈玉书脸上有些尴尬腼腆,不好意思的道:“两位仙师恕罪,是在下鲁莽无知了。” 秦蕴看他这个样子,也没继续调侃他,而是笑道:“你也别仙师仙师的叫,论实力,如今咱们三人都差不多,既然同生共死了一遭,也算是朋友了,你若不嫌弃咱们就一起称兄道弟如何?我姓秦,名蕴,这是我的夫郎,沐寒霄。” 沈玉书心里不怎么相信秦蕴和沐寒霄两人实力和他相当,不过秦蕴都这么说了,那他就相信好了,便从善如流的喊道:“秦兄,沐兄。” 沐寒霄微微颔首,问道:“沈兄应该就是安岳侯唯一的儿子,不知你能否告诉我们安岳侯府究竟发生何事,安岳侯的邪修功法从何而来?为何你们父子会反目成仇?” 沈玉书视线落在地上躺着的安岳侯身上,眼神有悲伤有怨恨,还有迷惘,最终怨恨消失,只剩下怀念和迷惘,声音也变得空灵,“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还很小,虽然有许多兄弟姐妹,但父亲只有我一个嫡子,最宠爱的便是我。会将我带在身边,亲自教我学文练武,告诉我,我是侯府的世子,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继承这个侯府。” “我怎么听说安岳侯只有一个儿子?”秦蕴问道。 沈玉书大概是想要苦笑,嘴巴扯了扯,却是更像哭,干脆收起来嘴角,“因为他说他们都不是在他的期待下降生的,他们的生母不过是他的玩物,能让他们降生并生活在侯府已经是对他们的恩赐,为了避免他们以后长大了会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来和我抢侯府,便不承认他们的身份。” 秦蕴沉默了,这虽然对其他的庶子很不公平,可对沈玉书来说确实是很好的保护,由此可以看出,安岳侯有多么偏心沈玉书这个嫡子。 “13年前他从皇城朝见回来后,他就变了,我那时候年纪还小,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也是从之后不久,侯府常常有下人或是侍卫失踪。我以为是歹人所为,很是忧心。他下令全府戒严,并严厉禁止将府里的事情传出去。可即使如此,依然每个月都有一两个人失踪。直到有一天,失踪的不再是下人或者侍卫,而是我的其中一位庶兄长!” “后来,除了我和尚在襁褓中的娇娇,我所有的兄弟姐妹全都失踪了!然而下人们对此却是讳莫如深,仿佛他们从来就不存在过一样!我终于察觉不对,能做到让他们悄无声息的失踪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跑去质问他,反而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个地方,还看到了……” 沈玉书握紧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喉头向下滑动,深吸一口气,“看到了他们!他们几乎不成人样,被铁链锁着,像疯狂的野兽都认不出我来!” “唯有一个和我玩得比较好的兄弟还有意识,他看到我很惊喜,连忙向我求救。我想也不想就去想给他解开了锁链。然后,就被他一掌毁了丹田!” “我问他为什么,他才疯狂怨恨的告诉我,因为……父、父亲对我的偏心,其实这些兄弟姐妹早就在心里恨毒了我!” “尤其在他们被父亲抓到这里炼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却唯独只有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对我更加怨恨了!宁可放过逃出去的机会也要杀了我报仇!我、我简直不愿相信这是事实!”沈玉书痛苦难抑,声音也颤抖起来。 秦蕴和沐寒霄沉默,都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同是一个父亲的儿子,待遇却天差地别,是人都会有怨气,区别在于有的人看的开,有的人却看不开,让自己沉沦在仇恨里。 系统幽幽的叹道:“这要是放在小说了,又是一篇很好的宅斗文。比如,苦逼庶子终于对渣爹失望,发誓奋发图强,最终出人头地,脚踩渣爹,狠狠打嫡子的脸,让渣爹嫡子后悔。 又或者是天真傻白甜嫡子遭受庶子的百般算计,惨死后终于看清这些庶子的真面目,重生归来仗着渣爹的宠爱,作威作福为自己报仇雪恨……” 秦蕴和沐寒霄:“……”被系统这么插科打诨,因为沈玉书所说的事情所产生的愁闷都一扫而空了。 秦蕴嘴角抽了抽,在识海里没好气的道:“闭嘴好好听故事,我呸,是听沈玉书继续说!”差点就被系统给带偏了。 沈玉书心情平静下来后,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后来是父亲及时赶到救了我,我看着他愤怒的把所有兄弟都吸成了枯骨!我愤怒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把他惹怒了,就被他下令软禁在院子里。 娇娇虽然是庶出,可已经是我仅剩的meimei,我怕她也会遭到父亲的毒手,坚持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寸步不离。” “安岳侯夫人呢?她应该是最先发现安岳侯不对劲的人吧?”秦蕴问道。 “我娘、我娘知道,但她不敢说,只一味的嘱咐我要听父亲的话,不要惹怒父亲。可是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疯,把我娘也……也…… 他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没有将我的生气也吸干,放过了我。可我宁愿那时候也一并死在他的手里!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非常的恨他!他已经疯了!不再是我是父亲,变成了一个吃人的恶魔!我恨不得杀了他!”沈玉书捂脸痛哭起来。 也是从那时候起,安岳侯将他打发到远远的偏僻院子里,也开始召集城中西州内年轻的武者来侯府做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