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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到如懿宫中,神色阴阴欲雨。如懿知道皇帝心中不悦,便打发了宫人们都下去,在旁折了雪白香花供在清水中,方问道:“皇上为何不高兴?” 皇帝将手中茶盏重重一放: “朕一直尊养太后,孝敬有加。却不想姑息了太后这般权势,在后宫她事事干预也罢,便是前朝也不肯放开手。” 如懿暗暗一惊,脸上却依旧凝着练达笑色: “后宫不许干政,太后怎会不懂。再说太后的儿子只有皇上一个,但凡太后有权势,那也是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尊敬太后的缘故。” 皇帝的脸色稍稍和缓,摩挲着手边莹润如玉的茶盏:“可朝臣们都极力反对朕将太后幼女柔淑长公主远嫁博尔济吉特部。满蒙联姻乃是旧俗,博尔济吉特氏又是我大清历代后妃辈出之地,先祖皇太极与顺治爷的皇后都是出自那里,难道柔淑嫁过去还是委屈了她不成?要朕看,那可是一个极好的归宿。” 如懿沉吟片刻,看着风轮吹过香花缓缓地带来拂面的清馨,柔缓道:“朝臣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臣妾看来,这对柔淑长公主不是委屈,而是极大的抬举了。” 如懿轻笑,一双美目沉着得辨不出颜色:“太后的长女端淑公主便是远嫁最骁勇善战的准噶尔部,若是柔淑再嫁最富庶尊贵的博尔济吉特部,那么不是蒙古宗亲中最大的两个部落,便可从此紧密联结再无二致了。而皇上治理蒙古之道,一向可提倡花开两朵,平分春色的呀。” 皇帝不觉凛然:“那么,你的意思是……” 如懿乌黑的眸子里有幽幽的柔光闪烁:“既然博尔济吉特部一直是至亲,那么与至亲联结,密不可分,便由自己的女儿嫁去,才是最好最稳当的。” 皇帝郁然道:“纯贵妃的和嘉公主璟妍还小, 朕何尝不知道璟瑟是最合适的,可永琮死了才没多久,璟瑟是皇后唯一的孩子,朕怎么再忍心教皇后承受生离之苦。” 如懿的眼波里涟漪潋滟,仿佛是夜色的深沉: “和敬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孩子,又是皇上的长女。但国有重用,公主首先是帝王家臣,然后才是父母之女。皇后一向说嫔妃先是皇上臣子,然后才是侍奉皇上的枕边人。皇后以此教导后宫嫔妃,自然也如此教导公主。” 皇帝颇有几分伤感不舍:“朕有六个儿子,公主却只有璟瑟和璟妍两个。 璟瑟自幼承欢膝下,朕自然是有些舍不得。最好她嫁得近些,每日都在眼前。 这件事,许朕再想想。” 皇帝这一别,两日都没有到嫔妃宫中来,也不往太后宫中请安,太后自得了要下嫁公主的消息,更兼知是柔淑下嫁的可能最大,急得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但太后在先帝身边多年,却是极沉得住气的,虽然心急如焚,但对着底下的宫人却是如常和缓坦然,只是暗中叮嘱福珈道: “去告诉舒嫔和玫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该要她们去好好劝皇帝的时候了。那些朝中的老臣虽然看在先帝的颜面上肯为哀家进言,力劝皇帝不要再嫁幼妹,但他们的话哪里比得上枕头风的厉害。” 福珈答应了一声,又道:“可,娴贵妃那边下午来过人,说是请太后一定要知会朝臣们,以力陈柔淑长公主下嫁的益处为由,极力劝谏。” 太后眉眼间隐隐有青色的憔悴之意,支着下颌道:“她居然这样说?也不知是真心假意,别害了哀家唯一的女儿才好。” 福珈低低道:“太后……” 太后蹙眉良久,一支青玉凤钗垂下的玉流苏停在她耳畔纹丝不动。良久,太后的身体微微一震,恍然含笑道: “这个如懿……哀家是小瞧她了。福珈,按娴贵妃所言,去叮嘱玫嫔与舒嫔,还有朝中几位老臣。快去!快去!” 玫嫔和舒嫔是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如何不落力劝谏。果然,两日后皇帝下了口谕,要如懿与绿筠前往先行劝说,要和敬公主接受下嫁博尔济吉特部之议。 彼时绿筠尚未过来,蕊姬伴着如懿闲坐,听闻此事,便冷笑道:“和敬公主是皇后所生,皇后一定常常在公主跟前怨及娘娘和咱们这些人,所以公主才会常常口出狂言,少不得还在皇上面前有不少不中听的话。我倒在想,皇后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不在跟前了,她是怎样的心情!” 如懿轻笑道:“皇后要心疼也是有的,这些日子她日日陪着皇上,夫妻见面的情分,或许本宫与纯贵妃才劝好公主愿意下嫁,她三言两语便能挑回去了。” 蕊姬神秘地摇摇头: “娴贵妃还不知道么,皇后怕是顾不过来了呢。这些日子您看着她气色极好,内里却虚到了极处,每日里悄悄拿药吊着,所以都不敢留皇上在自己宫里呢。” 如懿眉心一动,只是含笑: “还是meimei聪慧仔细。”说罢,便有小太监通传,说绿筠已然到了门口,邀了她同往公主住处去,蕊姬便也告退不提。 如懿与绿筠结伴到了和敬公主所住殿阁,和敬正坐在窗下看一本长孙皇后所写的《女则》。见了她二人来,也不过抬了抬眼皮,淡淡吩咐宫女:“上茶。” 如懿与绿筠对视一眼,见她如此倨傲,索性开门见山道:“皇上已经想好了,和敬公主尚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婚期就在明年三月。草长莺飞,春和景明,果然是公主出嫁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