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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她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只以布满血丝的双眼,无语望向苍天。 她的死,让原本稍稍平静的后宫再度沸腾起来。 消息传到养心殿的时候,皇帝正在批阅奏折。阿箬换了御前宫女的服饰,虽然不比在延禧宫时华贵,却别有一种在御前伺候的气韵隐隐透出。 阿箬见皇帝只是奋笔疾书,便捧了一小碟点心和茶水进来,不动声色地向李玉努了努嘴。李玉知道她在御前伺候之后颇得皇帝另眼相看,也不知如懿情形到底如何,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便退到了殿外。 阿箬小心翼翼将茶点放在皇帝跟前,便悄无声息地替皇帝研起墨来,她的手势极轻,手腕运力,墨汁磨得浓淡恰到好处,一星也未溅出来。皇帝蘸了蘸墨笑道:“难怪古人说要让闺秀少女来磨墨,红袖添香自然是一种乐趣,但也唯有你们才能用力适度,磨出不涩不枯带光泽的墨汁来。” 阿箬盈盈一笑:“皇上夸奖了。奴婢不过是为娴妃娘娘……不,是为娴贵人磨墨久了,熟能生巧而已。”她自悔失言,有些畏惧地看着皇帝:“奴婢失言了。” 皇帝只是一笑:“是么?朕喜欢听你说话,更喜欢你的熟能生巧。” 阿箬羞涩一笑:“奴婢笨笨的,怕说错了话惹皇上不高兴。” 皇帝的眼角带了轻俏的笑意,是薄薄的桃花色,如同窗外的春色一般明媚:“怎么会?你说什么,朕都喜欢。” 阿箬脸上浮起红云,还是忍不住道:“皇上这么说,可是因为爱屋及乌?” 皇帝微微一怔:“什么爱屋及乌?” 阿箬绞着手指,低低道:“皇上爱惜娴贵人,不舍得重责。因为爱惜娴贵人,所以连昔日在她身边伺候的小乌鸦,也就是奴婢,也连着得了些怜惜。” 皇帝的笑意微微淡下去:“当日你仗义执言之后,宫里还会有人把你当做是娴贵人身边的小乌鸦么?你就是你,乌拉那拉氏就是乌拉那拉氏,彼此早不相干了。” 阿箬低首道:“是。那皇上不觉得奴婢是背主弃信之人么?” 皇帝眼底有深邃的墨色,几乎能望到人的心底去:“只要你是仗义执言,不违背本心,没有人会觉得你背主弃信。” 阿箬暗暗地松一口气,朝皇帝露出一个极明丽的笑容。她正盈盈望着皇帝,李玉进来道:“皇上。” 皇帝从他的面上探寻到一丝惊慌的意味,沉声道:“什么事?” 李玉战战兢兢道:“景阳宫来报,怡贵人产后失调,死胎余毒未清,方才已经殁了。” 皇帝的神色变了又变,末了眼角沁出一点泪意,叹息道:“真是可惜了。去告诉皇后,怡贵人追封为怡嫔,一切丧仪按嫔位安置,让皇后好好cao办。” 李玉答应着去了,阿箬忙递了茶到皇帝手中道:“怡嫔娘娘真是可怜,孩子没了之后情绪还那么激动,想跑去杀了娴贵人,结果累了自己红颜早逝,真当是可怜。” 皇帝淡淡道:“乌拉那拉氏是咎由自取,还累得海贵人也受了伤。” 阿箬乖巧道:“皇上别生气。幸好现在嘉贵人也有了身孕,在臻祥馆养得好好的,皇上放心就是。” 皇帝嗤地一笑:“你总惦记着别人,那你自己呢?” 阿箬痴痴一笑,别过身去道:“皇上取笑奴婢呢,奴婢有什么好惦记的。” 皇帝取过她捧来的糕点咬了一口:“好甜。” 阿箬忙道:“奴婢记得皇上喜欢吃玫瑰花瓣糖蒸的菱粉糕,所以特意下厨做了一盘,不知皇上喜不喜欢?” 皇帝笑吟吟望住她,一把捉住她的手道:“你还说你不惦记着,连朕喜欢吃什么都记在了心上。” 阿箬羞得满面绯红,忙低下头娇怯怯道:“皇上……” 皇帝在她手上轻轻一吻,笑道:“好甜。” 阿箬越发不好意思,只觉得一颗心怦怦地跳着,几乎有些晕眩。她盼了那么久,渴望了那么久,原来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伸手攀到了。殿外的花香无孔不入地钻进来,带着甜腻而熏人欲醉的气味,不依不饶地缠上身来。皇帝吻着她的耳畔,低声道:“你阿玛现如今在高斌手下,跟着他颇有出息,不仅治水出色,这个知府也当得有声有色。朕也不想在宫里委屈了你……朕打算封你为常在,就住在嘉嫔的启祥宫。封号……为慎。” 阿箬受宠若惊,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都被抽去了,只是娇慵无力地瘫在皇上怀中,双手一点一点攀上他的颈,像在寻着最后的依靠似的:“有皇上的眷顾,臣妾一点也不委屈。” 圣旨传遍六宫的时候,便是说因嘉贵人有孕,晋封为嘉嫔。阿箬因在养心殿照顾嘉嫔有功,又能柔顺侍上,封为慎常在。 皇后看着圣旨只是一笑,向陪坐一旁赏花的慧贵妃道:“不承想这个丫头这么有出息。” 慧贵妃微微有些不悦:“祖制宫女册封要从官女子起,她倒好,一步登天了。” “那不是也要有meimei抬举么?”皇后折下一朵暗红瑞香花别在衣襟上,“阿箬的阿玛在meimei的父亲麾下做事,听说颇有才干,他的女儿在宫里能不格外伶俐么?一个眼错没看见,就被皇上调到了御前伺候,指不定怎么伸着胳膊扑棱着翅膀在皇上面前飞呢。祖制也是从前的皇上定的,如今的皇上改一改,也没什么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