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洛桑花开,现世报应来得真快
日光城。 当第一缕阳光降落在阿布拉宫顶的时候,仿佛将一夜的积雪上又增添了一层金色。 我在城门下找到了乞丐的尸体,令我惊诧的是,他虽然浑身伤痕,但表情却是安详和宁静的,一如在他怀中的邱玛;愿他们往生天界,不再有悲伤和伤害。 “熵,你在这里啊。”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金和庆。 “哥,大哥呢?”我不见硕。 “大哥被老法王叫去了。”庆答道。 “熵,我们把他和邱玛一起埋葬吧”灿继续道。 “好!”还是哥哥们最了解我,我指着远处嵌在湛蓝虚空中的山峰处,道“我要把他葬在那里。” “好,没问题!你就是说要把他带回天界,我们也依你。”金也宠溺的道。 我发现,每个哥哥都非常惯着我,只是以前被珣的爱心湮没了,此时才显现出来。 灿将乞丐背起,而我倔强的一定要抱着邱玛,缓缓的走出了熙熙攘攘的日光城,到了人烟稀少的草原上,大家才御空而行。 瘦小的邱玛,在我的怀中一动不动,冰冷的身体显得格外的沉重,这个感觉,让我想起了怀玉,当它将骏希师父的茅屋拆得体无完肤之后,我是这样抱着它;还有当它联合着金毛,将孟婆姑姑的花榭踩塌时,我还是这样抱着它;再看看此时的邱玛,为何都是傍生,命却如此悬殊;唉,好想我的怀玉啊,希望李尔前辈好好对它。 终于到了山峰之上,我们选了一处阳光充足的缓坡,这里开满了洛桑花;金拿出了当初砸‘天界人间’的流星锤,毫不费力的砸出一个深坑;我们将乞丐和邱玛轻轻的放了进去,灿从他的箭袋中抽出了三支精致的箭矢,插在了坟前;庆也跃上山峰最高的脊背处,设立了一个小小的结界,使这方旷野不受暴风骤雨的侵袭;一切停当,大家才黯然离去。 当我们回到城门处,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将城门死死堵住,一个人翘着脚,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竟然是昨天逼死乞丐的那个恶人! 好呀,正想寻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灿哥哥心念我们道“跟着我做,随机应变。”说完便轻轻一甩衣袖,率先走了过去;金哥哥也傲娇的昂着头,跟了上去;庆哥哥则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沉稳的样子;我没有领会灿的意思,只好木讷的跟着。 “好狗不当路,今天是哪条野狗挡着小爷的路啊?”灿装着一副纨绔的样子道。 “弟,别侮辱了野狗。”金在后面补刀道。 “日光城,声名远播,怎么城门口这么多垃圾呢?”庆也一副年少老成的样子道。 “你们大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冲出来道“敢对我家主人不敬,小心你们的狗命!” 那人朝侍卫摆了摆手,从椅子上站起来,仍旧猥琐道“昨天,你们坏了我的赌局,我看在你们是外来人的份上,没有计较,今天,你们竟然敢给那人收尸,这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啊!” “呦,小爷我大闹四天王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泥呢,今天敢在这里挡着我的路,你为什么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好好活着不好吗?”灿摆出一副嚣张的样子。 “你!你!你!别给脸不要脸!”那人被气得脸涨得通红,大声道“你知道我阿爸是谁吗?你知道吗?!” “呦?要拼爹啊,来来来,给小爷说说,你阿爸是谁?我连你那个爸一起踩死。”灿不屑道。 “我阿爸便是这个日光城的大领主!凯松索康·旺清格勒,我是他的独子!正·旺清格勒怎么样?怕了吧!” “你听过吗?”灿转头问金。 “没有。”金摇了摇头。 “你听过吗?”灿又问向庆。 “没有。” “好,好,好,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那人朝两边的侍卫一挥手;顿时闪出二十多个手握长刀的武士,二话不说便朝我们杀来。 哥哥们轻蔑一笑,灿的手中现出一支银色箭矢,连弓都没有拿出,轻轻横着一划,二十多个武士全部朝后跌去,撞倒在后面人的怀里;金哥哥拎着他的流星锤,将后面的侍卫击退; 只是一瞬间,那人便被庆哥哥一把揪住衣领,狠狠的摔在地上,就如昨日的他一样!之后还牢牢的踩在地上,那人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你们大胆!我要让阿爸将你们扒皮抽筋点天灯!” “还嘴硬!”灿哥哥缓缓的踱步到他旁边,若无其事的踢着地上的泥,却是朝着他的脸的方向,道“你知道我阿爸是谁吗?我阿爸是大、魔、王!”说完眼眸中靛青色一闪而过!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是何方巫人!在此故弄玄虚!”那人还在挣扎着。 此时,城门内又涌出无数身着铠甲的兵士,将我们团团包围。 那人好像看到救星一般,撕喊着“阿爸!阿爸!救我!他们是巫人!” “熵,你不要动手,看着就好。”灿胸有成竹道,又朝金和庆点了点头。 “这几个蝼蚁,何须使用法术!”金扭了扭脖子,轻蔑道。 庆抬起脚,用力一踢,将那人好似球一样,踢回了对面,接着道“小爷很久没有好好打一架了,这个垃圾还给你们!” 那人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兵士之中。 就在此时,城内一阵嘈乱,呼喊声由远及近!一头巨大的青牛,将之前井井有条的兵士,撞的七零八落!哭喊连天!而在凌乱的兵士之中,还有一个洁白如雪的高大野兽!因其跳跃极快,竟隐隐现出蓝色!那野兽竟然朝着我冲了过来!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是何灵兽!越来越近了!躲不开了!哎呦!我被其重重的扑倒在地!心道“完了!不能使用法术!”可是下一瞬间,一个热腾腾的大舌头,舔在我的脸上!我定睛一看!这是我的怀玉吗?! 只有从那傻乎乎的眼睛里,还能看出几分怀玉的影子,但这浓密的鬃毛,这健硕的四肢,这结实的身体,这曜目的速度,还是我的怀玉吗? 此时的怀玉,立好身形,示意我和灿骑到他的背上,那青牛也示意金和庆坐到它背上,说时迟那时快,这二兽驮着我们,一骑绝尘而去,留下奚落的兵士和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