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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巢安在军区的鸟儿胆子似乎被训练的很大,远处偶尔几声枪响都惊不起落在屋檐上的红喙飞鸟。 小汽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办公楼下,虽然忙的脚不沾地,吴孟帆还是亲自下了楼,为苏疏樾开了车门。 银色车门打开,吴孟帆余光扫到苏疏樾身上的赤黑就怔了怔,等到苏疏樾迈腿下车,他脸上震惊怎么都藏不住。 他家督军这是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把吴孟帆的神情收入眼眸,苏疏樾这会不用怀疑,已经肯定她的衣服是穿错了。 “我怕来军区不方便,就在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这衣服是不是有什么含义?”苏疏樾挑眉看向吴孟帆。 “这个?” 察觉到吴孟帆的犹豫,估摸着他会像是警卫长一样敷衍她,苏疏樾低头摸了摸衣领:“吴副官,我们可是朋友。” 苏疏樾搬出友情,吴孟帆自然招架不住,一边领着苏疏樾上楼去办公室,一边犹豫地道:“这套军装的确有些特别,但却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只是恰好督军也有一套相同款式的……” 吴孟帆说的拐弯抹角,但苏疏樾还是听懂了。男女做一样的衣服,这个时代可没什么情侣装,那就是夫妻正装了。 她还以为自己穿了一件质感不错的军装,没想到穿的却是将军夫人的正装。 仔细看来,这件衣服虽然没什么金饰,但花纹却很考究,跟霍成厉穿的衣服是有几分相似。 看来那时候霍成厉就打算培养她,让她成为他的完美情人,连衣服都提前给她备好了。 苏疏樾想起霍成厉之前想改造她的态度,心中冷哼了声,越看身上的衣服越不顺眼,但现在总不可能把衣服直接脱了,只能假装忽略这件事,反正霍成厉又不在调侃不了她。 “督军还没有回来吗?” 吴孟帆摇了摇头,神色严肃:“督军在泸州做客的事,还请苏先生保守秘密,不要让旁人知晓。” “我明白。”看着吴孟帆的神情,苏疏樾忍不住把事往坏处想,“毕荣放我和周副官放的很干脆,督军在泸州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吴孟帆顿了一会儿,才神色艰难地道:“一切都说不准。” 有些话本来不该跟苏疏樾说,但是见她今天穿了这身代表上司夫人的衣服,吴孟帆迟疑了一下,带苏疏樾去了间空屋子。 “现在的状况其实不宜告诉任何人,但是苏先生你不是外人,我信任你,最重要的是督军信任你,所以也就能跟你说一点。” 闻言,苏疏樾知道这时候她该叫停不听,但是话到嗓子眼了却吐不出来。 “督军上任没有多久,实在不适合离开盛州,而且毕荣与章家的关系不错,章秋鹤的子女也是他收容了,除了怕毕荣跟章家达成什么协议,那位中央派来的陈秘书也一直盯着,不知道会不会趁机捣鬼,我们虽然跟毕荣通了电报,也派了人过去,他那边的放人要求暧昧不清……” “既然那么严峻,他怎么就那么干脆留下了。”苏疏樾咬牙,不知道霍成厉满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当时有什么转机吗?”吴孟帆听苏疏樾的话,愣了下问道,难不成是他家上司非要留在虎xue。 吴孟帆的语气只是单纯的好奇询问,但是苏疏樾心虚,硬是觉得吴孟帆在嘲笑她。 当时毕荣都发现他们了,而且早有准备,霍成厉除了留下,的确没任何转机。 苏疏樾摇了摇头,略过这个话题:“我现在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吗?” “苏先生关心督军就够了。”这段时间上司的改变吴孟帆看在眼里,又是送花又是饿着肚子去问候早安,软的一塌糊涂,简直不像是他那个只有理智没有感情的上司。 只希望经过这次劫难,苏疏樾能想通,别让他家督军求而不得。 “我关心他就能回来?”苏疏樾轻笑了声,“我担心的是他迟迟不归,盛州会不会出问题,今日陈秘书来找我了。” “陈阳?”吴孟帆皱眉,这人心怀不轨,上次他找苏疏樾,督军就吩咐他们看紧了他,没想到这次他又趁他们事忙去找苏疏樾。 “他说要带我离开盛州去京州。”苏疏樾出卖起人来毫不犹疑,“我已经拒绝了,只是他看起来并不打算放弃。” “苏先生放心,之前是我的疏忽,我会处理好这个问题,不叫他再去烦你。” “好。” 苏疏樾点头,吴孟帆能说的都说了,陈阳的事她也告诉了吴孟帆,她也该走了。 不过“再见”这句话在苏疏樾嘴里吞吐了几次,苏疏樾吐了口气:“吴副官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说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这个朋友,之前不是你,我的命应该早就留在了车站。” 苏疏樾顿了顿,直视吴孟帆眼睛:“请你告诉我,霍成厉是不是真的身陷囹圄,无法回来?” 可能是在她心中霍成厉真的太强大了,而且他让她走得时候态度又太随意,所以到现在还是不相信霍成厉的情况那么危急。 又或者说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那个在车上老神在在端详她,那个趁她头晕抱着她不撒手的混账,就那么受制于人,陷入危险需要人营救。 千言万语的解释,吴孟帆触到苏疏樾情绪复杂的眼眸就说不出口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疏樾应该比她认知的更担心他们家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