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页
“二夫人怎么会突然要搬走,难道是成厉哥的意思?” 昨晚赵宜惜哭了半宿,她被霍成厉提醒,又晓得了霍成厉在苏疏樾房里过夜,心情起起落落,丢了人还留不住人,如果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她真想死了干脆。 她早上起来头疼欲裂,想不出她之后该怎么办,没想到苏疏樾却说要搬走。 “为什么会搬?二夫人还是介意我?” 赵宜惜从佣人口中问不出答案,又去找了苏疏樾:“昌俊的病才刚好,应该也不宜搬动,如果二夫人是为了我,大可没有必要,我之前就与二夫人说过,我与成厉哥是旧情,他可怜我才把我留在身边。” 赵宜惜这话说的大方,但细琢磨就跟挑事没两样。 软绵绵的说男人念旧情把她留在身边,如果苏疏樾是个炮仗,非得被这暧昧不清的话点燃了。 可惜苏疏樾已经恢复正常,闻言只是含笑打量赵宜惜:“脸色白成这样,杜夫人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听到苏疏樾叫她杜夫人,赵宜惜脸僵了下,才道:“可能水土不服,有些感冒。” “那可要顾好身体了,毕竟我搬出去之后,公馆和将军都要多托你照顾。” “我……”赵宜惜表情为难,迟疑了一阵,才盯着苏疏樾白净颈子上没遮好的乌紫:“是成厉哥让二夫人搬的吗?” “杜夫人期待是什么样子,就当做是什么样。” 苏疏樾说完,见赵宜惜张嘴欲反驳,摆了摆手:“东西可以慢慢收拾,杜夫人有空跟我聊聊吗?” 比起之前,苏疏樾的棱角收起了不少,此时她唇角含笑,妩媚的眼睛微眯,看起来和善不过。 但这样的苏疏樾,却赵宜惜觉得害怕,之前的她漏洞百出,但现在的她看着又像是完美女人了。 “二夫人想跟我聊什么?” “你既然是将军的旧识,我当然想跟你聊聊将军的曾经,当然你要是觉得什么不能说,不说就是了。” 霍成厉曾经的事都被他刻意的抹去,苏疏樾之前调查半天,也就从家里的佣人嘴里问出了个赵宜惜。 至于霍成厉的双亲,家里的佣人每一个人知道,连吴孟帆也说他就只知道霍成厉母亲的祭日,关于霍成厉的父亲他半点不知。 赵宜惜送上门,有些问题,苏疏樾早就想问了,只是因为要做戏,装成个因爱迷茫困扰,不知进退的女人,才耽搁了没问。 现在既然走了,有些事情也可以问一问。 苏疏樾给赵宜惜端了杯红茶:“我不爱喝茶,平常都是喝白水,只有用这个招待你了。” “二夫人不用客气。” 赵宜惜捧过珐琅瓷器,看着里面发红的茶水,留过洋的人喝的茶水都跟她们一般人不同。 “你不必怕我,如果我想跟你打擂台,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搬出霍公馆。” 两人在室内穿的都单薄,苏疏樾穿了件长袖旗袍,赵宜惜穿了件翠色老式衣裙,一个人斜靠在蕾丝抱枕上,一个低着头盯着手中的茶杯,看起来还正像是小老婆欺负大老婆。 苏疏樾被心中蹦出来的想法逗笑了,神情又更松了点,拿了沙发上苏昌俊的娃娃抱在怀里:“我跟将军相遇的时机不对,观念也不同,所以你出现我才会那么大反应,将军需要一个全心全意替他照料公馆的温柔女人,而我不是。” 苏疏樾说的话简直说到了赵宜惜的心坎上,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赵宜惜说不定都会点头表示赞同。 “二夫人怎么那么说,二夫人的厉害是别的女人无法效仿的。” “但是将军需要的只是个善解人意,不需要在外面太厉害的女人。”苏疏樾露出脸颊的梨涡,“我这次搬出去,也是跟将军彼此冷静思考以后,如果将军彻底想明白我不是适合他的女人,我就不会在回公馆。” 后面一句,苏疏樾说的缓慢,见赵宜惜眼睛燃起了希望的光,才挑了挑眉。 苏疏樾有想过自己干的是会不会牵连无辜,幸好赵宜惜对霍成厉也是有意的,所以她这纯粹是牵线搭桥,不算是作恶。 再者她记得野史上提到霍成厉感情,说他身边有个不知身份的老式女人,一直很受他的喜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说不定说的就是赵宜惜也不一定。 她这只扰乱历史的小蝴蝶,也该退场,让历史正确发展。 给了赵宜惜希望,苏疏樾就回到了开始的问题:“不知道杜夫人跟将军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将军一直都是这个脾气?我刚认识的将军的时候可被他的不苟言笑吓哭过,到了现在偶尔也会被他的脾气吓到。” 苏疏樾脸色说不上好看,像是回忆起之前不好的事情,半真半假的编话套话。 “我跟成厉哥从小就认识了……” 大概这些话在赵宜惜肚子里打了不少次腹稿,霍成厉也从来没提醒过她,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赵宜惜没怎么犹豫,就把苏疏樾想知道的告诉了她。 赵宜惜跟霍成厉算的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是邻居。两家小时候条件都不算是差,因为他们那个地界出了个复清的将军乱了起来,霍家运气不好倒了霉,霍成厉就去当地的大户人家当佣人。 “霍姨,也就是成厉哥的母亲身体不好,我经常照顾霍姨,就跟成厉哥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