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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对面摆着三架子的首饰,粗扫了一眼都是玉的,旁边放着小牌写着什么玉。 窗台上放着美人花瓶,哪怕是秋天,里面插着的娇花也水灵的像是刚掐下来的一样。 窗户边上放着一排小座供人休息,角落里的三角楼上摆着个玉壶,有袅袅清烟随风飘散。 高端,大气,有档次。 单以尧默默评价,这地方光是看着就让人舒服。趁着她打量的功夫,伙计手脚麻利的拿出了几套留给竹徽的首饰。 “您看看,这是我们头家手里上好的一块羊脂玉打出来的头面,都是从一块母玉上打下来的。” “专门留给竹公子的几套,不管那个,配您那都是顶顶好看的。” “这套取名叫玉玲珑……” “你和他们头家很熟?男的女的?”单以尧悄声问道。伙计句句不离他们头家,这样子像极了在竹徽面前给头家邀功。 竹徽又瞪了伙计一眼,眼眸微垂,委屈巴巴的回道,“妻主这话问的,把奴家当成什么人了。” “没…没有啊。”竹徽这一问,单以尧才发现自己这话问的不对,都怪她说话不过脑子,有些心虚道:“我就随便问问。” “妻主这随便一问,可是在说奴家不守夫道?”竹徽不依不饶。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话可就重了,单以尧连忙否认。 其实她想问的就是竹徽和那个头家熟不熟,后半句话纯属习惯……虽然也有一点点想问吧。 但就一点点,男的女的都没关系! 伙计见自己叭叭讲了半天,对面两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说悄悄话不禁气结。 感情他在这跟鬼讲话呢! “竹徽你……” “听说玉楼阁出了新样子,今天正好有空约得沐怜公子出来,你随便挑。” 伙计话才出口,楼梯口便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单以尧抬头望去,正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的露出头来。 “呦?这不是单二少那?”走在前面的女人也瞧见了单以尧,晃着把扇子率先开口,“好巧啊。” 确实挺巧的。 单以尧木着脸想道。 眼前这人就是和原主打架的许家三少许燃,和原主一样是是个花天酒地混不吝的纨绔。 算起来她和她之间还有半个救命之恩呢。毕竟如果不是许燃把原主打死了,她也没有穿越这里的机会。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人和原主算是从小的宿敌了,两人家都是做生意的,又都是家里宠的没边的,从小到大没少被比较。 两人都存着心跟对方事事计较,在这种地方碰上,而且还都带着男人,这就很烦人了。 “是挺巧的。”单以尧笑着说道,“没想到会在这碰到许三少和沐怜公子。” 沐怜在许燃身后向着单以尧微微点头倾身,算是打招呼。 单以尧也回以微微一笑。 这笑单纯就是一个简单的打招呼,但看在在场几个人眼里那感觉就瞬间升华了。 竹徽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果然还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否改变,只要沐怜出现,妻主眼里就只看得到他了。 而对面,许燃一甩扇子,将沐怜试图搂入自己怀中,却被躲了过去,很自然的将手背在身后,一副风流模样,“这两天得闲,就约了沐怜公子来看看玉楼阁新出的首饰。” 这话说的不无得意,她可记得在这之前,单以尧几次三番的约沐怜公子都没成。 而她能把人约出来,就很得意! “你们刚才可是在看这套首饰?”许燃故作不知的样子看着伙计托盘里的首饰问身边的沐怜,“看着成色不错,怜儿可还喜欢?我买来给你。” “三少唤我沐怜便可。”沐怜公子开口,声音娇娇柔柔,听的人心神一晃,“这首饰贵重,奴家不过一个花楼小倌而已,万万使不得。” 即使是同为男子,竹徽也不得不承认,这沐怜天生就像是会勾人一样,一开口就跟猫崽子的尾巴挠人心口似得,听的人心痒痒。 见自家妻主还望着他,手中的帕子捏的愈发的紧了,上好的绸面捏出了皱来。 伙计也看是看着单以尧的视线停留在沐怜身上,心里暗骂一声狐狸精,上前两步挡住单以尧的视线。 “这位客人您来的不巧,这套头面是专门留给竹…单主君的。” “您要不再看看别的?” 闻言,许燃不耐烦了,“专门留给他的?那我出双倍价钱卖给我。” “说是专门留给我夫郎的你听不懂人话吗?”单以尧突然出声,冷着脸皱眉斜瞪着许燃,将鄙视的模样做了个十足。 “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许燃啪的一合扇子,“爷还就看上这个‘专门’的东西了,非买不可!” “三倍价钱。” “客人了这套翠玉的头面是一千五百两一套。”伙计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提醒了一句。 “一千五而已,三倍。”许燃大气的加价。 “四倍,六千两。”单以尧也不甘示弱,即使竹徽在后面偷偷的扯她袖子,她也继续较劲。 “五倍!” 五倍?七千五百两,单以尧犹豫了一下继续喊,“六倍!” “妻主,算了。”竹徽在单以尧身后悄声道,“九千两买这个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