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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不知,瘦的像木乃伊一样的木采采,在小少爷们的眼里,就像行走的僵尸,受惊程度不低于看到果奔的小黑。 等木娆娆这个名誉山长见到一个个小少爷的时候,孩子们都被吓没半个魂儿了。 小少爷们活像一个个受了惊吓的幼崽,在这满是妖魔鬼怪的混轮教彻底没有了少爷的造作气焰,乖的很。 木娆娆:……我这是搞了个古代变形记吗? 即使丰富了教徒们的业余生活,但人类的天性是无法抹杀的,尤其,是八卦的天性…… 岑小二刚被教主惩罚完,不出几个时辰,整个教内都知道了。作为岑小二亲妈的木娆娆当然也听到了。 掐指一算,距离岑小二上次被罚,足足过了一个月,也算进步了。 算术课下课后,木娆娆慢悠悠往回走,先去了右护法桀督的百毒窟。 “右护法呢?” 为了匹配百毒窟的名头,桀督把好好的一个院子里塞满了石头,营造出一种矿山崩塌的既视感。 站在百毒窟门口的教徒向木娆娆鞠躬,回道:“右护法在药房里。” “我自己去。”木娆娆向里走去,绕过几座碎石堆成的小山,到达了桀督的药房,是他配药的专用房间。 木娆娆敲门,里面传来模糊的声音:“嘶嘶嘶。” “桀督?你在吗?” 里面又传来一声:“嘶嘶嘶。” 他养蛇了? “我进来了。”木娆娆轻推门,门没有锁,很轻易就被推开了。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察觉房梁上有一坨隐形打在地面上,木娆娆抬头望去。 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成年男性,身穿破布碎片拼接成的长袍,将自己整个人像蛇一样扭曲在房梁上。 “桀督?” 男人双颊凹陷,一双瞳仁呈灰色,眼眶向里窝,很明显的异域面孔。 桀督头部缓缓的左右摇摆:“嘶嘶嘶。” 木娆娆:……行,这是又嗑药磕多了。 桀督善于用毒,对待毒物就像神农对百草一样虔诚,必须自己吃了都说好,才会用在别人身上…… 桀督能活到现在,命真是太大了。 是药三分毒,吃了这么多年药,后遗症是很严重的,脑神经不太好。但在堪比精神病院配备的混轮教,桀督活的非常舒适。 大家都是“病友”,谁都别嫌弃谁。 轻车驾熟的打开柜子,拿出一瓶药油。 “我拿一瓶去用,上次的用完了。” 木娆娆晃了晃手里的药油,走出房间,就在房门要关上时,房顶上扭得像螺丝一样的桀督说道:“嘶嘶嘶,我是蛇。”仿佛在说,你没有什么评价吗? ……还挺入戏,不知道这次又吃的什么药。 木娆娆笑眯眯的道:“看出来了,你快冬眠吧。”睡一觉醒来,应该就能变回去了。 桀督似乎很满意这个评价,在房梁上蛄蛹了一下不算小的身躯,差点掉下来,又说道:“我现在是蛇精了。” 你这修炼的速度太快了。 木娆娆面带歉意道:“我现在很忙,还有事情要去做,没空给你找爷爷,就给你个葫芦娃吧。”右手拿过门口水缸里的葫芦水舀子,准头非常好的直中桀督面门。 “蛇精”桀督被一击即中,双眼一翻,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木娆娆叫来药童:“右护法吃错药了,你给他喝点解毒汤,搬屋里睡一觉。” 桀督有一次吃药吃嗨了,直接把房子点了。 从此以后,他的药房门口都备一缸水,以备不时之需。 木娆娆感慨,想当年,她连杀鸡都不敢,现在都能面不改色的把人打晕了。 拿到药油,木娆娆去岑小二的院子。 岑小二年龄不大,却极要面子。金鸡独立的左腿肿的像萝卜一样,红亮红亮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岑小二喊道:“出去!都滚出去!” “娘也不让进吗?” 岑小二脖子一哽,靠坐在床上,脸扭到一边,冲着墙,不说话了。 木娆娆挥退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丫鬟和教徒,迈步走了进去,拉过一个椅子在床边坐下。 “腿伸过来,让娘看看。” 岑小二心里还拧巴着,闻言一动不动,全当没听见。 木娆娆上辈子的职业是祖国的花匠,简称小学教师。 家长辅导一个熊孩子写作业都能气到发癫,强迫自己看《活着》的地步,木娆娆曾经可是面对过几十个熊孩子,耐心和包容力早就满级了。 双手掐住岑小二的腰,直接把熊孩子抱起,转到了面向她的方向。 九岁的男孩子,木娆娆抱他起来就跟抱小狗一样,眼皮都没眨。 被迫转身的岑小二:……他娘亲这个怪力!他毫无反抗之力。 “肿的这么厉害啊!” 离近了看,岑小二脚肿的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眼眶一热,木娆娆眼圈都红了。 岑小二听见木娆娆吸鼻子的声音身体下意识一紧,立马转过头。 木娆娆从怀中拿出手帕,按在眼睛上。 她的泪点非常低,是大脑里的镜像神经元太过发达的原因。使得她总是过度感同身受,上辈子学校组织去看教育意义的战争电影,同班同学虽然心情沉重,但也就仅仅是湿了眼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