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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迁徙》这首歌是他演艺事业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对他是,对于陈黎可能也是吧。 同样演唱过《迁徙》的两个歌手,却走上了截然相反的两条路,一个锒铛入狱,前途尽毁,另一个却乘势而起,青云直上,不同的两个结果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自从陈黎的事情东窗事发后,他的粉丝便脱粉了不少,但是也有一部分人仍然死心塌地地喜爱、支持着自己的偶像,愿意为他摇旗呐喊,为他刀山火海。对于这一部分粉丝来说,偶像这样的结果是他们非常难以接受的,他们痛苦悲愤,同时也心生怨恨,于是便将矛头转向了温时的身上,因为在他们看来,温时能够走红,完全是踩着陈黎上位,甚至有极端的认为是他夺走了他们偶像的光环,所以,他们开始在各种场合不遗余力地抹黑谩骂温时,字里行间都透着深刻的憎恶。 对于这些,温时是知晓的,但是他并不在意,他甚至觉得可悲,这些人相信的所谓的偶像,为他们编织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假象,他们就这样被困在假象里出不来,靠着自欺欺人来度日,当发现事实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美好时,便心生妒恨,生出满腹的戾气,并将其胡乱发泄到他人身上,这么做只是为了继续维护偶像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掩耳盗铃,可怜又可悲。 两年的时间过去,这些人越来越少了,那些难听的侮辱也逐渐成为古早的遗迹,只是还在那里宣告着曾经有过这么一件让人难过的事罢了。而温时也早已把这件事、这个群体给忘了,却没有想到时至今日,竟然还有人在因为陈黎对他如此深恶痛绝,甚至不惜对他拔刀相向。 现在想来,那个礼宾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会向他投来炙热的目光,原来那并不是仰慕,而是憎恨,或许对方一直都在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内心,伺机动手,而此时,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温时咬牙,因为自己的轻率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是自己活该,怨不得天,由不得人。 只是,他还不想就此结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能在这里止步。 尽管已经拼命奔跑,但是两人的距离仍旧没有拉开。 温时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这个庭园为了增加观赏性,修建得非常复杂,若是白天还好一点,可以根据路边的标识认路,但是现在光线晦暗,看不分明,再加上着急忙慌的,更是无暇去辨别,温时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而对方则仗着是酒店内部人员对这里非常熟悉的便利,紧紧追在他的身后不放。 风声贴在耳边呼啸,夹着疯狂刺耳的笑声,不住地往耳朵里钻,刺得耳膜生疼,连心脏也跟着揪紧,紧张的氛围像一只手扼在他的喉咙上,呼吸变得困难,大脑开始缺氧,四肢也叫嚣着不听使唤。 腰部的旧伤在这激烈的奔逃中被唤醒,隐隐作痛,简直糟糕透顶。 看不清脚下的路,温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身形顿时不稳,向前栽去,膝盖先重重落地,为了减缓冲击力而伸出的双手随之触碰到地面,又因为惯性向前摩擦些许才停下,掌心被地面粗粝的砂石磨得生痛,潮湿又黏腻。 温时大口喘息着试图起身,但是身体使不上力,就好像在这个瞬间,他的所有力气都被抽走,全身上下的器官尖叫着已经超出负荷,向大脑发出暂时休息的请求。 动不了了。 身后追逐而来的急促脚步渐渐缓了下来,变成了悠闲的踱步,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温时的喉头滚了滚,尽管吞咽的动作对他来说有些艰难,但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举动。他转过头去,这里是一个死角的位置,光线没有透过来,能见度非常低,只能依稀看到对方的轮廓,看不清表情,但是,恶意却通过狰狞的笑声传了过来。 “终于……终于……” 似乎是过于激动,那人的声音都在颤抖,“我终于能够为黎哥报仇了!” “你抢了黎哥的一切,你、你……” “你该死!” 那人的气息变得粗重,似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黎哥在受苦受难的时候,你……你却在逍遥快活!要不是你当初踩着黎哥上位,你根本就不会有今天!” “你把黎哥的一切都还回来!” 尽管只是听着声音,但是温时仍能够脑补出那张年轻的脸上呈现出的狰狞扭曲的表情,被仇恨与愤怒所cao控的人是没有理性可言的,也亏得他还能说这么多的话。 但也只是到此为止了,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对方便高高举起了手。 厚重的云层散去,皎洁的月亮现身,洒落下银白色的光辉,映在锋利的刀刃之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温时看到了对方的脸,如他所想的一样,那张年轻的脸狰狞而扭曲,眼睛里写满了穷凶极恶。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到利器破入脏器的疼痛。 如果对方的速度够快,那么疼痛到来的时间也只需要一秒吧。 温时默默地想着,然后又自嘲,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去想这些,明明可能很快就要小命不保了。 耳边的风声变得急促起来。 “温时——” 焦急又痛心的声音就这么冲破了风声的阻隔,毫无保留地传入耳中,被每一根神经所接收,将信息传达至大脑皮层,经由解析,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