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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又道:“父王,母妃或许还活着,你派人寻一下她的下落。” 说到妻子,绥王摇了摇头:“你母妃当年在狱中自杀后,尸首被丢进了乱葬岗……父王派人去找时,只剩下尸骨,以及她最爱的玉镯。你母妃最爱鲜艳的衣裳,当时身上穿的也是她最爱的玫红色的曳地望仙裙。” 越说,眼眶越湿润。 绥王落下泪来。 宁初莞不忍再让父亲难过,便不提这事了。恐母亲若是真的死了,反而给父亲虚空的希望。 与父亲道别之后,她便带着人离开。 方才走到一半,便接到了父王跟弟弟已经到南地,如今一切已经安全的消息。 另外还有瑞京出事的消息:易王继位,锐王俯首称臣。 接到信件时,宁初莞有些意外:“没想到,即使皇帝暴毙,太子也没能继承大位,看来皇帝这心,还真的不是一般偏。” 可惜宁初莞那时候并没有很仔细看那一段,加上时间久了很多内容也忘了,不然她就可以知道,皇帝为何如此偏袒易王了。 把手中信件放在烛火旁烧掉以后,宁初莞垂着眼眸,想了一会儿,便吩咐一直放在瑞京,蒙着面的暗探:“大瑞这边的消息,你继续盯着。顺便,把宁初雪不是绥王之女的消息放出去。” 宁初雪是狄楚越亲妹,但这件事。宁初莞她应该不知道。书中她母亲身旁的嬷嬷只知道前绥王妃的亲生女出生后没多久就死了,为了稳住自己的绥王妃之位,她慌乱之间让人找了一个女孩当她的女儿。后来宁初雪探寻她的身世还花了不少时间。 而今让易王知道她不是绥王之女。没了地位身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亲生女的宁初雪,就如浮萍一般,无处可依。 “是。” 对于留下还是去大月,宁初莞思虑一番后,还是选择离开。 如今是太子跟易王在打,父亲在南地,并不算危险。而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少用处。 遂启程去大月,进入大月边境,早早接到meimei回来的消息的镇北王世子已经在两国交壤的汨州等着了。 镇北王世子沈致长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宁初莞过汨江时,就见到他一身象牙白的长袍。披着白色披风,在对面骑着高大的棕色大马,丰神俊朗,眉眼含笑。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沈致对自己很好。宁初莞也极为崇敬这个兄长,见到他,下了船的宁初莞连忙跑过去,高兴问道:“兄长怎么来了?” 如今已经快要进入冬日,天气寒凉,沈致面色被吹得惨白,似乎是等很久了。 沈致极为开朗,走过去,上下看了一下宁初莞,见她并没有什么不妥后。揉了揉宁初莞的头,就神色柔和地道:“父王已经离开京城,到了汨州一带,早早接到你回来的消息,便让我来接你了。” “师姐她们呢?” 沈致摇头,笑容落了下来:“十六妹回京途中中了埋伏,如今下落不明。” 宁初莞眉头深蹙,但想到纪双年是丞相独子之后,眉头又松了下来。或许,师姐如今是安全的? “那我师父?” “出事之时,我去见过大国师,大国师说大月注定有这一劫,不愿意离开雪绒山,如今已经被丞相等人抓了。”沈致笑容有些无奈。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蹄声,沈致带来的人以为是埋伏的敌人,纷纷拔出手中的剑,严阵以待。 接着,一名身着浅紫色长袍,雪白滚边的年轻男子策马而来,身后烟尘滚滚,声势颇大。他二十多岁左右,生的高挑文雅,带着人来时,眼中带着愉悦的笑容。 “卓锦来了。”孟卓锦,大月南平侯世子。他们镇守的地方,就在大月南边。 沈致连忙告诉宁初莞:“父王这一次南下,便是过来与南平侯会合。” 到二人跟前之时,孟卓锦便下了马,见到兄妹二人,他眼中带笑,伸手摸了摸宁初莞的头,道:“裴儿meimei又长高了。” “卓锦大哥许久不见。” 宁初莞也笑着跟他问好,不过笑容有些尴尬。只因一年前的七夕,孟卓锦跟她表过白。当时宁初莞觉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便直接拒绝了。 孟卓锦脸皮也薄,被拒绝之后,就跑去他父亲镇守的云州去了。 沈致跟孟卓锦是从小到大的好友,也知道宁初莞的事情,生怕两个人尴尬,他立马就跟孟卓锦攀谈起来。 “你父亲也来了?” 孟卓锦摇头:“父亲仍然在云州,他听闻你们如今在汨州,便让我过来接你们。”说着,看着宁初莞展眉一笑:“听闻裴儿meimei回来了,便过来了,裴儿meimei这一趟可愉快?” 他并不知道宁初莞不是镇北王的亲生女。虽然他跟沈致是好兄弟,但沈致颇为宝贝宁初莞,一直以亲兄自居,故也没有告诉孟卓锦真相。 而宁初莞去大瑞,他也以为是去玩。故而问完之后,又关心问道:“大瑞如今也正乱着,裴儿一路回来,可遇到什么不顺?” 宁初莞不打算告诉她实情,扭头看向身后的飞月,便道:“有飞月在,怎会出事?” 怕他深问,宁初莞赶紧转移了话题,挽住沈致的手臂:“兄长,我们走吧,去见见父王。”带着小女孩一边的娇态。 沈致牵着她的手,便往队伍后台早就备好的马车而去。一路往前走时,沈致看着宁初莞的侧脸,脑海之中,缓缓浮现自己年幼的meimei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