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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悦一步过去,扯了岑羽的袖子,令他转向自己:“可别说什么‘不同’了,你可知你此刻这般,像谁吗?” 岑羽眸光清明透彻,面孔流露疑惑:“像谁?” 朔悦抿唇,过了会儿,才将那个名字吐了出来:“像当年对我说,他修无情道,不是‘有情人’的若白。” — 沧沉和若白一起进了轮回,便在‘安禾镇’附近找了一座山。 深山中,沧沉露出了龙尾,若白在那段龙尾前手握乌刀,缓缓举起。 刀尖落下前,若白有一点纳闷:“怎的,温柔乡待过了,这也没待多久,如今刀都不会拿,对自己都狠不起来了。” 不是要取龙骨、造内丹吗。 自己动手啊。 沧沉靠着树,神色淡然地恭维道:“不比你‘够无情’。” 若白心知这是在损他当年,手握刀,眼含狠厉,抿着唇,低头看脚下的龙尾,对着尾巴上某处的鳞甲,手起刀落地刺入。 “嗤——!” 刀尖带着刃刺穿鳞甲、没入龙尾。 鸦色的黑血从龙尾下缓缓溢出。 若白神色平淡、眼神狠厉地拔出刀,淡淡道:“你说的对,我是‘够无情’。” 他再度举起刀,却转头看向不远处树下的沧沉。 “但如今站在那无情道上的……” “噗——!”又一刀落下。 这一刀落下时,刀尖压下,在鳞甲和血rou中,深深地拉下。 若白:“……是你那位九孤之命的上仙。” 穿rou剖骨之痛有如千钧坠顶,但沧沉的神色始终未变。 他如常地站在树下,听完若白的话,点头道:“如今我与阿羽,便若当年的毕月与你。” 毕月为若白硬闯裂缝取灵草。 他为岑羽剖rou取骨造内丹。 若白修无情大道。 岑羽薄情义、淡情爱。 但毕月走的弯路沧沉一概不会踏上,若白做错的决定,岑羽也决计不会去碰。 沧沉:“我造这内丹,他想要便要,他不想要,便磨成齑粉,化风而去。” 若白剖骨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转头抬眸,满脸震惊:“你付出这番,并无所求?” 不是想借此感化那九孤之命? 沧沉的神色依旧很稳,他对若白道:“我与阿羽已在一处,在意什么‘薄情’‘淡爱’。” 说着,龙尾向着刀刃相反的方向一摆,果断决绝地划出一道更深更长的裂口。 — 那厢,岑羽和朔悦走到了安禾门。 熟悉的紧闭的朱红色大门。 怎么进去,不是个大问题—— 岑羽也隐了身,和朔悦一起绕到后院,翻|墙进去。 一进去,便听到整齐清扬的朗朗读书声——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停下后,夫子解析这段话的意思。 岑羽和朔悦站到了窗口。 但见少年崇舟坐在最末一排,斜趴在桌上,腿岔出一条,边晃边抖,吊儿郎当,很没样子。 与崇舟斜对角的第一排最边上,一个粉红衣衫的妙龄少女端正地随着父子的讲解,提笔在本上一一记录。 她便是禾青青。 缘何岑羽和朔悦一眼认出了那女孩儿? 当然是因为曹阳的一番安排—— 此刻少年崇舟的头上一行只有岑羽和朔悦可以看见的闪光牌。 牌上写着少年的名字:岑钟。 粉衣女孩儿头顶也有一个只有他们可以看到的闪光牌。 牌子上是女孩儿的名字:禾青青。 不止他们,堂内每个人头顶都有一个标识身份和名字的闪光小牌子。 连夫子都有。 朔悦不忍直视地抬手捂眼。 以他的了解,这还真是曹阳可以做出来的事。 更让人惊诧的是,少年岑钟的头顶不但有名字,很快还现出了一行小字—— 【夫子提问,点名岑钟,岑钟起身答不知,夫子痛骂。】 果不其然,学堂内,夫子解析完,提问何为‘人亦大’,目光扫视一圈,落在了末排吊儿郎当的岑钟身上。 “岑钟,你来答。” 岑羽惊了,心道曹殿主很潮很有想法啊,搞得这就跟全息网游似的。 这时,岑羽忽然暗道一声不好,抬手摸上左手腕。 空的! 崽子呢!? 但见一直绕在手腕上沉睡的绿奶龙毛毛虫似的,一拱一拱地爬上了离禾青青最近的那扇窗户,掉下来,掉到桌上,又一拱一拱的往正在书写的禾青青面前拱去。 朔悦:! 岑羽:! 那小家伙怎么过去了!? 更令人无语的是,当绿奶龙爬进窗口的时候,岑羽和朔悦眼看着龙崽头顶也出现了一个小牌子,牌子上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一个“?”。 “……” 岑羽抬手扶额。 与此同时,岑羽和朔悦看见岑钟的头顶出现了硕大的一个“!”,还有一行闪亮的红字—— 【不明异物闯入,或将改变一切。】 【上仙!救命啊~~~!!!】 朔悦:“……” 岑羽:“……” 为了以防这一世里出个意外,导致有谁的命运因此被改变,曹殿主可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