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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心底又是咚咚快跳。 岑羽:这便是原主本来的家了。 若白扇尖示意大门,对岑羽道:“小公子,亲自带我们进去做做客吧。” 岑羽看了看门庭,打头抬步。 哪知道刚迈上阶梯,大门旁的一扇小门打开,从里头跑出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见了岑羽,赶紧将人拦住,又疑惑地瞥眼看了看岑羽身边的三人一眼,没顾上,先拽着岑羽的袖子到一边,低声嘀咕:“小祖宗,你还回来干嘛?” 岑羽的余光默默和沧沉他们对了一眼,按兵不动:? 中年男子:“不都已经叫你先去别庄住着,暂时缓缓,避避风头了吗?” 岑羽心道这戏他会,当即低垂眼眸,一副憋闷又不服气的样子:“我就想回来看看。” 中年男子急道:“看什么?看你师哥有没有被你爹打死?” “你放心,有你娘劝着,打死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脱层皮、床上躺一些时日。” 岑羽继续做戏道:“我师哥……” 中年男子急得不行:“都跟你说了,怎么还问?你如今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你是你爹的儿子,你爹打你,可是能没有顾虑地照着朝死里打的,你师兄好歹外姓人,不是亲生的,动手也得顾虑些。” 岑羽担忧的样子做得很足:“可我师兄他……” 中年男子实在无法,只得不情不愿地往岑羽手中塞过来一样东西,“这样便放心了吧?” 催促,“赶紧的吧,去别庄避一避。” 这才看向沧沉他们,抬手施礼道:“诸位想必是小公子结交的朋友吧。” “小公子近几日便拜托诸位了。” 若白问:“拜托什么?” 中年男子叹气:“拜托诸位帮忙劝劝,劝他……唉。”说完转身,走进小门。 岑羽走回沧沉身边,展开中年男子不久前塞给他的那张纸条。 朔悦、若白全将眼睛凑了过来。 但见展开的纸条上写着—— 无大碍,放心。 师父如今正是气头上,莫要出头,暂且别庄避一避。 四人:看来是岑家的小公子和某位师兄干了什么轻易不能宽恕的祸事。 纸条还没完,挺长,岑羽继续展开——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朔悦:? 若白:? 岑羽:? 沧沉:…… 纸条还有最后一段,是落款—— 云薄 亲笔 云薄? 这名字又很眼熟,哪个籍册上见过。 这次却不用朔悦翻籍册,因为若白就知道,毕竟当年是他亲点的人去到天上天。 江雾轻,字云薄。 若白不怕事儿大的哼笑道:“看来这位鬼王身处深渊,没少打听外间的事。” 景致、小镇依照着凡间,亲儿子的事也原样复制。 如今这处虚幻中,已然发展到了岑家的小公子长大了,同青梅竹马的江雾轻师兄情意相通这一段了。 就是没他大青龙。 若白笑出了声。 这时候小门又开了,刚刚的中年男子又跑了出来,一脸欣喜:“少爷,别走了,不用回别庄了!” 中年男子喘着气:“恭喜少爷,你爹在你娘的劝说下,虽不情愿,但也同意了!” “日后你便能同你师兄正大光明地在一处了!” 又开心道:“你娘心疼你,说该有的礼节不能少,不能叫旁人日后瞧不起你,要为你们正儿八经地办一场婚事!给你撑腰!” 朔悦憋表情憋得不行,岑羽抬手扶额。 沧沉忽然搂住岑羽,对中年男子淡淡道:“去告诉你们门主,他儿子不要什么师兄,如今换人了。” 又转头看看岑羽,说:“一个入门拜师的师兄,能给得起什么三媒六聘的礼?” 怕也是只能倒插门? 沧沉气场强大,神色淡淡:“本君的聘礼。” 说着,从沧沉身上飘出去一个小木牌,飘向中年男子。 正是不久前挂在‘替人完愿榜’榜首的那一只。 眼前的中年男子、朱红色的门庭,以及他们所处的街道、虚幻的小镇,乃至岑羽手中的纸条,瞬间烟消云散。 只余深渊原本便有的干裂的大地、枯败的树林,与头顶蓝绿相见的荧光。 以及一个身穿黑袍的、支腿侧坐嗡嗡上的年轻男子。 岑钟。 或者应该称他,鬼王崇舟。 崇舟手拿小木牌,侧头看着,缓缓抬眸,用一张与岑羽略有几分相像的脸庞面向四人,神色平静道:“我儿既寻得良婿,又送来天价聘礼,为父自当欢喜相迎。” 岑羽心底只有五个无情的大字: 妆奁,交出来。 — 意外的是,鬼王崇舟刚现身,才说了句话,这边岑羽、沧沉没什么反应,朔悦一愣,喃喃道:“是他?” 若白则瞬间沉下脸,死死 地盯着崇舟。 崇舟坐靠嗡嗡,摆弄着手里的木牌,回给若白和朔悦的,也是个熟人间才有的眼神,还淡漠地勾唇笑了笑。 下一刻,嗡嗡身上没人了,不远处一棵枯败的树干旁,若白掐着崇舟的脖子,神色阴冷地将人抵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