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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又道:“但我觉得,小周你是真心喜欢打理生意,也是真心喜欢在玉露台掌事的,你要走,我不拦,但我还是想留你一留,盼你继续做这个殿官,与我一同掌事,坐稳玉露台这个‘聚宝盆’。” 小周诧异不已,却已然动容,眼中神采流转。 岑羽继续道:“从前我不管那些‘蜚语流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我觉得嘴长在别人身上,谁爱说谁说去。如今已然欺负到我身边来,真当我岑羽是好欺负的?” 小周心道:可如今欺负你的不是旁人,是天君啊! 却见岑羽从袖口的芥子里摸出了一对葫芦瓢。 岑羽:“我这趟去不拒山,又孵了一条小龙。” 小周:!!! 岑羽:“这一对瓢,便是小龙出生前的载体。” 小周:!!! 岑羽手里拿着瓢:“你这次不是因为‘榕树下’,既冲撞了什么凤族公主,又打了龙神的噱头造私酒吗?” 小周脑子转得飞快,已然跟上了岑羽这番话:“殿主是想……” 再造新酒? 对,新酒! 就偏打他龙神的噱头! 龙族的噱头也不放过! 不但要打,还要把天珠赚得满钵满盆! 岑羽的脚往床头旁的一块踏板上一踩:“酒么,玉露台多的是。” 先前说“龙酒”,是造个龙形态的瓶子装酒,如今卖得脱销的“榕树下”,那瓶身便是如今幽明殿后院的那棵大榕树。 岑羽带了这对瓢回来,便是想以此为型,再造一个“龙儿红”。 “龙儿红”,婴孩满月、周岁宴的专用酒。 小周听得眼中光彩大绽,赫然还是原先那个小周殿官,连床都不躺了,掀开被子直接起身,边披衣服边听岑羽说。 岑羽一看小周“活了”,便心知他不会再请辞了,点头道:“只是这次要快。” 小周套着鞋,不解:“快?” 岑羽把手里的一对瓢合成葫芦,不紧不慢道:“那位欧阳天妃给公主大办周岁宴,又是彩鲤、又是连办十天,我幽明殿不能只看着。” 小周欲言又止:“呃……” 可人家那是天君给的脸面,帝君那边…… 帝君不是往常连俗务都不管么,这种满月宴、庆生宴什么的…… 岑羽慢吞吞地回视过去:“现在的帝君,不是以前的帝君了。” 小周:? 岑羽摸着葫芦瓢,悠然看向窗外的天:现在的帝君,是个“有所求”的帝君。 既然如此—— 岑羽:就不信那大青龙敢当他的面说个不 字。 果然,沧沉一听说岑羽想给小花在天界办酒,问都没问,便同意了。 不仅如此,还依照岑羽的要求,亲手给玉露台那边写了“榕树下”“龙儿红”的酒名。 写完后,沧沉似是已经领悟了岑羽想做什么,主动问:“听闻天君为他女儿办酒,特赏了彩鲤百条。你若也想要,我便也去弄一些来。” 岑羽就一个要求:“不能比他们少。” 沧沉搁了笔,淡淡道:“不是少不少的事。” 岑羽:? 沧沉:“当初榕原、慕焰出生,堂堂龙族太子、公主满月时,都未办酒,如今他们倒敢趁着本君携家带口去不拒山,偷办庆生宴了?还一办便是十日,怕是不曾把龙族和本君放在眼中。” ! 岑羽惊了,心道原来龙也会唱戏? 沧沉则已经在淡定中把戏唱到了天君藐视龙神的新高度:“‘榕树下’是玉露台的酒,亦对本君与阿羽意义特殊,本君觉得这酒合法合理还很有情怀,倒不知天君抄了这酒,是对这酒有意见,还是对本君有意见。” 岑羽已经准备给沧沉鼓掌了。 沧沉则重新提笔,示意岑羽摆折子。 岑羽先前没做过这事,一时不解,沧沉提着笔,解释道:“上一代天君也曾收到若白的千字斥责。” 岑羽眼底一亮,默契地给沧沉摆好纸,不忘问:“帝君这次打算多少字?” 沧沉已经落下了笔锋:“我不是若白,没他那么能说。” 岑羽心道:一百个字也够了。 但见白纸上笔力遒劲的一个“滚”。 岑羽忽然又对身边这位大青龙有了全新的认识。 那厢,没多久,天君收到了这个滚字,人坐在内庭的君位上便给吓得不行。 要知道他登位前,上一代天君便很遭白虎神的厌弃,白虎神不但给上一代天君写过千字斥责,自那之后没多久,君位便换人坐了,换来坐的那个,便是他。 如今一向不管俗务的龙神也送了一个滚字给他,还言明要给龙崽办酒宴…… 天君不得不揣摩沧沉的心思,又回想到不久前帝君忽然出现在公主的周岁宴上,把他带走后,又训斥他,说他妨碍了什么事…… 什么事? 天君:难道当时说的,其实就是从不拒山回来后给龙崽办酒?! 再一想他当时正在仙台瑶池边给女儿大办周岁宴,还办得那般高调、张扬,怕不是正因此碍了龙神的眼,才叫龙神出现在周岁宴上亲自提点他。 谁成想他半点领悟力都没有…… 这真是! 唉!唉! 天君几大口气叹出,连忙叫人撤了瑶池边的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