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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往他肩头一看,眉头挑上了天灵盖。 只见几人合着扛出来的,是一根透中泛青的棱柱形冰锥体,长约有十米多,最粗的一头至少也要三人合抱,另一头锋锐如刀尖,整个椎身凌厉得好似一柄足以戳破天地的神器。 这是龙的鳞毛? 岑羽:鳞毛不该是白白的软软的,摸起来还格外丝滑爽手的吗? 金护把鳞毛的一头扛到岑羽眼皮子下面:“这可是当年战时的利器。” 岑羽:……他天天撸,一撸一尾巴,还抱着睡。 金护:“火不能烧,刃不能断。” 岑羽:……他拿梳子梳一回断几根。 金护:“就这一根,足以屠一城!” 岑羽:……他上次问沧沉龙身上的鳞毛用来干嘛的,沧沉说长了好看,用来装饰的。 金护:“我们当初也就来得及保留了这一根。” 岑羽:……他把梳断的鳞毛都收集起来了,如今至少也有五十根了。 金护:“这代天君初登位的时候,为了登位的祭天礼,曾经来不拒山求过这根鳞毛,出了天价,我们没舍得给。” 天价。 ! 岑羽眼睛唰地亮起。 金护心道果然美人慕英雄。 唉,他们头儿雄风赫赫,大嫂必然爱他爱惨了。 于是紧跟着,当初用以复盘战役的“行兵轴”被人拿了出来,丢向半空。 烟灰色的卷轴打开、变大,幕布似的在半空挂着,当年他们打仗时的场景如影像般一一现出。 但见轴页上天裂地颤、风沙走石,恶鬼、妖魔赤|裸横行,早古的将领们未濛开化,亦是兽身原形地与其撕杀咬绞,两厢混战、不分伯仲,渐渐血雾迷蒙…… 忽然间,有龙啸彻天动地,如幕的血雾被劲风带起的利刃生生撕开,翻腾卷滚的青色龙影取而代之,战况在瞬间压倒性的扭转。 岑羽跟看大片似的,抬着目光向半空。 沧沉在这个时候似是在旁边低声提醒了一句“不要细看”,眨眼间,岑羽目光聚焦着的幕布上,似是出现了一点金色。 岑羽盯着看,正想那是什么,金色的细点忽然变大,竟是一只睁开的金色竖瞳。 那竖瞳冰冷且带着纯粹的野性,是兽的目光,岑羽在这样的注视下,竟被当场摄去了魂魄,神识生生被拉拽进了行兵轴内。 他整个人如同置身在早古时的战场,于满天的血雾,成山的尸骨前,见到了天幕下裸|着身体、半人半龙的沧沉。 岑羽与之对视,顿觉自己的渺小。 那是沧沉带给他的压迫感,也是龙与生俱来的凶猛威慑。 而在这样的对视中,此时的沧沉根本不是岑羽认识的样子:他是真正的龙,为天而战的神,他的野性与力量在战场和厮杀中得到了最真实的诠释。 他顶天立地,存在于所有生灵之上。 岑羽为此震撼,觉得这样的沧沉很陌生,又觉得龙神本该如此。 随即,岑羽的目光落向了沧沉的腰腹之下—— 青色鳞片如战衣铠甲般坚不可摧,白色鳞毛如剑羽刀戈般锋利硬韧。 它们盘腾在沧沉人形的半身之下。 而腰腹之上赤|裸身躯,看似只是rou身的皮囊肌理,亦透出绝对强势的压迫感与锐不可当的坚实锋利。 岑羽再无法拿沧沉当做一个整日软塌上靠着无所事事的金大腿,也无法拿他当成毛顺鳞滑的龙尾的主人。 他终于开始用看男人的目光看待沧沉。 而坚实、锋锐、绝对的力量、压倒性的强大,等等这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都是令人无法轻易忽视、挪眼的。 岑羽的目光从那赤|裸的胸口滑下,落向紧实结实的腹部。 他默默地看着,震撼之外,心底忽然间有点小小的澎湃。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从他身后拽了他一把。 岑羽往后一仰,意识从行兵轴里被拉了出来,回到了不拒山。 拉他出来的,正是沧沉。 而岑羽这一仰仰倒得实实在在,正倒在沧沉肩头,抬眼便对上沧沉那倒映着篝火的瞳眸。 沧沉:“行兵轴早古时打造,带着天地初分时的浊戾之气。看久了容易被带进去。” 好在带进去容易,出来也不难。 只是每个人被勾进去的契机都不同。 沧沉一时也有些好奇,岑羽看到了什么被带进去了,进去之后又看到了什么。 岑羽这时还没回神,沧沉问他,他便讷讷地靠在沧沉肩头,缓缓道:“你。” 轴里的你带我进去的,看到的还是你。 沧沉低头垂眸,抿了抿唇角,似是勾起了丁点笑意,问:“我如何了?” 岑羽愣愣地看着沧沉,同时咽了咽喉咙:“你……” 岑羽内心:你帅惨了! 那气场!那身材!那腹肌! 又心道完了完了完了,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能心如止水地撸沧沉那条大尾巴了——当他意外进入行兵轴、从沧沉身上看到男色开始。 结果岑羽万万没想到,不拒山不止接人吃饭的时候粗莽,睡觉的习惯也格外豪放。 当晚,rou饱酒足后,汉子们踩着月色,勾肩搭背一个挤着一个地往回走。 走到哪个人的洞xue前,那人便开始解裤带、敞衣襟,解开敞开,衣服一脱、裤子一甩,或直接光溜溜地往里走,或光了之后变回兽态的原身钻回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