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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些不用人?不用钱?不用关系? 退一万步说,他倒是想深居简出地苟着,环境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 想明白后,岑羽就知道他需得在这天上正儿八经地掌个什么差事。 最好像朔悦、李然那样,做一殿的殿主,居位不高,但有实权。 掌玉露台就很好。 只是岑羽也没想到,天君这么快就想把玉露台从他手里拿走。 好在朔悦机灵,为他暂时保住了。 如今二宝孵化在即,岑羽暂时管不了太多,一心扑在龙蛋上。 三日后,清晨,随着一声“咔哒”的脆响,龙蛋破壳了! — 缘何这次的孵化与小球那次不同,岑羽起先也不清楚。 他只是在感知到第一声细微的壳裂声时,示意殿内安静,然后把龙蛋摆到榻中央,人蹲到榻旁。 沧沉一直都在,整个幽明殿也早在三日前被层层结界笼罩。 岑羽蹲下的时候,沧沉的神识穿过细碎的壳缝,探向蛋内。 那是一条…… 沧沉神色微顿。 趴在榻边的岑羽全然没有注意到沧沉的脸色,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蛋,满心期待,心念间脑海里又有了龙崽破壳的画面。 他想,这次不像上次,完全就是个正经破壳的过程。 那现在裂缝了,这缝一开始又细又浅,等会儿就该越裂越深,越裂越大。 蛋壳如他所想,真的越裂越深,越裂越大。 岑羽:! 岑羽脑海中的画面继续:裂得够深够多了,龙崽就要在里面伸头伸尾再伸爪地动来动去。 龙蛋如他所想,蛋壳里拱来拱去,从里向外。 岑羽:!? 还真和他想的一样? 岑羽开始故意想:爪子呢,爪子应该已经从蜷缩的龙身里拔|出|来了吧? 蹬,用力蹬,一脚蹬破! 龙蛋某一处壳面开始从里向外的凸、凸、凸,连凸几下后,“咔”一声,一只粉白的龙爪笔直地伸了出来,在蛋面上蹬穿了一个洞。 ! 岑羽终于意识到原来他可以靠意念“引导”破壳的整个过程,连忙想:加油!龙身在破壳的地方挤一挤,马上就能出来了。 紧跟着,以那踹穿的蛋洞为圆心,裂缝更曲折更深邃地在蛋面上向四周蔓延,蛋内的龙崽也似是在不停地伸展龙身,尚且完整的壳身上已逐渐能显出龙的体态。 终于,愈来愈紧促的咔咔声中,蛋壳整个碎裂,龙崽破壳而出,滚落在榻,掉在岑羽早已铺好的云巾上。 定睛一看,竟是条浑身赤红的…… 沧沉幽幽道:“母龙。” 岑羽惊喜,还真是条小女龙!? 小家伙惊喜不起来,它刚破壳,用尽了浑身能用的力,累死了,在云巾上拿爪子刨了两下,便很快闭上眼睛,把自己重新蜷缩了起来。 它与小球刚出生时的模样差不多,也是嫩嫩的如蝾螈幼崽的样子。 不一样的,便是那对赤红色的眼珠,还有那通身绯然的鳞甲。 一条小赤龙。 而这小赤龙不似小球从前在人间诞下时那般生龙活虎,一破壳便蔫蔫的,盘龙身都盘得有气无力。 岑羽就怕这别是难产缺氧,赶忙看向旁边的沧沉。 沧沉却对这新生的龙崽露出一副思考神色,眼底带着些微的陌生。 过了会儿,沧沉才看向岑羽:“它只是困。” 岑羽奇怪沧沉的表情:“怎么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从沧沉脸上见到这种类似“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这不都已经是第二条龙崽了吗? 又不是第一次孵蛋。 并不知道,于沧沉、乃至于整个龙族来说,这条小赤龙的意义远胜过小球。 因为但凡是孵出的龙崽,无所谓出生早晚。 沧沉之所以感受陌生,完全是因为,这是一条小女龙。 而母龙意味着,它与沧沉、与榕原,与他们这些公龙是不太一样的。 也意味着,血脉的天然延续。 岑羽这是不知道这些,但凡知道,都要打个响指,掐碎这些八竿子还没一撇的“意义”。 母龙就意味着生小龙? 别了吧,万一人小姑娘长大了以后坚持单龙主义、不婚不育呢? 二宝刚诞下,岑羽护崽心态爆棚:我闺女刚出生,什么特殊意义都是屁。孵崽子这种事,就别辛苦我二宝了,反正我能孵,还是我来吧。 但岑羽并不知道,沧沉也没说。 沧沉不但没说,实则也没想到什么龙胎、血脉延续,他只是纯粹为这第一个诞下的小女龙觉得…… 陌生? 或者应该说,与榕原刚出生时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是那种,一看着它,心底便有块莫名的柔软。 觉得应该小心些,再小心一些。 好像只是拿指头碰一下小家伙,就可能伤到它似的,要千分小心、万分呵护。 沧沉一时无言,沉默地坐着,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般心境,毕竟在他这里,在对待龙崽方面,不该有什么差别才对。 直到岑羽用云巾给小家伙盖上的时候,温和地嘀咕了句: “女孩子就是不一样。” “爸爸都格外宠女儿。” 沧沉的眉头轻轻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