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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跑到哪儿了? 岑羽坐起来,举目四望,发现是在某个山林的小河边。 小球还真会带路找地方,这里有山有水,还有一间小木屋。 木屋被篱笆围在一个小院中,院中有花有草,还有新翻过的小块耕地。 岑羽抱着球,院里院外地转了几圈,发现这里非但宜居,除了他,还没有别人。 这屋子就跟特意为他准备的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岑羽也想警惕些,可惜没有警惕的能耐。 他见此处气候宜人、鸟语花香,还没有野兽,更没有仙府后山那样的大雪,直觉里也很安全,心说算了,别多cao心了,过一天是一天。 何况这里还是小球找的地方。 岑羽便住了下来,掏出乾坤袋里的家当。 只是小球不知道为什么不再有动静。 岑羽铺了被子,把小球裹在里面,去忙自己的,到了晚上,依旧抱着小球睡。 或许是拉雪橇找地方太累了也说不定,第三日清晨,小球才终于醒了。 只是样子也变了。 球身不再光滑,而是出现了细细密密的如鱼鳞般的rou色波纹。 岑羽这么摸着,觉得手感有点怪,就跟在摸两栖动物似的。 他问小球:“怎么变了?”进化了? 小球欢快地围着岑羽团团转。 于是一人一球恢复了先前在大雪山里的生活。 还比从前更欢乐。 毕竟这里没有下雪还有山有水,上能爬树掏鸟蛋,下能涉水摸活鱼,乾坤袋里装了以前在仙府里搜集来的带灵力的种子,洒一把在院子里的耕地上,结出各类瓜果。 只是岑羽发现,小球哪儿都去,但从不去河对岸的那棵大榕树下。 每每岑羽去那棵树下纳凉或者小睡,小球都不会跟着。 岑羽也奇怪过,从来也都相信小家伙们的直觉,但他在树下睡得实在太好了,就跟从前在撸猫馆二楼和他那只金色缅因一起睡的感觉很类似。 于是自己的潜意识胜过了其他,岑羽觉得树下应该没什么,过去睡就是。 某天,他正在树下做着好梦,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在唤他:“岑羽,岑羽。” 岑羽心道:“谁?” 一瞬间,有什么攥住了他的心口,他豁然睁眼,忽然看到之前隐身在他床边的那个男人,还有昆虚仙府的欧阳述、以及那个逼死原主的登徒浪子。 他们齐齐用阴狠肃穆的目光看着他。 再一瞬间,那些人消失了。 岑羽感觉不对,睁眼坐了起来,但周围溪水芳草,院落小屋,哪里有仙府的那些人。 岑羽重新躺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并不知道,他刚刚被人用了阴毒的追魂之术。 这追魂的术法一般需要被追魂者的生辰八字,而八字这种东西,除了自己,也只有亲近之人亦或所拜师门才有。 昆虚仙府,就有岑羽的八字。 烧了写着他八字的追魂符的,正是欧阳述父子。 可竟然无用? 欧阳述蹙眉道:“不该。” 追魂并不是攻击类的术法,一般无可抵御,除非…… 虚影飘在半空的秋文:“他给自己下了结界。” 有结界,追魂术才会追不到人。 欧阳述:“那我试试锁魂术。” 结果刚点燃符纸,欧阳述并指的右手忽然整个烧了起来,青绿色的火焰烧着rou身、灼的却是魂魄。 欧阳述不知这是什么,大喊着滚到了地上。 秋文施法灭火,那火非但没灭,还烧到了他手上。 秋文沉着脸捂住手背。 不妙,大事不妙。 他这边丢了龙蛋,岑羽又怎么都找不到,那边龙神还忽然苏醒了。 要是让龙神知道被他弄丢了一颗龙蛋…… 恰在这个时候,欧阳述的儿子吞吞吐吐道:“龙蛋,是不是白白的,璞玉一样,球似的,约莫有这么大个儿。” 欧阳述和秋文转头看向他。 “我好像……见过。” 秋文:“哪儿?” “岑羽房里。” 岑羽跳湖,也就是他想霸王硬上弓那天,他在那破破烂烂小木屋的床上瞥见过…… 欧阳述怒道:“不早说!” 秋文的身影早已消失。 他飞回天界,心说还真是柳暗花明。 又想:龙神都醒了,失了这么大的责,无论如何都推脱不掉了,那不如破釜沉舟…… 秋文上了天,自己请了罪,跪在了天庭外。 他这样的小仙,是面不了天君的圣颜的,这么跪着,自有小官替天君来问话,问他请的什么罪。 秋文深深拜下:“天君,有人盗取龙蛋,龙窟失了枚龙蛋。” 内庭,天君正坐君位上吃葡萄,边吃边想:等龙神归天归位,怕是要去龙窟看看那数万万的龙蛋们的,届时…… 传话的小倌忽然匆忙跑进:“天君,守龙洞的仙官在外跪着,说龙窟被人盗了枚龙蛋!” 天君一口葡萄喷了出来。 龙、龙蛋丢了? 天君沉下脸:“把他叫进来问话!” 河边,岑羽把在泥潭里滚得乌溜溜的小球摆在腿上,拿沾了河水的帕子一点点擦掉鳞纹凹缝里的沙泥。 他边擦边对小球嘀咕道:“你的本体不会是穿山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