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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这忽然被塞来的球不止是小球不喜欢这么简单。 岑羽也在想: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想做什么? 难道小球也是那个男人拿过来的? 这期间,小球已经把那个跟它一模一样的白球连撞带推再带拱地送出了木屋。 到了木屋门口的雪地上,不等岑羽叫住它,小球一飞冲天、落回时带着千钧之势,对着那白球一通横扫,直接把球扫射向天,眨眼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岑羽晚了一步,只来得及拿手搭了个凉棚在眼睛上,眺望天空。 嚯,没影儿了。 小球抖索了一下身上的雪,就跟拍拍手搞定似的,飞回岑羽身边。 岑羽收回目光,疑惑:“不是你的同类吗?” 小球径直飘回屋内,那决然的态度,傲娇得很。 岑羽哭笑不得,跟着进屋,心里默默地想:那男人来了一趟又一趟,不像是要干什么好事儿的。 这里怕是不能呆了。 “小球,”岑羽披上衣服,打开柜子,“我们走。” 天上,秋文惴惴不安地飞着。 丢了一个龙蛋已是大罪,他又私自带出来一个。 他已能预见,一旦败露,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仙也一样,要他坐以待毙地等死,他办不到。 如今已然迈出了这一步,只等欧阳述那群人去后山缉拿“偷蛋贼”了。 岑羽啊岑羽,你没有内丹更没飞升的命数还多活了这千年,就当是命中注定要来做这垫脚石的吧。 秋文心中暗暗发狠,恰在这个时候,远处有什么冲他飞了过来。 秋文腾云欲躲,却晚了半拍,被那东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脑门儿上,头差点给撞飞了。 秋文心中暗骂,捂着头垂眼,想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不长眼了么,连仙人都敢撞? 等定睛见到那是什么,差点膝盖一软跪下去。 龙、龙蛋? 它怎么回来了! 还是用飞的?! 昆虚仙府,欧阳述带着人去了后山,以捉拿偷蛋贼的名义,气势汹汹地揣开了小木屋的门。 结果屋子里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只那取暖的煤还是暖的,可见人刚刚还在。 欧阳述于是命人搜山,同时留下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找了半天,都没寻到龙蛋。 欧阳述那登徒浪子的儿子在他爹耳边出声道:“难道被他带走了?” 欧阳述:“龙蛋乃神阶之物,装不进乾坤袋,他没有内丹,亦无法力,料他没那能耐走远,你……” 忽然,半空中响起声怒喝,秋文那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父子俩面前:“人呢?” 欧阳父子赶忙拜下:“那偷蛋贼携蛋潜逃,应该还未……” 秋文肿着额头,脸上一阵红白青蓝紫。 偷蛋贼偷蛋贼,他也得有个蛋揣着! 那蛋如今都飞回他手里了,还有个屁的偷蛋贼! 秋文冷着脸:“把他给我找到!” 岑羽,他连内丹都没有,功法尽废,区区凡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龙蛋飞回来? 他又怎么知道龙蛋是谁留下的? 难道在他面前露面的时候,他一个凡人,能看到隐身的仙者? 秋文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那没了内丹还活了千年的岑羽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能耐。 推脱责任的计划败就败了,别是岑羽已经知道他失职的事,故意把龙蛋丢回来,就是在警告他的。 秋文后背发怵,虚汗层层。 那厢,岑羽卷了全部的家当在乾坤袋中,正坐在雪橇里,被小球拉着飞离仙府后山。 刚飞的时候,岑羽有些恐高,飞着飞着,也就适应了,还能居高临下地看看如今这新世界的景象。 只是小球飞的方向似乎不是向着哪处人间的地界,越飞越高,高到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云就是云。 这么飞了不知多久,岑羽眼前出现了一座山。 岑羽直觉里信任小球,相信它这样的灵物所选的地方一定没错。 他吃着风,扬声问小球:“到了吗?” 小球又飞了片刻,开始俯冲。 岑羽血压飙升地想,上辈子没坐过的云霄飞车,这一世总算让他坐上了。 想完就晕了过去。 小球则一路拉着雪橇、带着雪橇上的岑羽,闯入了密林野山中某个隐秘的山洞中。 山洞内峭壁光滑,温暖干燥,还有光从峭壁缝隙的一线天照进。 在一处凸出的崖壁上,有一个抵额撑肘在膝上、闭眼静坐休眠了几万年的身影。 那身影在小球闯入密林的瞬间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微颤的睫毛下,是一对透着野性的令人生惧胆寒的金色竖瞳。 而他也只是睁开了眼睛,抵额撑头的姿态一动不动,很快,他的金瞳中倒映出了一辆木质雪橇,还有雪橇上晕着的人影。 金瞳眯起,聚焦在人影怀中一块圆形的凸起上——正是那“回家”后第一时间装死的小球。 或者应该称之为,龙蛋。 再确切一些——被龙神从众多龙蛋中挑出来,揣在龙鳞下几万年也没孵出来的一龙之下,万蛋之上的龙蛋。 天界诸君很给面子的唤它一声:龙(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