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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昨晚段戈的表白,以及两个人尴尬的相处,还有些朦胧的睡意顷刻间消散,他僵硬的转身,走向浴室洗漱,放弃了和段戈互道早安。 等鱼余洗漱好,段戈已经端正的坐在餐桌边,早餐也散发着腾腾的热气被整齐的摆在桌子上,显然段戈在等他出来。 鱼余站在一旁,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段戈对面,也不说话,拿了筷子就开始吃早餐。 段戈还是不吃早饭,只是专注的看着鱼余,直看的鱼余背后汗毛倒立,段戈才说话了,轻轻柔柔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鱼余哥,我一会儿要去学校听讲座,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昨晚说过的话。” 鱼余着急忙慌的喝了口粥,却被烫到了,立刻丝丝哈哈的吐着舌头,试图减轻痛苦。 段戈略微有些无奈的起身去给鱼余倒了杯冰水,放在了鱼余手边。 鱼余以为这是段戈特意倒来给他喝的,刚要伸手去拿杯子,就被段戈伸手将他的手按在了桌子上。 段戈伸出另一只手,食指中指并拢探进了冒着寒气、杯壁上已经起雾了的冰水中,上上下下沾了沾搅了搅,才伸出来,在鱼余探着舌尖诧异的眼神中,眼疾手快的擒住了鱼余的舌尖。 刚刚浸过冰水的指尖冰冰凉凉的,捏在热烫的舌尖上熨帖了疼痛的同时又十分舒服,鱼余眉心鼓起了个小褶,一手被段戈压在桌子上,一手把着凳子边缘紧张的扣紧,舌尖动了动,想要收回到嘴巴里,这样被人夹着舌尖探出唇外的样子除了丑,还很蠢,并且让他产生了一种光溜溜没穿衣服站在段戈面前般害羞窘迫的假想。 可惜滑腻软嫩的舌尖被冰凉的指尖夹的十分牢固,鱼余张开许久的下颌已经快速的续满了口水,再不把嘴闭上,他就要当这个小辈的面流口水了! 鱼余有些无措的看向段戈的眼睛,一手仍旧紧紧的扣在凳子边缘,就连他可以用自由的一只手去推拒段戈都忘记了,或者说他压根想不起来反抗。 段戈低头看着受制于他、手足无措的鱼余,翘了翘唇角笑了,不同于平时面对鱼余时惯用的乖巧笑容,而是带了点幸灾乐祸和小小的邪气。 “鱼余哥可别乱动呀,舌头烫伤了,我帮你好好的冰敷一下。” 鱼余眨了眨眼睛,含含糊糊的想说话,舌尖动了动,收不回去,最后只发出了几声不辨含义的呜咽,早就续满的口水也终于顺着嘴角流出了一丝,晶亮亮的顺着下巴拉出了长长的丝线坠了下去。 “呜呜!” 紧扣在凳子边缘的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猛地抬起来推向段戈的胸膛,段戈却提前松开了指尖,后退一步,无辜的看着鱼余。 “鱼余哥,你舌尖还痛吗?” 鱼余终于回到嘴巴里的舌尖默默的翘了翘,似乎、确实是……不痛了。 刚刚升腾起的愤怒只因为段戈的一句话就消弭于无形,他深吸几口气试图冷静,片刻才说:“我打算搬出去。” 段戈歪了歪脑袋,恢复了曾经长度的微浅发丝跟着主人的动作软绵绵的垂向一边,“可以啊。” 鱼余正准备好在段戈拒绝后说出种种罗列为一二三四冠冕堂皇的理由,却唯独没想到段戈答应的那么轻易,一时间整个人又怔愣在那里。 段戈又笑了,刚刚后退了一步,如今却上前两步,拇指顺着鱼余的嘴角向下一擦,鱼余立刻往后仰,躲避开去,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伸出的拇指被孤零零的抛弃在半空中,随后极其自然的拐了个弯抹向了段戈自己的嘴角,他探出舌尖轻轻触了下指尖的湿腻,提醒鱼余:“鱼余哥,嘴边。” 鱼余才想起来他刚刚是当着段戈的面流了口水的,立刻手忙脚乱的擦着嘴角,却什么都没擦到,只道是刚刚都被段戈抹了去,似乎……还被他舔了。不算厚的耳垂瞬间染上嫣红,段戈却不给他时间害羞,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背在身后,挂上一边耳机,说道:“我会和鱼余哥一起搬出去,所以,等我回来。” 话落段戈又挂上了另一边的耳机,在鱼余怔愣的目光下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在两人中间缓慢合拢,鱼余才迟钝的咀嚼出话中意味来,便立刻冲向了电梯,“什么叫你跟我一起搬出去?” 可惜电梯门已经合上了,也不知道段戈听到了没有,可无论听没听到,鱼余都有种诡异的直觉,段戈一定会当做没听到。 一直以为是乖巧懂事听话的弟弟,却并非表现的那么单纯,还对他这个老大哥抱有一些奇妙的企图。 鱼余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想了想,又张开嘴巴探出舌尖,伸手轻轻触了触,跟被段戈捏住舌尖时的感觉不一样。放下手,鱼余给张至白打了通电话,他不能够再待在段戈的家里了,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搬出去,赶在段戈回来之前。 张至白接了电话,对于鱼余说的要回来住也没有阻止,他一直不认为那起袭击的针对对象是鱼余,毕竟比起鱼余,显然针对他这个重案组刑警更来得符合实际。 所以张至白只是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忙碌去了。 “之前临时换了锁,后来我找人把门都换成了最坚固的防盗门,想要简简单单踢开没那么简单了,你回去路上注意点,别被人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