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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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娱乐圈这件事,虽是瞒了家里人,更多是机缘巧合。 初高中的时候,和同学在CBD商圈逛街的时候,就被星探搭讪过。 她长得好看,在学校穿着校服就藏不住了,更何况闲暇时间精心打扮过。 那时候小,一笑而过,没放在心上。 后来被家人送出国留学,也就没往这块想。 刚回国那一阵,最是迷茫懒散的时候,阴差阳错地收到一封邮件。 正是后来签了她的经纪公司约她前去面试的邀请函。 闲来无事,她就真的去了,顺便查查他们是怎么联络上自己的。 面试很顺利,来龙去脉也查清楚了。 这家经纪公司的老板是孟赤道堂哥。 孟赤道是溪曦在美留学期间的朋友,一开始对她起了非分之想,穷追猛打,被拒绝后退而求其次选择做朋友、 很聪明,那么多追求者里,就他占了便宜,如愿成为刘溪曦小姐的男闺蜜。 孟赤道比她早回国两月,前些日子听她抱怨国内太无聊,这才自作主张给她找了点事情来做。 签约合同隔日就被快递到她家。 溪曦读的是西方艺术美学,这些条条框框的法律法规她看得一头雾水。 拨了电话。 “孟赤道,你别是要把我卖了,我可不签。”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在干什么,杂音很重,鼓点噪音从听筒里漏出来,大约是酒吧。 “我哪舍得卖了你,赎你还来不及。” 他浑身上下就是这张嘴最招人烦,溪曦翻了个白眼,随口搪塞了几句就挂了。 隔天,她把合约邮件给温禹霖。 她看不懂,自然有人看得懂。 当晚,温禹霖百忙之中回了邮件,“没毛病。” 他开口,溪曦才安了心。 其实这合约,是孟赤道给她准备的独一份。 其余签约的小花旦可没有这待遇,福利提了两成,几乎可以聘美一线大牌的资源配置。 溪曦看了看,删减了几点太夸张的,还额外约定了不透露家底,这才签了约。 “我说大小姐,你到哪儿了,爬都该爬到了吧。” 孟赤道的声音伴着陌生的嬉笑从听筒里传来。 溪曦后悔了,她不该扩音的,啊不对,她不该答应去参加这个局的。 打着腮红的精致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审视了一边还算满意,这才拿起手机,切换了听筒模式。 “嫌我慢?” 她轻飘飘的一句,孟赤道酥了整颗心,连忙赔笑讨好。 “哪能啊,你就是我姑奶奶,快来吧,我这巴巴地等着您呢。” “谁是你姑奶奶,我有这么老吗。” “嫌老?那女朋友如何,不然未婚妻我也接受。” “少占我便宜。” “刘溪曦,给我过过嘴瘾又不会少一块rou。” “别贫了,我出发了,挂了。” 这个局是孟赤道的生日会,他最闹腾,恨不得举国同庆。 别的都能推,可这次寿星最大,溪曦想着去露个面就走,免得日后这个多话精寻个由头吐槽自己。 多话精不止话痨,还急性子。 从开局到现在,电话催了七八个,她磨磨蹭蹭想着散局之前应个卯,被他好催歹催,总算是出了门。 可是到最后,事与愿违,溪曦还是没有去成。 原因么,总是有的。 隔天清晨,等了一晚喝了一宿的孟赤道怨念极了,稍稍醒过神来,又给溪曦打了电话。 可酒醉的,又何止他一个。 酒店套房里,主卧大床上,星星点点的红印布满女孩的香肩,裸露在空气外,衬得肌肤如雪,很是娇嫩。 江酬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哪个不知死活的,大早上吵个不停。 大手一捞,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很安分啊。 可刺耳的铃声还在发作。 男人睁着迷蒙的眼,盯着天花板的浮雕放空回忆。 大约被吵得头疼,臂弯里传来嘟囔声:“好吵啊。” 江酬一惊,低头看去,窝在自己胸前的女人,与昨晚在包厢里的妖娆面孔重合,记忆逐渐回笼。 “江酬吗。” “我们认识?” “不认识。你好,我是Cissie。” “……” “现在认识了。” “喝酒吗?” “谢谢,我不喝。” “真不给面子。” “这边结束了你去哪里?” “……和你无关吧。” 昨晚的对话断断续续涌上脑海。 江酬想难不成是被下药了,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怎么就莫名其妙和她开了房,还上了床。 “我能不能在你的门户网站上热搜啊。” “业务上的合作可以和相关部门联系。” “我找你不行吗。” 这话,让男人起了疑心,可她的下一句,更……露骨。 “这样好不好,你让我上热搜,我让你上我。” 她是哪来的自信,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借他上位这种事,江酬不是没遇到过,可这么直截了当的,还是第一次。 尤其,当事人一脸跃跃欲试,她眼里闪着光亮,很是夺目。 “你不怕?人财两空?” “不怕。” 许是她太笃定,又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她的一句不怕,江酬很恶劣地想,那我就偏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 后来的后来,她毅然决然地逃离自己身边的日日夜夜里,江酬才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她倒是给他留了财,却残忍掏了心,差点要了命。 被孟赤道的电话催烦了,眼看着快到约定的会所,溪曦索性不理会了。 径直走进去,接待经理一问是孟总的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派了然。 随即带她进了包厢。 她一进去,就被眼前的画面震慑到。 那一屋子男女比例1:2,基本上每个男人身上都坐着一个长腿辣妹,边上还靠着一个喂酒的,有几个她还在电视上见过,知名度比她高。 一派酒池rou林。 这是什么局,溪曦正要发作,孟赤道是长了什么狗胆子,把她约到这样的局。 来回扫视了一圈,没有找到熟悉的人。 难不成是走错了包厢。 大约是了,这一屋子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特别假正经,不像是孟赤道会邀约的人。 正想退出去打电话,却被推门而入的某人截了胡。 溪曦抬眼看他,那句话叫什么,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说你愣着干什么,没看见江总到了吗,还不去陪着。” 组织者孟总早就看门口这只傻鹌鹑不顺眼了,跟个木棍似的站那儿,业务能力真差。 溪曦还想说些什么,面前的男人率先开了口。 “不必了,孟总,合作的事我们择日再谈也行。”他说完就打算走了。 好不容易约上,还特意热了场子等他来,怎么能放他走。 孟总急啊,可有人比他更急。 江酬看着突然扑上来搂着自己胳膊的女人,眉头紧蹙。 这个女人,搞什么。 “江总,你看来都来了,坐坐再走吧。” 孟总见缝插针,将人引到了沙发上,溪曦随着男人的脚步,亦步亦趋,牛皮糖一样甩不掉。 入了座。 “松手。” 男人的微微挣脱,将手臂抽出,他刚才不发作,一是措手不及,二是怕孟总借机为难。 可现下都如了他们的愿了,她还抱得这么紧,有必要吗。 知道自己唐突了,溪曦讪然松手,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怕再错过他。 是的,再。 江酬问,他们认识吗。 溪曦回答不认识,其实只答了一半。 她认识他,是他不认识。 没关系。 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也难怪他不记得了。 这是第一次,溪曦在心底原谅江酬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有一就有二。 宠爱的定义是。 你会无条件在心底原谅他很多次。 很多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