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林萍儿八岁，林佐六岁，这个年龄上学不早也不算迟，在原身的世界里，陈芳春却找了无数借口，拖到两个孩子十来岁才进学校。 而陈莲莲现在十岁，已经在学校待了两三年，两者一对比，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别。 林戚没打算给陈芳春知会，知会的唯一结果，肯定就是不赞同，但不如趁着人不在，先把学给报了。 这个时代想上学不难，愿意花钱就行，半天的功夫差不多就搞定，林戚又带着两姐弟去买了书包用具和新衣服，等回到家又是大包小包的提着。 这天早上，林戚将孩子们送去了学校，等他再回到筒子楼，拿了些东西又下楼。 筒子楼里的人看着林戚来来回回的跑，不由好奇的问道：“你整日都在忙什么呢，瞧你跑了这么多来回。” 林戚将早准备的说法说了出来，“打算寻些关系给芳春找个工作。” 旁边的人不由羡慕，现在工作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想寻关系那就得花钱，没几人家里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羡慕的同时再一次感叹着，陈芳春真是命好，二婚都能嫁个这么好的老公。 林戚又说了几句，便离开。 他是真打算用自己原先的工作单位换两份工，有了工作在，陈芳春待在家里的时间就没那么长，省得又遇到什么糟心的事。 原身退伍前就已经分配好工作单位，他拿着一些证明资料去了一趟工厂，没多久就将原先决定的工作定了下来，等一切办好已经到了中午。 林戚摸着肚子有些饿，看周边有些小摊，便找了家瞧着不错的，买了份炒粉吃着。 正吃着时，前面路边一个老太背上扛着重物，腰身被压得老弯，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像是要摔倒一样。 林戚正打算快速吃完炒粉上前帮一把手，结果还没等他起来，前面就跑来了几个混混样的大小伙子。 其中一人骂骂咧咧的道：“老婆子，你怎么又来了？” 周边人还当这些混混是来欺负人，不想这人骂骂咧咧后，又伸了手将老太背上的东西取下一部分扛在自己肩头，不耐烦的道：“都说了，我们给你扛过去，你干嘛又要一个人逞能？要是摔倒跌倒，还不得我们来照顾你？” 旁边几人跟着取下老太背上的重物，让老太的腰身稍微挺直了些，她一脸皱纹的脸上挤满了笑容，“就一点东西，我抗得动。” “嘁，您也不瞧瞧您老成什么样了，哪里扛得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搀扶着老人离开。 等这群人刚刚走远，正吃着中饭的一人就后怕道：“我刚还以为那些混混要打人呢。” 常年在这里摆摊的摊主开口解释，“那不会，你别看他们游手好闲的，其实善良着，捡垃圾的是元婆子，年纪大了又无儿无女没人照料，还是多亏了这几个小伙子时不时帮衬一下。” 林戚听着他们的话，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吃了东西就离开。 现在的年代不比多年后，还能找个中介给他解决问题，想要一份工换两份，得他自己去找。 林戚早就想好该往哪里去寻，找得是那种家里人口少，又有分配住房的家里。 连着去几家问了问，感兴趣的不少，不过都没立马定下来。 林戚出了一家门，正打算去下家时，正好碰到了几个熟人。 街道边的长椅上，或坐或蹲着三人，其中一人道：“大头哥，咱们今后怎么打算啊，难不成真要去偷鸡摸狗了？” 再怎么无所事事下去，他们要么讨饭要么就得走犯法的路子。 大头就是那个对老太骂骂咧咧又帮忙的小伙子，他抓了把头发，也不知道该怎么的好。 他们三兄弟都是家里不看重甚至不喜欢的儿子，想找个出路只能靠他们自己。 可出路又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大头急得都快把头发薅下来了，正在这时，一人走到旁边，他道：“想赚钱吗？” 大头三人抬起头来，先是有些茫然，随后又有些愤怒，“你谁啊。” 林戚掏出十块钱，“替我跑个腿，这钱归你们。” 十块钱可不少，能值一个临时工半个月的工资，大头心动但也没立马答应，而是谨慎的道：“我可不做犯法的事。” 林戚轻笑，“你们不是缺钱么，有钱给你们，还管犯不犯法？” 大头没说话，他现在是缺钱，但是也没到走投无路的关头，以后会不会走绝路他不知道，但现在是绝对不会。 林戚对这几个小伙子的反应还挺满意的，他便将换工的事说了出来，“你们要给我寻好换工作的人，这十块是你们的，事成之后再给你们十块。” 一家一家的找虽然不累，但效率不高，这几个小子明显就是本地人，由他们来帮忙显然可行。 大头伸手，想将钱拿过来，没成想拿到钞票的一角，却抽不动。 他赶紧笑了笑，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们准没错，三天之内绝对给你办好。” 林戚跟着笑了笑，一手搭在这人的肩膀上，用了些许劲一捏，“小伙子，我信你。” 大头呲牙吸气，这人的力气可真大啊。 林戚松开另外一只手，也不怕他们拿了钱不办事，都是这里的人想跑也跑不走，最重要的是，能帮一个孤家老人的人，也不至于坏到哪里去。 大头几个已经商量着要找哪家的人，正准备打招呼离开时，林戚又将人叫住。 大头捂着口袋，一脸警惕，“你后悔了不成。” 林戚摇头招手，“我再和你做个生意。” 大头将信将疑的将头靠过去，等听完耳边的话，他蹙着眉头不解，“那个人和你什么关心？” 林戚没解释：“别问，半个月十块，你们干不干？” 大头攥紧双拳，“干！” 有钱不赚那是傻子，更别说要干得事又不累。 林戚点头，将住址告诉大头等人后便离开，去饭店买了些熟食带着回家，到了楼下，对着好奇打听的人，只是道：“芳春工作的事有些眉目了，我这几天还得再跑几趟。” 没几天，筒子楼的人几乎都知道，陈芳春的老公天天早出晚归，就为了给陈芳春找工作，都认同这是个好老公，瞧瞧对老婆多好。 同时，也有人小声议论着，陈芳春连着好几日不回家，家里里里外外都是男人在管，真为林戚不值得。 就在这日，筒子楼内突然弥漫着rou香，馋得闻到的人都忍不住溜了口水。 王芬离得最近，rou香味更是浓郁，浓得孩子们水口都淌到胸前，缠着她要rou吃，现在的人家，谁能天天吃rou？除了逢年过节见点rou荤，其他日子都是素菜。 王芬掰着手指算着，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她吞咽着口水，问道：“萍儿爸，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吃这么好？” 林戚一脸笑意，“芳春的工作有头绪了，今日高兴，庆祝庆祝。” 王芬听得就是羡慕嫉妒，陈芳春真是好命，工作问题解决了还有rou吃……等等，陈芳春还在她娘家没回来，这怎么庆祝？ 想是想不通又不好直接问，她只知道最后林家那两个孩子，吃得是满嘴是油，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开心。 而此时的陈芳春在做什么？ 她现在正和陈杰对骂，“你还想让我给填多少窟窿？人家要债的都要到家里来了，你也不嫌丢脸！” 陈杰如果要脸，他就不会在外赊账借钱，不耐烦的道：“你帮我还上不就行了？” 陈芳春气得脸都涨红，她来还？她凭什么还？ “姐，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我寻关系找个工作么。”这时，陈杰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他搓手道：“要不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找门路？” “钱个屁，我又不是你妈，我凭什么要管你？”陈芳春实在是受不了，推开他就冲出了门，边走边气，气得她头疼。 早知道就不在娘家待着，受了一肚子气不说，身上本来不多的钱再住下去准得被幺弟掏空。 可让她就这么回去，她实在是拉不下脸，林戚可真够能忍的，居然这么多天都没来接她，他是不是笃定自己不敢闹离婚？ “芳、芳春？” 正迈着大步向前的陈芳春突然停顿，她转过身子看向在她身后的人，脸上的愤怒神情不在，反而有些娇羞。 她故作扭捏的道，“黄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