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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兰也蹙起了眉头,陆远铭原来娶的是这种人吗? 陆娇越说越起劲,想到这些天的种种,真想一股脑倾吐出来:“他爱钱如命,斤斤计较,若不是他,二叔也不会……” 不过这话一出,众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对起来,这陆彦对陆远铭下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连陆志都承认了,怎么在陆娇口中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见此,陆娇才想起之前父亲说过的话,正想改口,偏偏这时,外面忽然有丫鬟说道:“侯夫人到,送上及笄贺礼,还请小姐一看。” 正说着,一对一对丫鬟已经捧着用红色的绸布托着各种头面和首饰进来了。 只见上面的饰品一个比一个亮眼,多是宝石、翡翠打造的,即使是司马兰在宫中也很少见到这种好东西。 陆娇也瞪大了眼睛,她哪里想得到,楚宵竟会这般待她…… 而周围的人也都被这些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望向陆娇的目光多出了几分异样。 当楚宵进来的时候,看到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忽然有些头疼。 其实刚才还没有走近,得益于这远超出常人的听力,楚宵便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对于陆娇污蔑自己,楚宵只觉得好笑。 在现代,十四五岁还是一个初中生,连世界观都没有形成完全,在这里,却已经学会了满腹“心机”了。 当然,楚宵也清楚,这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他更不会因此生气。 而刚才还在背后说楚宵坏话的其他人,此时望着这面带微笑的少年,自个都觉得羞惭,纷纷行礼:“参见侯夫人。” 只有司马兰纹丝不动,但不自觉将陆娇的手握的紧了些,她之前从未把楚宵放在眼里,因为她知道,陆远铭不可能会喜欢对方,如今也是。 只是司马兰发现,她有些小看此人了。 楚宵轻笑着说了“免礼”,紧接着他看向司马兰道:“见过公主。” 当年,平南侯陆通拥有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唯一殊荣,如今,陆远铭袭爵,作为他的夫人,楚宵也不需要多注重那些。 然后楚宵才向陆娇道明了来意:“今日你及笄之礼,侯爷不便参加,特让我来表达一下心意。” 当然这绝非是陆远铭原话。 陆远铭对这个堂妹一点耐心都没有,也不喜欢她的性格,只是让楚宵参加完后,便早点回来。 陆娇心里又哪里不知道这个,陆远铭的性格有多冷淡,她又不是没有感受过。 想到这里,陆娇的心口突然闷闷的…… 而之后陆娇也再无心思和司马兰说些陆远铭的事情,一来,她多日没见过陆远铭了,二来,她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司马兰看出陆娇的态度转变,却没有多想,只以为她今日及笄,心思不在这里,便一直伺机等待机会。 终于到了午后,司马兰从举办大礼的地方悄悄离开,来到了陆远铭所住的正院。 见是公主亲临,几个下人怎么敢拦呢? 于是司马兰一路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终于她看到了陆远铭如今的样子。 只见陆远铭穿着雪青色的锦袍,上面一点花纹也无,更显得内敛沉寂,他靠坐在树下的椅子上,襟袖微扬,望之飘逸孤冷,不像是武将,反倒是一个文人了。 司马兰忍不住快步上前,当她看清陆远铭紧闭的眉目时,又踟躇了一下。 那日噩耗传来,司马兰就想出宫去见他,可是父皇不仅不答应,还将她禁足说了一番话。 他说陆通父子都是有着傲骨的鹰,一个人是困不住的,他们只臣服于天下。你忘了,他当时怎么拒绝你的?难道你还想被拒绝一次吗?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司马兰,她是皇帝的女儿,最尊贵的公主,陆远铭却对她那般态度…… 而此时陆远铭的神色也越发冰冷,刚才他听到外面传来的响动,还以为是楚宵回来了,但当此人的脚步声踏入内院的时候,他便判断出来人并非是楚宵。 很快,司马兰便回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陆远铭!我来找你了。” 说完后,司马兰就一脸期待地看着陆远铭,她以为陆远铭会有些惊喜的,毕竟他如今只是…… 然而陆远铭很快皱起了眉,露出了和当年如出一辙的厌烦神色。 其实陆远铭有心想驱赶对方,但一来,他现在还需要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病人,二来…… 楚宵也踏入了内院,刚才参加及笄之礼的时候,他便听到下人汇报,说是福慧公主往陆远铭那去了。 三日前,楚宵从张媛那里知道了原来陆远铭和福慧公主还有一段渊源。 当张媛提醒他小心的时候,楚宵只觉得哭笑不得。 他和陆远铭又并非是真正的夫妻,若是陆远铭日后有其他喜欢的人,他自然会退位让贤。 只是,当知道司马兰去找陆远铭的时候,楚宵忽然心头一紧。 司马兰不是普通人,是公主,绝非能够轻易糊弄的对象。 楚宵也毫不犹豫地动身返回,见陆远铭安安稳稳地躺在椅子上,这才放下了心。 迎着司马兰反感、不屑的眼神,楚宵眼光流转,唇角轻轻勾起一道弧度,声音含笑:“侯爷,我回来了。”一边说,楚宵一边向陆远铭走来。 闻言,陆远铭似乎“看”向了他,他挑起浓黑如墨的眉,显出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