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Dager

    有两个男孩说喜欢她。

    他们同时当着对方的面向她表白、亲吻她。

    这两个男孩是双胞胎。

    ******

    克丽是怎么做的？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像只处于应激状态的猫头鹰呆滞不动。当时她的脑里闪过许多奇怪、可笑又很悲哀的念头。b如，她将来要是学她爸爸那样，隐瞒身份和麻瓜结婚该怎么办；b如，这一切只是她误了韦斯莱和别人打闹时发出的恶咒后昏睡时的羞耻幻想。坦白说，她从来没想过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谈恋ai，或者更直率一点，她的恋ai对象怎么也不可能是韦斯莱这种把恶作剧当成伟大使命的调皮大王。

    有那么几分钟，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流泪，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克丽为自己感到丢脸，她还从来没在霍格沃茨里哭过，毕竟在这里的每一天都那么新奇而快乐。她又为弗雷德和乔治感到窘迫和抱歉，他们可能没遭受过这样尴尬的冷遇，而且他们还在等着她的回复。

    她不敢抬头看他们脸上的表情，移开视线，狠狠抹了一把脸，强作镇定。“这里真的很冷，我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

    乔治温和地说：“没关系，我们带你回去。”

    走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那二十分钟，一路无言。两个男孩站在夜风吹来的方向，帮她挡住飘来的细雪。克丽一直在紧张，脑里不停回放刚才的画面，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差点又夺眶而出。等到了水果画像前，她才后怕夜巡的教授随时可能逮住他们。

    弗雷德的手从校袍口袋里伸出来，“你想喝点什么吗？b如热巧克力？”

    克丽x1x1鼻，“不用，我回寝室喝杯水就好。”

    两个男孩又任劳任怨地陪她继续走。克丽冷静下来，思考自己该说些什么缓解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懊悔地意识到不管怎么说都逃不开刚才那个纠结的问题。在公共休息室的一堆大桶前，弗雷德用克丽听了更加难过的、哄小宝宝的语气说：“你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这个要求不算无理，克丽默许了。弗雷德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这没什么，亲ai的，别给自己压力。这只是我们的一个提议，你完全可以拒绝。老实说，要弄清楚我们对你的感情，也足足花了我们大半个圣诞假期。”他松开了她。

    克丽鼓起勇气，“我必须告诉你们，这个请求很唐突，你们吓到我了。以前我听说过很多你们的光辉事迹，可你们从来都不了解赫奇帕奇的克丽西达·哈里斯，从来也不。因为她过去五年来一直默默无闻，将来也会是这样。直到去年万圣节前我才第一次和你们说上话，甚至还有些冲突……”

    弗雷德轻笑一声，“是的，循规蹈矩的古板级长和作恶多端的捣蛋鬼。”

    “看吧，这就是我给你们留下的第一印象。听起来就不可能和平相处，不是吗？”克丽破涕为笑，无奈地摊开双手。“但是对我来说，你们没有我想象那么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处在青春期的nv孩，当我收到你们写的纸条和卡片时，我也会羞涩、心动。我挺喜欢你们的，只是远远达不到你们喜欢我的程度。我的意思是，我没想过拒绝，但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接受，这跟我的传统观念太不符合了……”

    乔治眼里燃起一簇希望的火苗，他双手牵起克丽，和她面对面。“我和弗雷德都是遵循直觉、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回头的人。就像恶作剧一样，你是我们注定会喜欢的人，这份心意连梅林也不能改变。所以，不要担心。”

    那天晚上，克丽在黑暗睁了好久的眼睛。弗雷德和乔治怎么能肯定他们的感情不会变质呢？更让她惶恐的是，她对自己并没有信心。

    她翻了个身，m0到放在枕头边的级长徽章，她把它握在手里。金属材质触手生凉，坚y的棱角硌得柔软的手心有些疼。这一刻，克丽终于有了决断——

    十一岁前，她不知道自己是个nv巫。她可以选择继续在mama任教的nv校里学习，但她来了霍格沃茨。

    往后，她的人生不会再面临b这更重大的选择。她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平凡的校园恋ai，离开了霍格沃茨，一切都将是未知。她还有两年就毕业了，那时她才十七岁，还很年轻，完全能脱离魔法界、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但她不会再有这样破釜沉舟的勇气。

    今年，她十五岁，她选择放纵一把。

    ******

    刚确定关系的几个星期里，弗雷德和乔治没有很出格的行为，而且克丽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他们。据布鲁斯打听，奥利弗·伍德已经陷入了对魁地奇杯冠军的魔怔，把每周三次的训练加到每周五次。更重要的是，全校人都知道哈利·波特得了一把全新的火弩箭，格兰芬多夺冠的未来似乎触手可及，其他学院的人可都指望着他们把斯莱特林杀个落花流水。

    克丽没有向朋友们说明她的恋ai状况。在决心隐瞒所有人的前提下，他们暗度陈仓，借着不经意的眼神和微笑传递那点纠缠不清的情思。睡前，克丽靠在枕头上翻伊莉丝送给她的男明星影集。那些说着情话的英俊脸庞不知不觉就变成弗雷德和乔治，时而深情肃穆，时而放浪不羁，最后看得克丽面红耳赤，拉上被捂着自己的脸无声尖叫。

    伊莉丝听见她在床上翻滚的动静，问：“克丽，你怎么了？”

    “对不起，是约翰尼·德普。他真是该si的帅，我好想再看一遍他的《剪刀手ai德华》。”

    于是，伊莉丝激动地掀开她的床帷，钻进被里，和克丽头挨着头聊了大半宿。她们从马龙·白兰度讲到拉尔夫·费因斯再讲到裘德·洛，导致两个人在第二天一早的变形课上昏昏yu睡。

    麦格教授盯着胡乱挥舞魔杖的学生们，又一次强调：“各位小姐、先生，月份你们就要迎来o..l.考试，这就意味着你们只剩下五个月的时间！请你们打起jing神，因为变形学考试b你们平时敷衍的练习要难得多！”下课时，她没有理会学生们的哀叹，布置了同时转换两件物t的实践作业和一篇论。

    下午的魔药课就更令人头痛了。有人在配制外伤药水的时候打翻了坩埚，流了一桌具有腐蚀x的粘稠紫黑seet。斯内普教授咬牙切齿地扣了他们二十分，接下来的时间都穿梭在每个小组，刻薄地抨击他们熬魔药时的手法和工序。一个小时后，走出魔药课教室的每个人都身心俱疲。

    离克丽平时吃晚餐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她一个人到图书馆找了个角落写作业，希望今晚能早点shang补眠。她对周围的环境毫无察觉，直到一个书包挡在她要查阅的那本大部头上。

    她一抬头，弗雷德就自然地坐下来了，手臂搁在旁边的椅背上。

    克丽低声对他笑，“想不到你也有来图书馆的时候。”

    弗雷德把他的书和具摊开在桌上，“你们可不是唯一一个被麦格教授加作业的学院。”

    “乔治呢？”

    “被费尔奇抓走了。”弗雷德用羽毛笔扫过克丽的鼻尖，“我们前天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龙血和关着红帽的箱，它们差点跑出了教室。卢平教授用召唤咒找回它们的时候花了些功夫，于是我和乔治就遭殃啦。”

    克丽拍开他的手，“你们可真是好样的，连卢平教授那么好脾气的人都会惩罚你们。”

    “他本来只想让我们做点快速简单的课后劳动。可费尔奇没那么好糊弄，他担心我和乔治聚在一起又会拆了他的办公室，把我们俩的劳动时间分开了。”弗雷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遗憾，“老对手和他的猫总是了解我们的。”

    克丽把羊皮纸卷起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快点，劳动之前把论写了。”

    “遵命，级长小姐。”

    其实弗雷德的脑瓜还是很灵光的，从他和乔治发明新产品时能熟练运用各种咒语就能看出来。他写得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写满了三英寸的长度，当然啦，字迹不敢恭维。克丽写完自己的作业，撑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弗雷德突然停下，坏笑地拿起羽毛笔在她的脖后面轻轻扫动。克丽抱手瑟缩，低声警告：“别乱动！这里是图书馆！”

    “我才要警告你，别再那样盯着我了。”弗雷德在她耳边吹气。

    克丽马上开始收拾书包，“不管你，我该去吃晚餐了。”

    弗雷德的身t往她的方向倾斜，一手制止她的动作，一手g住她的下巴，准确地吻上去。那一瞬间，克丽的脑就像装着制作失败魔药的坩埚一样炸开，身t所有的感觉都在唇上集、放大。她不知道男孩的嘴唇也能这么柔软；不知道双唇相触的时候，两个从没接过吻的菜鸟居然神奇地无师自通；不知道世界天旋地转、时间真的静止。他碾压，她反抗；他追逐，她退缩。到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克丽几乎整个上身都贴到了弗雷德身上，弗雷德的pg在椅的边缘岌岌可危，两人才分开。

    弗雷德最后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晚安。”他把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的羊皮纸交给克丽，“能帮我给乔治吗？那个可怜的家伙现在需要你的安慰。”

    克丽走在狭长幽静的走廊里，发现费尔奇正在管理员办公室门口训斥乔治。她闪避到一边，假装翻阅手上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费尔奇嘶哑又尖锐地抱怨韦斯莱双胞胎这些年给他制造了多少麻烦，而乔治只是双手cha在兜里，随意附和一句，“没错，先生。”、“那确实是我们的错，先生。”，等等。费尔奇很可能习惯了他的敷衍，但又心存不满，恶狠狠地威胁：

    “再有下次，小，我就跟校长申请恢复使用以前用来折磨学生的刑具，看看是不是要流血才能让你学会守规矩！”

    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震得地板也跳了一下。克丽关上书本，面带笑意看着乔治向她走来。

    乔治牵过她的手，不以为然地说：“每个被处罚的学生都被他恐吓过。他的脑里尽是世纪那些稀奇古怪的作风，幸好邓布利多从来不理会他。”

    “那你今天做了什么？”克丽十分好奇。

    “清理奖杯陈列室，不准使用任何魔法。”乔治自己都笑了，“总是这个处罚。我巴不得费尔奇把我交给海格，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去禁林了。”

    果然，他的脑一秒都不会放弃寻找刺激这个念头。克丽识相地转移话题，说起今天魔药课上整个班级被斯内普折腾到怀疑人生的惨剧。乔治安慰地捏一捏她的手心，“感谢我们马上要考试了，下个学年就可以永远和斯内普说再见。”

    克丽斜了他一眼，“噢，是吗？斯内普要是知道你们研发产品的手艺不b他差，兴许他还需要你们两个天才去上课。”

    乔治笃定地告诉她：“当然不会了，他一直都怀疑我们从他的办公室里偷魔药材料。”

    克丽震惊地望着他。乔治嬉皮笑脸，“我们怎么会傻到一头撞上蝙蝠的老巢？我们只是每次上课时从柜里多拿一点儿。”说完还骄傲地向她眨眨眼。

    面对他请求夸奖的眼神，克丽决定无视。他们走到二楼，马上就能看到通往礼堂的大理石楼梯。楼下人来人往，他们不得不就此分别。克丽把夹着的羊皮纸交给乔治，“弗雷德让我给你。原来你们会互相抄作业吗？”

    乔治低头凝视她的脸，答非所问，“刚刚你和弗雷德在图书馆g了什么好事？”

    克丽咬唇，有些难以启齿，但马上灵光一现，“就是我和你在一起时会做的事。”

    乔治的笑意更深，“当然了，你说得对极了。我还得告诉你，双胞胎之前通常有种奇妙的心灵感应，意思就是，一旦我的兄弟遭遇了什么令他情绪大起大落的事，我也会有相同的感觉，不管我们隔得有多远。”

    意思是，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克丽把头埋在他的x前装鸵鸟，内心羞愤yusi。天杀的，乔治竟然能这么坦然自若地对她讲述她和另外一个男孩yingsi的肢t接触，活像一个t0ukui狂！这就意味着她和乔治在一起时，弗雷德也可能会察觉到端倪！这简直是要命！

    “好了，我不逗你了。”乔治把她抱得紧紧的，用脸摩挲她的头发，“伍德要我们吃完晚餐去练魁地奇，时间不多了。给我一个晚安吻，这样我才有jing力应付那个魔鬼。”

    克丽迟迟没有动作。乔治拖长语气慢慢地说：“有人要从楼梯上来了……”

    她抬头时捶了他一下，飞快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浅吻，“晚安。”之后快步走下去。

    很多天以后，克丽回想起来，发现她和韦斯莱相处的尺度总是日渐开放。虽然他们很顾及她的感受，从不在公共场合和她接触，但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里，他们可就不是白天在教室看到的样了。为了让她习惯，他们一开始说好单独和她约会，这让克丽稍稍放心。结果，有一天宵禁后，弗雷德把克丽拐进某间废弃教室里，压在墙上就是一通作弄。当他的手就要伸进克丽的衬衫时，乔治突然闯了进来。等克丽一把推开弗雷德，慌忙整理好自己的校袍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说：“珀西在找我们呢，兄弟！说是很要紧的事。”

    那一瞬间，克丽发誓她看清了弗雷德咬紧的腮帮和乔治无所畏惧的眼神。

    那天晚上韦斯莱家发生了什么，克丽无从得知。但她知道自己被折腾得更惨了。弗雷德和乔治就像小孩索要糖果似的，一刻也不满足，甚至还有点攀b的念头。他们想接触的范围已经不限于她的脸和手，藏在校袍下起伏的火热身躯才是探索的重点——弗雷德的手挑起过她的黑se内衣排扣，乔治的吻在盆骨处跃跃yu试。克丽招架不住，每每都被试探到出汗、皮肤发红、四肢酸软。然而，让她如临大敌的是两个男孩一触即发的ywang。这种把他们的绅士jing神和理智燃烧殆尽的罪恶藏在眼睛、在嘴唇、在双手……以及在下腹，那无法令她忽视的坚y。

    危机感一旦产生，再也没办法消除。克丽想，趁着复活节假期，她必须得回家了解一些知识了——

    关于x方面的。顺便给自己一点时间休息，做点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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