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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小报里的艺伎新闻,显然是萧氏行主观选择的。 时不时出现司清湖,还有那些与萧氏行合作的艺伎。她柳清沐和青玉坊的艺伎一点水花也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名气不够,连新闻都没有! 余姑姑本想厚着脸皮找萧桐谈合作,但她想到当日萧桐在街上为了司清湖当众拒绝她,便阻止了余姑姑。 本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柳清沐提出和白氏牙行合作办小报。 没想到同样第一期印了三十份彩报,司清湖的一天卖光,她的三天还没卖完! 柳清沐咬牙切齿,两手捏着司清湖封面那份小报就想撕,余姑姑紧张的立即扑过去按着她的手,苦心劝道:“使不得!这是姑姑从唐公子那儿借来的,要还回去人家珍藏的!” 余姑姑夺回小报后如捧和氏璧一样小心翼翼,整理平静,放在柳清沐够不到的地方。 柳清沐一听到这还是借来的珍藏版,气得猛地起身,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余姑姑又道:“不如别跟白氏牙行合作了,最多姑姑厚着脸皮去找清湖,在萧四郎那儿求求情。” 柳清沐气汹汹道:“余姑姑,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既然决定和白当家合作,就别像墙头草一样来回摇摆了!”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司清湖当作竞争对手。好不容易把她排挤出青玉坊,现在又怎么忍得了继续和她合作? 与其找萧桐,不如去白氏牙行商量一下怎么调整小报! 余姑姑望着柳清沐的背影,那急躁不安的走路姿态,哪儿还有知名艺伎的风采? 她叹了口气,望着小报封面上的司清湖,划过懊悔的神色。 那时候,得知司清湖和萧桐合作后,她还嘲笑她自毁前程,一手好牌打烂,枉费了青玉坊的苦心栽培。 如今看到她名声不跌反涨,萧氏行也因她越来越有起色,心里就酸酸涩涩的。 为什么当初她就选中了柳清沐而看不上她? 白氏牙行位于大内前汴河之边的一条大街,与青玉坊相距二公里左右。柳清沐很快到了白氏牙行,由一名小厮引着进了内堂。 白氏牙行当家白树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束发戴金冠,穿着一件深青色的绣花锦服,质地光亮得像是打磨过一般,再配上那尖嘴猴腮的面容,俨然一个暴发户。 他看见柳清沐走进来,阴恻恻地笑着从座位上起来,“呦,是柳清沐呀,来得正好,白某刚好有事与你商量。” 柳清沐没好脾气,直接把彩版小报甩到几案上,道:“白当家,这彩色小报怎么会卖不完,是不是内容口味不对?” 白树满脸无所谓,“我看黑白小报卖得不错。我想好了,咱们不做彩色的了。” “什么?”柳清沐又惊又气。 “成本大又不好卖,还是算了。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白树把一份黑白小报递给柳清沐,他让柳清沐看演出资讯那一栏。 柳清沐被《花木兰》的上演消息吸引了注意力,已经顾不上彩色版小报滞销的事了。 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连载《花木兰》小说是为了排戏曲!” 白树把一折《花木兰》剧本给柳清沐看,柳清沐震惊得柳眉倒竖,捏着剧本的手都颤抖了。 如此新奇的戏曲,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她闻所未闻。以她多年混迹勾栏的经验,几乎可以预料到这将会是司清湖的又一部代表作! 她看向白树,“要不我们也排一部?” 白树低垂着眼眸,摩挲着扳指,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我们都不了解这个戏曲是什么东西,排一部也不可能赶得及七夕上映。到时候等我们排好,钱都给萧四郎赚够了!” “那现在怎么办?” 白树指了一下柳清沐手中的剧本,道:“这个话本,是一个哥儿给我的,他现在在那《花木兰》里演一个凑人头的小兵,这几日也进萧氏牙行排练了。” “你想干什么?”柳清沐略有惊惶。 白树脸上划过一丝狞笑,沉吟良久,道:“既然主角是司清湖,我便让她上不了场。就算那萧四郎有天大的能耐,到时候也只怕是竹篮打水了!” ………… 清晨,司清湖吃过早食后便来到了排练室外,正好碰上萧桐。 萧桐咧嘴笑道:“清湖,早呀!” 金黄色的的日光打在萧桐身上,显得神采奕奕、清爽俊秀的。 司清湖看得有点着迷,嘴角上扬:“早。” “今日是你排练的最后一场,明天开始你就歇息几日,等上演前再排一次。” 还有半个月便是七夕,今日排练的是花木兰一人对阵五个敌军的情节。其他的,司清湖基本练得比较熟,是时候休息几日了。毕竟是真人演出而不是放电影,司清湖是不可替代的主角,万一疲劳过度生病了,叫她上哪找一个替代的? 司清湖浅浅地道:“好。” 就在她们谈话之际,一个男子搂着衣襟,从她们背后走进了排练室,来到更衣间,左右环顾正在换戏服的其他伎人,确认没有人在看他后,拉开衣襟作遮挡,把藏在里面的真刀拿出来,与道具刀掉换了! 第24章 受伤 在宋朝的勾栏瓦舍里,除了演杂剧、唱曲和说书等伎人,还有耍杂技的,这些伎人登台演出高难度杂技,往往需要自身优良的武术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