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躺棺材里的，是谁？
如果是在平时，我肯定觉得她是在胡扯。 但这两天，我遭遇了很多诡异的事，再加上姥姥昨晚也说我“死”了，我下意识的就觉得，她这么说肯定是有猫腻儿的。 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我连忙问道：“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你怎么说我死了？” 女孩儿说道：“你不死怎么在棺材里？” 我更慌了：“我什么时候在棺材里了？你不要胡说啊。” 女孩儿很生气，面红耳赤的据理力争道：“我胡说？我堂堂沙大小姐什么时候胡说过？” “昨天晚上，我听见我家猫在灵堂里叫唤，就过来找。然后我就听见棺材被踹的咚咚响，我把盖子一打开，就看见了你。” “哼，我看的清清楚楚，躺在棺材里的人，就是你！死了也不老实，瞎敲棺材！” 女孩儿一番话，说的我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因为我无意间想起昨晚上那场“梦境”。 在梦境里，我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被木板子密封的空间里。 被木板密封的空间，可不就是棺材嘛！ 还有，我是听见猫叫声，才喘过气来的。 而女孩儿也是在听见猫叫声，才掀开棺材板子的。 这……这未免太巧合了吧。 那我昨晚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被关在了棺材里？ 我想了想，觉得我被关在棺材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郎中家里的。 但女孩儿说的事，和我的梦境又是如此的契合……她应该也不是在胡诌。 胡说也不会说的跟我的梦境如此契合啊。 毕竟我做的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妈都不知道，她不可能编制谎言骗我的。 我立即意识到，这个女孩儿不简单，她肯定知道一些事。 我扭头问道：“那你昨晚打开棺材后……” 不过我扭头之后，才发现女孩儿不见了。 我慌乱的四处寻找起来，这才发现女孩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门口了。 她还扭头冲我微微笑了笑，那笑，有点神秘。 不行，绝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我必须得问清楚。 她肯定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 不过我刚站起来，我妈就走了过来，拉着我说道：“小凡，你干嘛去？” 我连忙指着门口道：“妈，我要去追那个小女孩儿。有件事儿我想问问她。” 我妈看了看门口，不耐烦的道：“哪儿有什么小女孩儿啊。” 我这才发现，女孩儿已经离开了。 我连忙跟我妈解释：“刚刚有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儿跟我聊天了，她还说我被关在棺材里……” “行了小凡，哪儿有穿白裙子的女孩儿啊，我都没看见。” “你也不小了，就别闹了啊。待会儿你姥爷就要出殡了，你记住，一起棺，你就跪下哭。等送葬的时候，你就跟着男客走，知道吗？” 我虽然不甘心，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给姥姥出殡为重，只能是点了点头。 我妈交代完之后，就回屋里去了。 而我则走到男宾席里，等着给姥爷送葬。 我特意观察了一眼人群，依旧没见到姥姥的踪影。 我很纳闷儿，不知道姥姥干嘛去了，怎么也不给姥爷送葬？ 我总觉得这几天姥姥好像变了个人儿似的。 出殡的一切事宜都准备完毕，接下来就要正是出殡了。 喊事人给姥爷上了三炷香，之后便扯着洪亮的嗓子喊道：“水流东海不回头，日落西山还见面。王老爷子，送宾了。” 喊事人，是主持丧礼的司仪，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担任。 这次担任喊事人的，是老村长，按辈分我得喊他一声五爷。 五爷话音刚落，唢呐当即便奏起哀乐来，送葬的宾客亲戚立即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也有样学样的跪在地上哭。 五爷再喊一声：“起……棺……” 抬棺的“八仙”立即抬起棺材，朝门外走。 送葬宾客也立即跟着棺材走。 不过，八仙刚抬棺走了两步，棺材却忽然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沉闷的响声，在不大的灵堂里久久回荡着。 棺材落地，可是不好的征兆。 老家的说法，是死者不想走，要留下来。 这时候就要紧急再起棺才行，如果棺材在地面停留超一分钟，那死者就真送不走了。 送葬的宾客都慌了，再次匆忙跪在地上，哭声更响了。 我也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最慌的，莫过于五爷了。 毕竟他是喊事人，如果不能把姥爷送走，那证明他安排的葬礼没把姥爷伺候好。 这很影响他在村里的威望的。 五爷很快反应过来，再喊一声：“水流东海不回头，日落西山还见面！王老爷子，送宾了。” “起……棺……” 抬棺八仙重新起棺，晃晃悠悠的朝外面抬。 后面宾客再次呼啦啦站起来，紧跟上棺材队伍。 不过，诡异的事再次发生，抬棺八仙刚走了几步，姥爷的棺材，竟是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感觉地面都跟着颤了两颤。 棺材接连两次落地，这可是不详的征兆啊。 宾客们都急了，跪在地上更卖力的哭。 尤其是大舅和二舅，哭的最卖力。 这要是不把姥爷送走，那这院子就要荒废了啊。 谁愿意跟鬼住一个院子！ 这时五爷忽然沉声说了一句：“要坏事儿，开棺了。” 一听说开棺了，宾客们更急了，也顾不得哭，匆忙抬头看棺材。 我也看了眼棺材。 刚刚棺材落地之后，生生把棺材盖子给震的侧移了一下，现在棺材盖和棺材中出现了一道大缝隙。 棺材开棺，比棺材落地更不吉利。 因为这证明死者即便是拼个魂飞魄散，也不愿走，至少今天不行。 如果硬要把死者下葬，那死者很可能变成厉鬼回来索命的。 大舅和二舅都吓傻了，怔怔的望着棺材，不知所措。 五爷气坏了，愤怒的瞪着抬棺八仙：“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又不是第一次抬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糙糙的？” 抬棺的八仙也是一脸委屈：“五叔，咱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刚刚抬起来的时候，明明轻巧的很，可刚走了两步，棺材却猛的重了，好像有个人一下扑倒了棺材上……” 五爷当即急眼了，狠狠瞪了眼抬棺人，让他赶紧闭嘴。 这种话可不能当主家面乱说，说有人扑他家棺材，这多不吉利，搞不好要打架！ 之后，五爷叹口气：“看样子今天是送不走王老爷子了。两个孝子，你们觉得呢？” 大舅和二舅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是无奈点点头，表示同意，改日再葬。 五爷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高亢的声调喊道：“王老爷子顾家愁，逗留一日解子忧。今日迎回主家坐，明日踏着朝霞走。” “送王老爷子回主座喽。” 话音刚落，八仙立即开始抬棺，准备把姥爷送回灵堂。 不过，其中一个靠近棺材缝隙的抬棺匠却是没动，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棺材的缝隙看。 他这个角度，应该正好看见棺材里的情景。 五爷急了，连忙戳了戳那抬棺匠：“二狗子，你还愣着干啥，赶紧抬棺啊。” 抬棺匠使劲吞了口吐沫，呆滞的脸上，浮现出nongnong的恐惧之色来：“五叔，我问你，春妮儿（我妈的名字）的大儿子，是叫孙不凡吧，他是子月子时生人？” 我听的莫名其妙，这抬棺匠忽然打听我干嘛。 五爷也愣了，不明白他这时候为啥忽然问起我来。 不过五爷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抬棺匠更慌了，连忙说道：“五爷，我忽然想起我家里还有急事儿，我先走了。” 说着，那抬棺匠忽然走到我身边，冲我吐了一口口水，之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剩下的七个抬棺匠，也都意识到了什么，匆忙走到棺材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 之后，他们脸上也都浮现出惊恐的神色，走到我身边，冲我吐了口口水，便匆忙离开。 我则是吓坏了，全身哆嗦的厉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到底看见棺材里有什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害怕？ 还有，他们为什么提我的生辰八字，又为什么朝我吐口水？ 莫非……那棺材里真的是我？ 就算不是我，那也肯定跟我有莫大的关系。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内心满满的都是恐惧，最后实在是扛不住这恐惧，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本书首发来自百书楼(m.baishu.la)，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