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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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是亲自见识过堡垒合围战术的,看到商毅提出的这种短促突击战术之后,也不禁拍案叫绝,这简直就是为商家军量身订做的战术,因为现在湖北战区并不是要打破堡垒合围,而是尽量延缓堡垒推进的时间,等待局势发生变化。因此也立刻向各部队推行这一战术。 看了李定国制定的抵抗计划,又得到了这种短促突击战术,四名师长、旅长也都觉得心里有了不少底气,为对坚持到两个月信心。 就在当天晚上,四名师长、旅长也连夜各自返回阵地,准备执行计划。 这时清军己经向大同镇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而且集中清军在湖北地区的大部份火器,在各种炮火、火箭的掩护下,向商家军的阵地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猛攻,但在商家军的防守也同样十分顽强,依托着修筑好的工事保护,不断的击退清军的进攻,尽管清军攻破了相当一部份阵地,但自身也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虽然十八师的师长李成栋返回到大同镇之后,也在开始准备撤离大同镇,但并不等于是把部队一下子全都撤走,而是釆用层层后退,逐步撤离的方式,首先让九师的炮兵团先行撤退,而其他部队则放弃了镇外的阵地,退回到镇子防守。 而清军看到商家军退却,不觉都信心大増,因此进攻也更为凶猛,有好几次都己经突入到大同镇里,但商家军的防守强度也猛然加强了不少,甚致在局部阵地上,还向清军发动反击,有些阵地,双方都要反复争夺好几次,清军想到前进一步都十分困难。而且清军是进军的一方,遭受的损失也比商家军要大得多。 大同镇的战斗一直进行了十月一日,商家军才完全退出,清军终于全面占领了大同镇。 尽管为了攻取大同镇,清军付出了阵亡一万余人的代价,但洪承畴和勒克德浑依然十分满意。到这时,清军对湖北商家军的第四次征剿己经进行了一个多月,清军一共收复了八个县,湖北地区的大部份地区都己经收复了,商家军现在占领的地区只剩下黄安、麻城、罗田三个县,这是前三次征剿都不曾有过的胜利,清军对湖北商家军的征剿也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 但清军这时己经损失了二万五千左右的兵力,同时修筑的堡垒也超过了一百五十个,也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因此这胜利也来之不易,洪承畴也决定,先向北京发出捷报,然后暂时修整几天,各部队也都补充兵源,并从南京调集一批物资过来,再对商家军发动最后的进攻。 而在商家军一边,前一阶段的战斗中,总计损失了八千五百左右的兵力,而又陆陆续续补充了近五千的兵力,现在湖北战区的总兵力约为三万一千多人左右。不过这己经是湖北地区目前所能够补充的最多兵源,而且弹药的消耗量也接近了五成。李牟己经带着一部份士兵退到大别山里,安置防守、弹药、各种物资。 可以说双方都在积极准备着最后的战斗。 第四卷 纵横篇 第八十九章 金陵风月 南京,秦淮河。 正是金秋十月的季节,秦淮河水,己经清澈如昔,还有不少装饰的五彩斑斓的画舫,在波光粼粼的凌波上,鳞次栉比,穿梭往来。而在两岸也有许多酒家己开张营业,还有不少酒楼正在施工建设中,轻歌曼舞,丝竹飘渺之声,也隐隐传到河面上。 同时也有不少衣作华丽,手执拆扇的游人文士,在岸边走动,不过大多数人都带着各种帽子,少数没带帽子的人,头皮都己剃得精光呈亮,只有后脑还留着一小片,梳成一条长辫。在剃发令的严逼之下,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服从,只不过一些自许清高的文士们一时适应不了这种形像的变亿,因此只好都弄一顶帽子带上遮蔽一下,又到秦淮河畔来寻游来了。 虽然秦淮河还没有恢复到昔日的一半繁华热闹景像,但战争留下的痕迹,己经不多见了。 在一条大型的彩色画舫二楼,墨经纬凭栏俯望,也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江南之地繁荣,果然不假,这才七八个月的时间,当时那一次大战留下的痕迹,几乎都找不倒了,如果再过几个月,等这些酒楼都完工了,谁还曾想到,这里曾经是生死相搏的战场呢?” 紫玲珑坐在船舱里,一边品着茶,一边淡淡笑道:“是吗?我看未必,说不定还没等这些酒楼都修好,就又会被战争毁了呢?” 墨经伟回到她的对面坐下,道:“毁了还可以再建,无论是谁占领了南京,只要是有一段的稳定时间,南京就又会恢复繁荣。不过商毅真的要来进攻南京了吗。” 紫玲珑淡淡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如果他不夺回南京,困守在浙江一隅,早晚都是死。因此他从南京退出以后,立刻就才抢占了湖北,而且在清军占领了褔建之后,他又立刻把郑芝龙的儿子扶植起来,就是为了解除了浙江南部的危胁,可以说,从商毅退出南京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准备着夺取南京。而且现在湖北己经丢了一大半,他也不管,因为湖北己经吸引了清军的大部份兵力,因此他才在浙江聚人马,这一切也都是在为进攻南京做得准备。根据我们的杭州发回来的消息,商毅己经把所有主要的将领都招回杭州,显然是要布置进攻南京了。这样的布置,也箅是周密了。” 墨经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们在杭州还有人吗?” 紫玲珑道:“我们在杭州的人手本来就不多,又碰到知根知底的人,不过总算还是有少数的漏网之鱼,但现在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只能暗中打探一些消息,好在浙江也不拒商旅,只是盘查得严了一些,但还是有机会安插进人手去。同时还可以带回一些消息,要是动作小心一些,也就不会被发现了,但也难有什么大的做为。想达到现在南京的地步,恐怕很难,而且也需要足够的时间。不还现在商毅已经和郑成功联起手来,也许我们可以从福建这边想想办法,说不定会有机会。不过……” 紫玲珑皱了皱眉头,道:“我们在郑鸿逵和郑彩身边到是有几个人,只是在郑成功身边没人,谁知道商毅选的,遍遍就是郑成功呢?” 墨经伟苦笑了一声,道:“想不到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总算是把郑芝龙给蒙骗过去,现在软禁在南京,让浙江三面受敌,谁知他居然扶起了郑成功,一下子又把这个包围给打破了。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了。” 紫玲珑笑道:“这又有什么?我们可以在郑芝龙身上下功夫,商毅自然也可以在郑成功的身上下功夫,大家各取所求。我虽然很奇怪,商毅为什么不选郑鸿逵或是郑彩,偏偏选了当时毫无名声的郑成功,却没想到郑芝龙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好儿子,虽然说有商毅的大力扶植,但他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之内,就聚集了一批郑芝龙的旧部,占领了漳州、泉州,褔宁州,就连郑鸿逵和郑彩也都服从他的指挥,也不能不说也确实有几分真本领。说起来商毅看人到是看得真准。” 墨经纬摇了摇头,道:“不管商毅看人有多准,布置得有多周密,但我并不认为商毅这一次能够夺回南京。” 紫玲珑道:“为什么这样说?” 墨经纬道:“首先说福建吧,不管郑成功有没有本事,但他都起势太晚了,郑芝龙也没有留多少余部给他,由此想要成为一支左右时局的力晕,还需要时间,而且郑氏的军队善于水军,拙于陆地,现在清廷毕竟占着福建大部,金声桓又已经回兵了,只要觉罗巴哈纳守住福州,在短时间内,郑成功都难以有大施展。而且尚可喜正在进广东,以绍武朝廷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敌得过尚可喜,而一但尚可喜取下了广东,再由广东进攻福建,郑成功也无力抵挡,除了逃亡海上以外,别无他路。因此福建的局面,最多也只能维持到今年。” 紫玲珑沉吟了一会,也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墨经纬接着道:“再说湖北这边,现在清军己经发动近二十万大军进攻湖北,而且己经收复了大量地区,如果没有浙江的援助,商家军在湖北的抵抗,估计也拖不过今年。” 紫玲珑道:“你的意思是,商毅无法在今年内攻下南京?” 墨经纬道:“洪承畴也是老谋深算之辈,当然不会不顾着南京,再进攻湖北之前,就己经在南京布下了重军防守,而且南京城墙高厚,实在不行,还能退进城里防守,因此未必可以轻易攻破。当然如果只是让浙江和南京现有的兵力,以商毅的用兵能力,致少也有五成把握,但南京的局势一但发生危急,清军可以立刻从湖北和福建调兵回援南京。由其是湖北战场,一但回援南京,用不了十天时间,这才是清军最大的优势。要让商毅在清军回援之前攻下南京,或者一边围攻南京,一边打击援军恐怕是太免为其难了吧。至少我看机会不会超过二成。” 紫玲珑想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但我总觉得,商毅不会做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一定另有我们意想不到的安排。” 墨经纬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对商毅决不能低估,现在的局势,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因此他一定另有奇招,可以迅速攻破南京。” 紫玲珑看了他一眼,道:“听你的意思,己经看出了商毅的奇招?” 墨经纬又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猜他在南京城里一定有内应。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抓过几个可疑的人,但在他们身边抽出来的,只有写满了数字的纸,并没有其他信件,虽然这些人都被处理掉了,但我仍然怀疑,这些数字会不会是商毅用的什么密语。只可惜我们抓的俘虏的官职都太低,没有人认识。” 紫玲珑微微点头,道:“商毅先前在南京驻守了几个月,因此会在南京城里留下一批内应,这到一点也不奇怪。” 墨经纬又道:“如果在商家军进攻南京的时候,有少数人在城里作乱,内应外合,确实可能攻破南京。因此这段时间,我们要在南京城里多多留意。” 紫玲珑皱了皱眉,道:“你说的到是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商毅恐怕不会把攻取南京的希望,寄托在这样不靠谱的事情上。” 墨经纬两手一摊,也苦笑了一声,道:“除此之后,我再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也许只有等商毅用出来,我们才能知道,恐怕那时己经晚了。”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如果他真的还有妙手,那我也无话可说了。现在北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紫玲珑见他转了话题,也就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根本就没猜透商毅到底还有什么妙手,两人虽然都算是才智很高的人,也不乏见识和阅历,但都生长在北方,对海洋的认识,仅仅也局限在通商、海外夷民朝贺等粗浅的地步,甚致对海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都不清楚。因此怎么也不会想到,商毅会从海上突袭。 不过见墨经纬问起北京的事情,紫玲珑也不禁笑了起来,道:“现在北京可是热闹了,可以说是祥瑞满天飞,吉兆天天有,好像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一样。” 墨经纬怔了一怔,但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也忍不住笑道:“看来多尔衮己经迫不急待的要篡位了吗?” 紫玲珑点了点头,道:“现在都闹成这个样了,就算多尔衮不想,也不可能改变了,我看最多也是在今年以内,北京城里就会再演一出黄袍加身的好戏。” 对于魔门来说,清廷谁当皇帝并不重要,关建是一定要坚决进取南方,统一天下,不满足于南北分治,从这一点来说,多尔衮其实比福临更合廷一些,因此墨经纬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可惜这样一出大戏,我们却看不到了。” 第四卷 纵横篇 第九十零章 逼宫 “祥瑞满天飞,吉兆遍地走” 这两句话说得到是一点也不错,现在的北京里,确实人人都在谈吉兆祥瑞,如果一件吉兆祥瑞代表一位皇帝的话,就算是把未来清廷的十位皇帝全算进去,都还凑不够名额。 但所有的吉兆全都出在摄政王府里,而所有的祥瑞,也都能够和多尔衮扯上关系,却和清廷的任何一位皇帝都没有一点事。 自从下达了剃发令之后,多尔衮确实赢得可绝大部份满州八旗权贵的好评,因为多尔衮下达剃发令,使每一个满人从心里上,都充满征服者的自豪与满足感,无论汉人可以多么自翊泱泱文明,多么以圣人弟子自居,但到头来还不是和满人一样,剃光了头发,留起了辫子,归化成满族了吗?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而且仿佛是想证明多尔衮剃发令的决策是如何正确英明一样,在剃发令发下之后,清军在南方战场上的捷报也连连传来,湖南、江西、福建、四川等地都连连取胜,大片大片的土地都被清军占领,大顺军的余部组成的忠贞营被清军打得大败,何滕蛟己全军覆没,而郑芝龙也被软禁在南京,南方的抵抗力也越来越少了。 就是让清军最头疼的对手商毅,也只能困守在浙江一隅,而且在有商家军驻守的湖北战场上,清军的进军也是节节胜利,收复了大量的地区。多尔衮每天也是喜笑颜开,心情好很不得了。因为每一次清军的胜利,都意味着多尔衮向皇位又跨近了一步。也让多尔衮迫不急待的想要坐下了。 于是北京城里也冒出大量和多尔衮有关的祥瑞来,有人听说在摄政王府里的一口水井里,看见天上倒映出两个太阳;有人说自己亲眼看见晚上从摄政王府的后院里冒出一道红光;还有人自己看见摄政王头顶有五色祥云盘绕,说有某日夜里,一名宫女看见了一条五爪金龙,盘眠在敬思殿里,而第二天一早才知道,是摄政王昨天批阅奏章晚了,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总之各种说法都有,而且还说得活灵活现,仿佛是真的发生了一样。多尔衮心里暗暗高兴,但表面上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一天,多尔衮正在处理拆奏,忽然一个太监来报,说是庄太后有要紧的事情,一定要请摄政王到长春宫去一趟。多尔衮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而且这几天来公务皆忙,到也没有进宫去陪庄太后,到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和庄太后温存一番,因此也放下手里的公务,跟着太监一起进宫去了。 来到长春宫门口,只见在门外跪着几个人,是巩阿岱、锡翰、席纳布库等大内待卫,还有皇宫里的膳食官厄参。 见到这些人,多尔衮心里也不禁有些打鼓,巩阿岱、锡翰、席纳布库都是自己的心腹,是自己特意安置在福临身边的待卫,当然也是为了监视福临。因此多尔衮心里也估计,今天庄太后招自己进宫,恐怕不会有好事。 因此多尔衮心里也提高了警觉,走进了长春宫。而随行的太监是把他送到宫门口,自己在外面等候着,并没有一起进去。 多尔衮进了长春宫,只见宫里空无一人,太监待女全都不在,只有庄太后一人坐在榻上,一脸寒霜,面沉似水,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浑然没有以前温柔抚媚,百依百顺的样子。 看到这个架式,多尔衮多少到是也有些心虚,向庄太后施了一礼,道:“太后招见微臣,有什么事吗?” 庄太后淡淡道:“不敢,摄政王为了大清的基业,可是劳苦功高,但现在摄政王己是位极人臣,无可再封赏,哀家就替皇上做主,赐摄政王一件东西,大约算是可以酬谢摄政王的大功了。”说着向傍边的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小木匣指了一指。 多尔衮怔了一怔,摸不清庄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庄太后却又道:“自己打开看吧。” 多尔衮迟疑了一下,但终于还是走过去,将木匣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方玉石,晶莹剔透,色泽温润,正是大清的国玺。多尔衮也不禁吓了一跳,虽然他一心想着谋位,但却没想到庄太后现在会把玉玺赐给自己,也不禁有些愕然,抬头看着庄太后,道:“太后…这是…” 庄太后冷冷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吗?今天哀家就把它赐给你了,省得你总是掂记着念念不忘,如果你还念及同是太祖的子孙,那么就放我和福临一条生路,让我们做一个富贵闲人,了却残生。如果不念亲属之谊,那么就请给我们母子一个痛快,是赐酒还是自溢都可以,但别再这么偷偷摸摸,暗中下手。” 多尔衮这才听出一点头绪来,因此苦笑了一声,道:“太后,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原来清廷的的正式皇帝福临渐渐长大,现在己有十一岁了,但朝政国事都被多尔衮独览,也怕福临长大会对自己不利,因此不让福临读书习文,受正规的教育。福临每天也无所事事,于是经常外出打猎游玩。而庄太后也怕福临关在皇宫里受憋,让他出宫打猎散心也好,另一方面也可以练习骑射,强身建体,因此也没有阻拦。 而巩阿岱、锡翰、席纳布库等人是多尔衮给福临安排的待卫,每一次打猎,自然也都要陪着。当然也可以趁机自己玩乐。因此也都乐于奉陪。但他们都仗着自己是多尔衮的心腹,言语之间,对褔临多不恭敬。由其是现在,多尔衮谋位在即,因此更不把福临放在眼里,于是都想故意刁难捉弄一下福临。 令天去围猎的时候,巩阿岱故意给福临指了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以致于为福临做前导的小待卫马前失蹄,而福临见状,也不敢再驰马行走,只好下马步行。结果受到巩阿岱等人的奚落嘲讽福临不习骑射,遇到这样的道路还要下马步行。 在围猎的时候,席纳布库为了和福临抢猎一只獐子,从福临的身后纵马抢上来,差一点把褔临给撞下马去,而席衲布库不仅没有向福临陪罪,相反还怪福临的骑射不精,结果才没有射到这只獐子。其他人也趁机对福临冷嘲热讽,尽极所能。 结果福临一怒之下,提前结束了围猎,回到皇宫里,本想立刻传膳,正好这时宫里的膳食官厄参也不把福临当一会事,溜出去钓渔玩乐,结果没人给福临备饮食。等厄参回来之后,福临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而厄参反到觉得委屈,于是小声嘀咕了一句:看你还当得了几天皇帝。 他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被福临听得十分清楚,尽管这时福临只有十一岁,但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得多,因此回到长春宫里,大哭不止。庄太后自然过来询问,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一遍。 庄太后又是气愤又是心酸,但这段时间己来,北京发生的事情庄太后也知道得十分清楚,现在多尔衮夺位的脚步己经是不可阻挡了,所以这区区几个下人,才敢对皇帝如此无礼。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多尔衮有意安排的,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向多尔衮委曲求全,索性就把事情挑开,拼死一抟,就算保不住福临的皇位,但也要尽力保全性命。因此才把多尔衮叫来,有了这一出。 听庄太后说完了今天的事情之后,多尔衮也觉得巩阿岱、锡翰、席纳布库等人做得有些太过份了,自己让他们监视褔临,可没让他们去欺负福临。其实这也不能怪巩阿岱、锡翰、席纳布库这些人,因为这个时候的满人汉化还不深,大多数人都还是粗线条,性格比较直,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做事当然也是直来直往,在他们看来,既然多尔衮马上就要当皇帝了,福临也就快要下课了,还鸟他做什么? 多尔衮对庄太后到底还有几分真情,也不愿把她们母子逼到这般地步,因此赶忙又安慰了庄太后一番,并且又把巩阿岱、锡翰、席纳布库等人狠狠训诉了一顿,同时也答应庄太后,给福临另换几个待卫,这才算免强把庄太后安抚下来。 不过那方玉玺,多尔衮倒底还是没有拿。到不是说多尓衮不想要玉玺,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一些辅垫工作都还没有做足,因此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皇位是跑不掉的。而庄太后也知道,能够把多尔哀逼到这一步,己经不容易了,不可能让他放弃夺位,因此也见好就收,别的什么也不再提,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听天由命。 从长春宫出来,多尔衮的心情并不坏,相反还十分高兴,因为今天已经和庄太后把事情挑明了,自己也就再没有什么所忌的了。而现在该考虑的问题是,应该釆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夺取皇位呢?是像随唐以前,搞禅让制,还是学宋太祖,玩黄袍加身呢? 第四卷 纵横篇 第九十一章 局势严峻 李定国希望黄安和罗田两个县能够坚守十天以上的时间,但战场的进程却并不是由他所想象仳,黄安县只坚持了五天的时间,就被清军攻破了。也打乱了李定国制定的防守计划。 原来清军在攻破了大同镇之后,立刻开始向黄安、罗田两县发动了进攻。不过这时清军的堡垒群离罗田县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商家军也开始使用短促突击战术,来对付清军的堡垒合围战术。 短促突击战术果然非常有效,由其是商家军的单体作战能力,特别是远程作战能力强于清军的情况下,极大的延缓了清军的推进速度,在以前清军一天能建成七到八座堡垒,最多可以超过十个,但在商家军短促突击的打击下,每天锐减到只能建成二三个堡垒,有时甚致一个堡垒的建不好。同时尽管商家军一攻过来,清军就退到最近的堡垒里去防守,但还是会损失了一定的兵力。 在这种情况下,洪承畴决定改变进攻方向,在堡垒群离罗田县还较远的东线釆用牵制战术,而把进攻的重点放在黄安县,因为在这一线,清军的堡垒群己经快接近县城了。 于是洪承畴又集结了一万五千人马,加入西线,使清军在西线的兵力増加到五万以上,然后一面围攻黄安县,一面加紧修筑堡垒。尽管守卫黄安县的商家军多次出击,但仍然无法阻挡清军的推进。在十月三日,清军的堡垒群基本都己经推进到了黄安县外围,而清军也向黄安县发动了连继的猛攻,到十月四日上午,黄安县的外围阵地首先被突破,而清军继续向县城进攻,到了黄昏时分,县城也终于被攻破了。 二十二旅的两个团虽然都分别突出重围,退进大别山里,但损失都极为惨重,其中一个团的损失超过了五成,全团只剩下一千六百多人。而另一个团虽然稍好一点,但也只剩两千多人了,而且旅长李本深,旅参谋长江华都不在突围部队之中,有人说见到他们战死,也有人说他们是被清军俘虏了,现在只有副旅长黄向东突出了黄安县,暂时代理旅长的职务。 当然黄安县的快速失守,是有众多的原因,清军的重点进攻,只是其中一个,而在第六军中,二十二旅的战斗力,也是最弱的一个,因为二十二旅编制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仗,这一点连十八师都比不了,虽然十八师和二十二旅是同时编制的,但十八师所辖的三个团早己成立,而且参加过清军对湖北战区的第三次征剿战争,有一定的实战经验。 尽管在编制二十二旅的时候,也从其他部队抽调了一些老兵补充进来,但老兵时比例并不高,因为要保证其他部队的基本战斗力,也不可能大量抽调老兵,因此在二十二旅的一个连里,最多只有二十个老兵。这个比例连十八师都不如,因此老兵在战斗能起到的带动作用并不大,而且一上战场马上就遇到这样决定性的大战,在关建时刻顶不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另外还一个重要的深层原因,就是现在商家军的军心,己经开始有一些动摇了。尽管第六军的高层军官都明白,湖北战区现在的任务是拖住清军的兵力,为收复南京创造有利条件,最多两个月,时局就会发生变化,并且也对基层的官兵做了动员、鼓励工作。 但对基层的官兵来说,并不是一定都能够理解,并且服从大局战略的安排。毕竟所谓拖住清军的兵力,实际是要用生命去完成的,像九师、三旅都商家军的老部队,士兵当然都能理解统战部的安排,并且也做好了最坏的决心,就是十八师的新兵,也基本都是商家军刚到湖北时招募的人,有一但时间的民兵经历,思想教育工作的时间比较长,而且老兵也比较多,因此别的想法也少一些。 但只有二十二旅,大部份新兵都是刚刚成为军人,大部份人都是靠着一股激劲,或者是被动员起来,还有相当一部份是从降兵中直接转化而来,让他们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么高的思想境界。如果战事顺利还好,但在战事进行到紧急的时侯,抱怨、牢sao、动摇、对统战部的决定不满等种种负面情绪,也都会产生。包括一些立场本不坚定的中高层军官,也都有些动摇,由其是一些转化过来的降兵,又犯起了老毛病,开始发牢sao、说风凉话等等,也削弱了商家军的战斗力。 但不管客观情况如何,黄安县己经失守是事实,而且黄安县是商家军在湖北地区的核心地区之一,尽管又付出了八千余人的伤亡代价,但在夺取了黄安县之后,对清军来说确实是一次重大的胜利。因此清军的士气大振,而洪承畴也决定趁甠进攻,集中十万左右的兵力,开始向麻城、罗田两县发动攻击。不过这一次清军进攻的侧重点是罗田,麻城是牵制。 得到了黄安失守的消息之后,李定国和李岩也意识到局势比自己预想的要严重得多,想把这两个月坚持过去,可并不容易。于是几个人进行紧急商议,决定派副军长黄庆文去指挥二十二旅,并从三旅中抽调一个营,补充到二十二旅中去,和二十二旅的剩余兵力一起改编成六个营,以三个营组成一个团,驻守在金沙关、白沙关一带,继续准备和清军作战。 二十二旅的善后工作到是好处理,但军心动摇的情况,到不容忽视,尽管九师、十八师、三旅的情况都比二十二旅要好一些,但如果不加以阻止,现在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继续动摇下去。因此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振奋军心士兵,让士兵们知道,局势并不是不可收拾,湖北战区还有希望的。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一二个胜仗,比什么说教都管用,那怕是小胜仗也行。 因此李定国也决定,趁着清军的堡垒群还没有推进到麻城县的外围时,主动出击,集中兵力,打击一下清军的气焰,那怕是为此消耗一些弹药和兵力,也再所不昔。而李岩也绝对支持李定国的决定。 这次出击,李定国带了九师的两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营,又从三旅抽调了一个团,共计约有近一万兵力。 这时清军修建的堡垒群离麻城县约有四十里的距离,李定国命令十四团的四个营分头出击,毎个营带十门火炮,各去袭击一个清军的堡垒。一但清军的援军赶来,就立刻向指定的地区撤退,而李定国带着另两个团已经埋伏好了,只等清军追出来,就给清军来个突然袭击。 这个作战方式的本质其实仍是短促突击战术,只不过李定国改为了多点同时出击,目地是打清军一个防不胜防,同时也争取把清军引出堡垒群来,进行歼灭。 果然商家军四点同时出击之后,清军也确实有些手忙脚乱,但还是一路一路的派出援军去救援。但清军的援军一到,商家军就立刻撤退,等清军去救援另一个堡垒时,商家军马上就又杀了回来,也弄得清军顾此失彼,左右为难。结果反而被商家军打破了好几个堡垒。 有一次清军终于忍耐不住,追出了堡垒群,但还没追出十里远,就被商家军的伏兵杀出,惨败着逃了回来。而洪承畴得知这一结果之后,也立刻严令各军,没有自己的命令,决不许追出堡垒群去,如有违令者,虽胜亦斩。因此无论商家军再如何引诱,清军也不再追出来了。只能躲在堡垒群里,和商家军玩这种猫鼠游戏。 结果战斗一共进行了六天时间,商家军一共攻破了清军二十三个堡垒,歼灭清军八千余人,而自身的伤亡还不足一千人。当然这也和清军在麻城一线投入的兵力较少有关。但商家军阵亡的人数虽然不多,却消耗了大量的弹药,由其是炮弹,因为了减少兵力的损失,攻打堡垒都是用猛烈的炮火轰开,炮弹的消耗量也超过七成以上,达到了一个戒界线的位置。这也导致商家军的这一轮进攻无法维持下去。不过这一次出战的目地却达到了,因此李定国也撤军回到麻城县驻守。 尽管这一次出战确实取得了不小的胜果,但对整个局势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就在十月十二日,守卫罗田县的十八师用光了所有的弹药,在取得军部的同意之后,从罗田县撤离,退进了松子关、长岭关一带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