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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空气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点,一开始是几颗,然后是几十颗,最后是数以百计的光点。它们飞速的融合,慢慢的凝聚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这个女人身着白色丝质长袍,长袍之上绣着晃人的金色的丝线。金线层层绕绕,组成了一幅幅奇异的、像图腾又像符阵的图案。图案层层叠叠,看似没有章法,细看却非常的有规律。那是一件非常高阶的法衣。 女人身形修长,即使是宽松的长袍也难以遮挡她傲人的身材。她狭长的凤眼总是习惯性半咪,嘴角也总是微微半勾起,给人一种温柔可亲的假象。此人,就是因所说的长使。 长使有一把不离身的弯刀,据说是主人在收服她时赐下,自那以后她就寸步不离身。然而此时这把弯刀的刀刃上却残留着点点滴滴的血迹。血迹还没凝固,似乎是她的主人刚刚用它完成一次完美的猎杀。 长使随手一挥,又有光点凝聚成一张白色的素帕。她拿着素帕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弯刀,而那双凤眼,却一直紧紧的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因。 擦干净弯刀后,那张沾染了血迹的素帕被她随手扔到空中。素帕像是有人cao控一般无火自燃,最后只剩下几缕灰烬飘飘荡荡的落在地板上。 因的心脏就好像被一张大手紧紧扼住,呼吸急促,额头开始渗出点点汗珠,背后早已**一片。她不知道长使大人猎杀的使谁,仅存的理智也告诉她,自己对长使而言还有用,不会那么快死。但是身体却诚实的做出了反应,她在害怕她。 你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交代你的事情,怎么还没进展?长使慵懒的声音响起。 第六十一章 因此刻却悄悄的松了口气,看这样子,长使不是来取她性命的。她要是想杀一个人,是从来不会和这人废话的。按她的说法,注定要死的人不配和她说话。 回长使得话,前不久那宁均云派来的人已经撤回了不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上门了。只是因刻意的停顿,眼前这个机会,正是解决之前那个恼人的面具男的好时机。不过是一个最低级的走狗,也配在她面前乱吠。 长使蹲下身,用弯刀的刀刃勾起因的下巴,淡淡的说, 一段时间不见,你这丫头也学会了在我面前卖弄心机了? 弯刀的刀刃很锋利,不过刚一接触她下巴的皮肤,便已然划出了血迹。伤口的刺痛和酥痒让她身体微微一颤,心下却是有些后悔刚刚的心眼。 因不敢,只是您之前派来协助的零号,他实在太急性子了,好几次差点破坏我的计划,我只是在担心他继续这样下去,我没有把握能不受怀疑的接近目标任务。 长使收回了抵在她下巴的弯刀,将它放回自己的腰部,然后亲手扶起了她,亲切的说到, 好孩子,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心血,不要有顾虑,大胆的去做。至于那些碍手碍脚的东西,本长使自会替你解决。 因心下越加的紧张,嘴里说的却是感激的话语。 那零号 长使摸着因细嫩的脸蛋,粉嫩的嘴唇凑到她耳畔轻声说道: 如你所愿,就在刚才,他已经被我猎杀了~ 因身体瞬间僵硬,倒不是说后悔什么的,而是恐惧。她如今万分确定,前几天她在零号走后的那一句迟早弄死你,肯定被使知道了。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她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在长使的监视之下。 轻飘飘的一句话,看似是安抚她,实则是警告,警告她不要擅作主张,警告她不要背叛组织。因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不是道谢,而是再次跪在地上表决心。 长使放心,因一定会完成主人交给因的任务! 长使点点头,对于这个算是她一手培养的手下,她还是有几分相信的。比起组织里那些看不上眼的垃圾,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有用的多了。况且主人说过,被灌入了法则之力的人,是他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棋子。既然是主人有几分在意的棋子,作为主人得力的干将,自然要有几分上心。 等你成功的潜入宁均云他们的组织,可以不找痕迹的接近一个叫辛老的人。此人是华国排得上号的高手之一,对于法则有些研究,到时候你可以借着你的能力多学一点。 因,多谢长使提点!因一定会完成长使的期许! 长使见交代的差不多后,将一道令牌打入她的身体。然后又化成无数的光点,消散于空气中,她的话语却还在阁楼回荡。 这个令牌你随时可以使用,可调动基地一百精锐为你办事。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别让我失望。 因半身俯地,大声道:恭送长使! 良久,确定那位可怕的长使已经消失后,她终于放松的,仍由自己瘫软在地上,闭着眼睛微微喘息。这么多年了,她其实见到长使的次数其实并不多,但是每一次见到她,对她的恐惧就加深一分。 她凝出身体中的那枚令牌,只见这枚令牌非常的小巧,还不足她的手掌大。令牌以银色为底,牌面上刻画着一条白色的,头长龙角的蛇,她知道,这就是那个长使的身份象征。传说那位长使的原身是一条修炼千年,将要化龙的白蛇。它本游荡在北海的水域,有一天被神通广大的主人收服,从此甘心化成人形,代替主人行走在世间办事,成为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 她在基地十几年之中,其实见过的高层并不多,长使口中的主人,她是更加没有接触过了。她们的基地在昆仑山下,长使说她们的基地叫神域,但是在她看来更像一个奇怪的组织。 传说昆仑山使一座神山,是最接近神的地方。神离开地球后,留下了修真的种子,希望有一天有破劫飞升的新神,带领他们走向更高的文明。她活了短短数十年,在她二十三岁以前,她还是一个普通的白领,非常普通的上班下班。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心里还期望着那个他早点到来,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度过余生。 然而这平静的生活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而宣告破裂。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晚上,她照常下班回家。天色很晚了,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街道上的商铺也早早关门,很是萧瑟。她挎着包,有些不安的快步往家里走,却不料转眼间被拐上了一辆面包车。 一个男人用毛巾捂着她的口鼻,毛巾中掺了大量的乙醚,导致她虽然有防范,但是还是中招昏迷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废弃的化学工厂,她的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针眼,双手却被反绑在背后。她环顾四周,在她旁边还有不少的同类,但是也有不少主动吸食的。 因,不,那时候她还不叫因,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白薇。白薇这时候已经知道,自己被一群毒贩子拐了,还被注射了毒品。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天旋地转,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她很清楚一旦解除了毒品,那么整个人生就相当于毁了,这辈子只能和毒品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