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非一日之寒补更6.2
“你曾经说,兽人依靠海神的恩赐而活终究不是办法,其实我也曾经如此想过,兽神大概也是如此想的吧,所以,他给他的子民带来了一位神使,一个,可以制盐的神使。”罗森眯着眼,似是在回忆什么。 “其实,这不是也与你的想法一致吗?兽人不依靠海族而活,你们也不用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噢,说不定,你们也没什么压力。毕竟,陆兽的死活,与海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大多数东部陆兽一样,罗森心里对东部海族还是有怨言的,盐源掌握在海族手中时,海族可没少作妖,陆兽供着海族,简直把他们当成了大爷。但是盐源出现问题,居然捂了这么久,陆兽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若不是出了个会制盐的鹰族雌性,这古伦大陆,是真的会乱的。 听完罗森的话,水灵长老大概明白海族受到的冷落是怎么回事了。 长叹一声,说到底,还是因为以往族人的嚣张跋扈造成的,现在陆兽已经有了自己的制盐办法,自然是要把以往受的气给讨回来一些的。本来还想说,冰河期过去,盐又存了点,正好拿来给陆兽解燃眉之急。 “不知道,你们制盐,是如何制的?”水灵长老疑惑的问,“当然,若是不方便,当我没问吧。” 罗森想了想,制盐的方法已经在东部广泛流传,说与海族听,也并无不妥之处,遂回答,“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相比你们海神的恩赐,这个鹰族雌性出的制盐方法简直简单到不可思议。只要把海水烧干,盐就出来了。” 看着水灵长老像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罗森轻轻一笑,“觉得不可能?觉得我在骗你?你们海族若是不怕火,自己试验一下,也就知道了。” 水灵长老摆摆手,“我是为制作方法太过简单而不可思议,但是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盐荒问题能解决,我也为陆兽感到高兴,因为冰河期过后,虽然已经有一些存盐,但是的确是无法供应上整个东部陆兽,我本来还在愁如何盐源问题如何解决,没想到,鹰族竟然出了个这么能干的雌性。” 水灵长老站起身,“我的问题已经得到解答,我来此,便是因为陆兽突然对海族态度改变而感到不解,不瞒你说,这次回温期,我族带来的东西,一个都没有交易出去。若可以,希望你能帮我们向大家说说话。” 罗森摇摇头,“此前,你们做的太过了,大家看到你们的时候,没有起哄把你们赶走或者进行群攻,已经是忍耐的限度了,这还是大家不想挑起两族之战的缘故。若想取得大家的谅解,我苍白无力的求情没有任何作用的,不若长老你约束好族人,对陆兽再友好一些,相信百年过后,总会有希望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靠求情显然不能融化大家心中的坚冰,而且海族冰河期前还闹了那么一出…… 但是滴水石穿,若是慢慢的改变,想来,总有一日,陆兽还是会恢复与海族正常的交流的。 水灵长老点点头,“首领说的有理,是我太过着急了,既如此,我等便不再浪费时间,此次先返回部族。感谢招待。” 水灵长老走后,伦澈从后面走进来,“这海族,真以为全大陆要围着他们转?我看他们今天在交易的时候,还一副高高在上的脸色,半天了,一点东西没交易出去,也不会主动,就等着别人问,我还以为不着急呢,原来还是着急的啊。” “这海族啊,是被我们陆兽捧惯了,等再碰壁几次呀,想必就会学乖了。”罗森笑着说。 “我看悬。”伦澈撇撇嘴。 “这个与我们并无多大关系,静等着看就是了,我们不参与这浑水,不过,两大部族,海族没了倚仗,海王也不会坐由两族关系恶化的,肯定会与兽王交涉,具体交涉什么,那就是两大王者间的事情了,不是我们这些小部落cao心的。” 罗森说着,皱了皱眉,又继续道,“不过今天我倒是发现,蛇族居然来了东部……” “蛇族?和鹰族死对头那个蛇族?”伦澈吃惊问。 “嗯,我们蜘蛛族以侦查出名,那蛇族还没到皇级,想来到我们蜘蛛族地盘不被发现,还没那个能耐。而且,他似乎是冲着鹰族那个祭司来的。” 矮子里拔将军,东部里能稍微拿得出手的就那么几个部族,部落间都非常熟悉,突然来了新面孔,多加打探两句,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鹰族突然换接班首领,新来的祭司又惹来蛇族,这是主动给自己招惹麻烦吗?”伦澈不解。 “蛇族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撒贝斯脑子有坑我是知道了,雷那么出色的接班首领,说换就换,估计啊,东部的其他首领现在也在笑呢,放着好的不选,非挑个次的。今天我也看了,那个吉普,和雷是真的没法比。” 罗森心里叹息,这么优秀的接班首领,怎么就不是在自己部落里呢,也是幸好自己还是壮年期,不然接班首领的事还真的要烦死自己。 “一个优秀的接班首领有多重要,想必撒贝斯以后慢慢会知道的,这与我们没多大关系,不cao心了。”罗森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伦澈,“阿伦,蛛艾已经长大出去单住了,……” 伦澈红着脸瞪他一眼,罗森嘿笑着扑上去…… 蒿吾睡梦里感到脖子一阵冰凉,接着窒息感传来,如溺水了一般,他张着嘴费力的呼吸,眼皮不停不安的抖动。 突然窒息感消失,大口呼吸引得他咳嗽不止,他猛的睁开眼坐了起来,剧烈的心悸让他冷汗涔涔。 漆黑不见五指的房屋里沉闷闷的,他敏锐的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同,但是又说不出来,寂静的夜里,只剩下自己莫名心慌跳得飞快的心跳。 一声轻笑在黑暗里响起,即使只是一个音节,还是将蒿吾炸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