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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寿退社?是什么?到了年龄就退休?” 外国人兰波对这种具有特别含义的词汇不是太理解,很会给首领撑场子的红叶小姐咳了一声慢条斯理解释给她听:“是指到了结婚年龄结婚,因为婚姻需要退出职场哦!” “不要,我讨厌婚姻。” 她想也没想的翻了个白眼冲厨房里喊了一句:“织田!” 作之助穿着荷叶边花围裙从厨房跑出来:“兰波小姐,有什么安排?” “没事儿,就问你,为什么一个人不想结婚?” 并不知道自己因为过于耿直而充当了次工具人的织田先生非常认真的掰着手指就开始数—— “嫌麻烦,各种意义上的……既怕自己麻烦,也怕让别人麻烦,大概就这样?” 红发青年挠挠后脑勺,兰波一脸认真:“看吧,连织田作之助都知道,别再问我这种事,烦。” 她端起自己的杯子喝茶,表情有点不大高兴。 森先生笑了一下:“明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兰堂君还很年轻嘛,二十四?二十五?至少还能在干部的位置上稳坐二十年。” 这段话也非常别有用心——兰波小姐才多大?福泽师兄你可是都四十了,你给政府当“清道夫”开始打工的时候兰波小姐路还不会走呢,平心而论咱们两个半斤八两都得进局子。 反正森某人破罐子破摔也不怕人设崩塌这种事,福泽先生可是一贯的君子作风……好吧,落进兰波小姐手里,再君子的人看来也君子不到哪里去。 不得不说,森鸥外果然是带出了太宰治这么一个“下梁”的奇葩“上梁”,第一个问题抛出来,福泽先生不过微微有些手抖,第二个问题,福泽先生干脆落错了子,莫名其妙就给眼看即将围死的黑棋放了条生路出去。 兰波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非常期待的嗅嗅厨房传出来的食物香气:“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银是她稀里糊涂塞给福泽先生的弟子,表扬弟子意味着对师傅“很满意”,剑士先生立刻就被安抚了。 “关于结婚的问题,你想怎样都好,我随你。”他人没有动仍旧保持着严谨坐姿,但是眼睛却半点没往棋盘上看,尽侧过来看兰波:“只要你高兴。” 兰波的回答是捂嘴打了个哈欠,转头看着森鸥外:“不要欺负他,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森先生暗自咬牙切齿,明面上摊手摇摇头:“这可真是太遗憾了,我的这位老搭档可是个相当传统保守的人呢。” 想到中午究竟是怎么被“欺负”的,福泽先生觉得这局棋大概是要输了的节奏。 成年人们话里有话你来我往,面上言笑晏晏,背后过了不知道几招,能听得懂的自然躲在角落吃瓜窃笑,听不懂的……比如中原中也,坦率又诚恳的少年一拳捶在桌子上: “大叔,你在说什么啊!” 他的第二人称用得相当不客气,混迹镭钵街时带上的弹舌音不自觉就冒了出来:“就算阿蒂拉现在不想结婚你也不能说什么‘都随你’,‘你高兴就好’之类的混账话。” “这种话明摆着就是为了将来推卸责任提前做准备,作为男人难道不是越挫越勇,直到目的达成嗯!” ——森鸥外突然有点想伸手打这个熊孩子,你不要说那么多助攻行不行,明明是Port Mafia成员,别拆BOSS的台行不行! 福泽谕吉无端被扣了顶“混账”的帽子,心里暗道你那是没讨过女朋友不知道好歹,尤其还是兰波小姐这种地狱级别难度的女士,真是一个没哄好她就能让你当场哭出来。 他用种堪称怜悯的眼神看了眼矮个子少年一眼,看来这孩子半点没遗传亲妈游戏人间的手段,老实的有点傻,嘛,傻得还有点可爱。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原本中原中也对福泽先生至少保持着对长辈以及母亲友人的基本敬意,不说态度多客气吧至少说话总会非常注意。 这会儿先是亲妈出去浪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紧接着一个电话差点吓得他荒霸吐都快放出来。还想着是什么人能把兰波拐得夜不归宿,不料一进门就见到总是一脸正经的福泽谕吉。 这种微妙酸爽的感觉就像是你和人一起玩三国杀,超级信任的忠臣在最后一秒亮明身份是个jian细极限cao作一把命中将死了主公……大概这个样子。 混合着“没想到你这么浓眉大眼……”、“看不出来……”、“正经也是假正经”、“这人难不成一直在演戏”、以及“只有我一个被蒙在鼓里?”等等种种无法同时描述的复杂心情,中也立刻把剑士先生的标签从“靠谱长辈”一路下调为“居心叵测”…… 似乎意识到自己被关键人物误会,福泽先生……其实也没什么办法,说一百次抵不上切实行动一次,只能把这个问题遗留下来等待将来有机会再解释—— ——真不是我不想负责,这实打实是兰波小姐不想负责啊! 桌上棋局逐渐走到终点,龙之介破天荒的逼平局势拿了这几年来的头一回平手,少年起身鞠躬道谢,收拾好棋子连棋盘一起带走就进了厨房帮忙。 厨房立刻传出热闹的声音,织田作之助回答完兰波的问题还应要求顺了瓶好酒带过去,激烈的酒香很快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