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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说到这里, 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说什么?” 胤禛脸上笼罩着寒霜,沉着脸看着宋氏。 宋氏心里一紧,眼睛一闭, 直接说道:“说福晋心胸狭窄, 容不得人!” “你胡说, 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钮钴禄氏气得脸都快黑了。 她一直把宋氏当成傻子, 觉得她贪财又愚蠢, 容易糊弄,方便拿来当木仓使, 却没想到自己却是终日打鸟, 一朝被雀儿啄了眼。 “钮钴禄meimei,事到如今,你何必狡辩?” 宋氏拿帕子抹着眼泪,对着钮钴禄氏一副苦口婆心的态度, “我是一时糊涂, 被你说的话吓到了, 才想出装病这样的办法, 若非如此,我怎敢那么大胆不来给福晋请安?” 钮钴禄氏见宋氏这番作态,心里头气得牙痒痒,她冷笑了一声,讥诮着说道:“宋jiejie,牛不喝水可不能强按头,你也说了是你自己想出装病的办法,分明是你不服福晋,才装病,何必把这事推到我身上来?” 瞧着宋氏和钮钴禄氏两人菜鸡互啄,乌林珠都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就这么两个人,她还真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胤禛却是听不下去了,他喝了一声:“够了!” 宋氏和钮钴禄氏都吓得闭上嘴巴,屋子里其他宫女太监更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此事你们二人都有错,我也不管这事究竟是何人而起,你们二人俱都罚三个月的份例,若是再有下次这种装病的事,游廊下那台阶扫的干净,你们二人可去那里跪着,学学规矩!” 胤禛铁青着脸,说道。 宋氏和钮钴禄氏苍白着脸道了声是。 钮钴禄氏的脸色尤为难看,她带入宫里头来的银子都已经花完了,这几个月全靠着份例撑着,宫中无宠的女子日子不好过,钮钴禄氏这人又贪图享受,每个月都得花份例里的银子去打点膳房好满足口腹之欲,没了份例,这日子怕是难过了。 钮钴禄氏没想到,自己设局让乌林珠没脸的计划不成,反而害得自己没了份例。 她委委屈屈地红着眼眶退了下去。 还偷偷拿眼角的余光朝胤禛看去一眼,指望四爷能瞧在她这幅可怜兮兮的姿态回心转意,可胤禛连瞧她一眼都觉得恶心,怎会去留意她的姿态。 玛瑙、翡翠等人瞧着钮钴禄氏的姿态,不由得暗暗窃笑。 这钮钴禄氏,还真以为四阿哥能吃她这一套呢,有她们福晋美玉在前,谁会为萤虫之光而错开视线。 等人都走了之后。 乌林珠让翠芝去重新沏茶,送了些点心过来。 她亲自从翠芝手上接过新沏出来的碧螺春,送到胤禛手上,“爷喝杯茶,消消气,不必为这些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胤禛接过茶来,闻着熟悉的香味,心里头的怒气才渐渐消去了些。 他瞧着乌林珠关怀的神色,心里头有些歉意,乌林珠今日碰上这些事,还不是因着他后宅里的这些格格,以往胤禛没觉得有格格有什么不妥,从小到大,他的皇阿玛、兄弟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后宅美妾如云,现如今他才知道,这些格格看着漂亮、楚楚可怜,但实际上却是个顶个的有心机。 倘若他不是曾经吃过宋氏那种小伎俩的亏,恐怕刚才说不定真会误以为是乌林珠初入门就刁难宋氏,即便会处罚宋氏,心里头也依旧会对乌林珠生出几分不满,觉得她容不下人。 胤禛喝了口茶,压下心里头的心思。 乌林珠适时地转移开话题,她笑着问道:“刚才爷回来的时候,满脸笑意,可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福晋说对了。”胤禛笑了笑,配合地转移开话题,“今儿个皇阿玛夸赞了九弟、十弟的功课。” “那倒真是一件喜事。”乌林珠怔了怔,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可不是嘛,不过,最高兴的还不是这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胤禛朝玛瑙、翡翠等人看去一眼。 玛瑙等人识趣地退了下去,苏培盛还把门带上,把这空间留给他们小夫妻。 “福晋想必也知道三哥和我不对付的事吧?” 胤禛眼睛里闪着光,说道。 乌林珠点了下头。 “也不知三哥是从哪里知道我帮了九弟和十弟做功课,皇阿玛刚夸完九弟和十弟的功课有长进,三哥就迫不及待地站出来说他们的功课是我代替他们写的。” 胤禛说起这事,还忍不住磨牙,这举止瞧着格外孩子气。 乌林珠眼中带着笑意,催促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等自然是不怕的,这还得多亏福晋昨日提醒,让我只是辅导他们改正,并未真正替他们做功课,我们三人行的端坐的正,自然不怕三哥这么说,九弟当场就说了,绝无此事,让皇阿玛放心大胆地考他们。皇阿玛问了三道题,三道题,他们两个都回答出来。皇阿玛当时就呵斥了三哥捕风捉影,心胸狭窄,并且还夸我有兄长风范。” 胤禛说到这里,禁不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乌林珠听着也跟着露出笑意,“这可真是件好事。” 这三阿哥整日不专注功课,留心这些捕风捉影的事,被万岁爷呵斥了,真是该! 胤禛笑了笑,又抿了抿嘴唇,收住笑意,“我听闻三嫂之前对你言语里含酸带刺,如今也算是替你报了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