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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锈迹斑斑的青铜片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升起,天边还很昏暗,群山还笼罩在阴影中,只有朦胧的微光亮起。

    石凡很早就起来做事,感觉昨天好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起床的时候,尽管石凡的举动很小心,可囡囡依旧被吵醒了,囡囡惺忪着眼睛,用手背揉着眼眶,双目朦胧,还没完全清醒。

    但她也起来,只是迷迷糊糊的晃悠着瘦弱的身子,亦步亦趋的跟在石凡身后,拽着哥哥的衣角不肯撒手。

    今天石凡并不出去狩猎,他打算给囡囡做一身兽衣。

    天气渐凉,需要多穿衣服,不然很容易感冒,如今他对自己这个meimei很关心。

    囡囡先前的那套破烂的衣服不用了,可囡囡不舍得丢弃,于是放在了家中。

    有一头成年猛虎的皮毛很柔软顺滑,毛发黄灿灿的,还有白色斑纹,很适合做囡囡的衣服,不需要担心皮毛够不够。meimei的身子很小,那张虎皮都可以当成被子盖了。

    这头猛虎应该是群山中的霸主,可是却惨遭扑街,倒在了更厉害的角色的大吼之中……

    他前往老村长的家里,借用一些剪刀之类的东西,要给虎皮炮制一番,裁剪和清理上面的东西。

    虽然还很早,但老村长已经醒过来了,正在给村子里的一些孤儿煮食物吃。

    那些孤儿生活在村子里,大多都是七八岁,很少有像囡囡这种这么小就失去父母亲人的。

    昨天收获很大,村里面的人满载而归,那些动物的血rou足够他们吃上一个季节的了,村民认为这是上天所赐,很多人喜出望外,高兴到几乎泪崩,祈祷今后还会发生这种事。

    老村长没有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这些东西来源于生命禁区的一次事故,很多年才会出现一次。

    并且,那亦是一种是致命的危机源头。

    按照石凡所说,生命禁区的人形生物如果真的失控,第二个死的就是他们了。

    人们都是活在眼前的,很多人并未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些人能多活一些就不愿意少活。

    老村长见到石凡,苍老的脸上非常欣喜,告诉他这个消息。

    石凡点了点头,没有出乎预料,他昨天大致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一半的生灵在山里暴毙了,且还是体型越大的物种,死的越多。

    就算只拿走一部分,就已经能让村里人吃的满嘴流油了。

    这段时间,山脉中估计也会平静很多,因为很多猛兽都毙命了,有食物链的空白期需要时间来补充。

    “村长爷爷,外界是什么情况?”剪裁虎皮的时候,石凡向老村长打听这类消息。

    不管有没有用,多做准备总是好的。

    “大荒广袤无垠,浩瀚无边,很难说的清大荒的领域有多大。这里只是大荒的偏僻位置,向西行走数千里或许才能看到人烟。”老村长知道石凡的打算,故此详细介绍,很希望他能走出大荒。

    年轻一辈不能在这里等死,一代又一代的人呆在这里永无出头之日。

    但是局限于眼界的问题,老村长年轻的时候出去过,却九死一生才活着回来,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将一些基本的概念灌输给石凡。

    石凡点头,如果不出意外,他打算等小囡囡长大一些就出去,到时候他也成年了,会有更大的力量应对那些事。

    小囡囡在屋子里玩耍,哥哥在和村长爷爷交流什么,她也听不懂,很乖巧的没有去打扰他们,在屋子里迈开小步伐,来回踱步。

    她的眼睛忽然一亮,在这个屋子里的墙角边发现了一件新奇东西,慢慢走过去,费力的将其拿起来,准备仔细打量。

    突然她痛呼了一声,手指被划伤了,感到剧痛。那件东西也“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石凡立刻转头,看到小囡囡捂着手指的样子,连忙走过去“meimei,怎么了。”

    同时,他也看到了地上的那件东西,顿时一愣。

    青铜器!

    这是一块青铜片,不算太大,大约一尺见方,上面却满是尘埃,看得出它被人遗落在此地很久了,不受重视。

    石凡看了几眼就不再观察,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囡囡身上,他轻轻把小囡囡攥紧的手伸展来,发现她手指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已经流出了一些鲜红血液。

    小囡囡低头,不敢看石凡的脸色,内心忐忑,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

    但是石凡并没有责怪她,而是在蹙眉,他刚才观察,那块青铜器上面有锈迹,伤口处理不及时多半要被感染的。

    在山村里,这并不是小问题。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囡囡的手指含在嘴中,用口水消毒,用寻常的吸毒方法,将那些细菌全部吸出来。

    囡囡的手指很纤细,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如今流血,更显得苍白了,她惊讶的看着哥哥在吸允自己的手指。

    她下意识抿了抿嘴,眨动明亮的眼睛,盯着石凡的脸看,却始终一言不发,感觉心情很微妙,下意识有些害羞,脸上飞出一片红霞,觉得暖洋洋的。

    老村长也过来了,见到了青铜片却是怔住,那张苍老的面容,闪过一丝回忆。

    石凡将小囡囡的伤口处理好后,嘱咐她不要用这个手碰脏东西,而后转过头询问老村长“村长爷爷,您知道这片青铜是从那里来的吗?”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老村长明显知道这件事,这么告诉石凡。

    在当年,曾有一队装备精良的强悍战士来过这里,路过这个村子。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这里?”石凡问。

    “他们来自一个西边的皇朝,听他们说,是为了生命禁区而来。”

    那个皇朝有位老皇帝不行了,寿命无多,听古老的传闻说这里有长生不死药,故此派来一队人马,想要求仙药。

    “后来呢?”石凡一边问,一边看了一眼青铜片,顿时明白了。

    “数百个身经百战的战士,我看到他们战甲上都是战场划痕,每个人身经百战。他们被一位仙师指引着,进入了那片禁区,而后在当天下午,只有一个浑身染血的人回来了,其他人再也没有出来……”老村长感叹道。

    数百人连一丝动静都没传出来就被全灭,只有一个人出来,但也因为伤势过重在第二天死在了村里,死前都在恐惧着什么。

    这件事本身很让人震惊,不好深究……

    这块青铜片是那个人的盾牌破碎了,碎成了好几片,这只是遗留下来的一块碎片,其他的都不见了。

    石凡却并没有关注这件事,而是对老村长说的仙师上了心,他皱眉问道“真的有仙师?”

    “不知道算不算,我曾看到他腹部冲出一道透明的神光,他驾驭神华可以凌空飞行。”老村长告知。

    不过,话语却让石凡内心震动,下意识想到了自己昨天也同样做到了这一点。

    不仅如此,那里还伴随着海啸声和闪电声,显得声势浩大,像是山洪爆发了一般。

    从腹部冲出神光?凌空飞行?

    那就是修行人士吗?

    “村长爷爷,能不能说的详细一下,有没有其他异象,比如打雷和闪电之类的声音。”石凡迫切问道,渴求这些知识。

    生命禁区他不敢靠近,只能从村长爷爷这边打探消息

    “这倒是没有……”老村长皱着眉头回忆,缓缓摇头,距离当年已经过去了很久,当时连他都还小,只是因为那位仙师手段不凡,做出的事情超乎常理,才被他准确记住的。

    石凡蹙眉。怎么会没有其它的异象?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修炼之人,没有功法才导致自己出了差错?

    这不是没可能,因为昨天石凡还能在腹部“看到”一片金色海洋波涛汹涌,可是今天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了,像是被关闭了。

    “石凡啊,凡人是凡人,仙师是仙师,一个在地,一个在天。我们生在凡尘中,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老村长还以为石凡在纠结这种问题,故此劝解。

    “我当年也追寻过,但是花费数年,得到的却是一场空。”

    “村长爷爷,我知道了,我只是好奇。”石凡点头,没做多的解释。

    这件事太奇异,说了也不一定有人会相信。

    况且,他本人是绝对的安全主义者,属于杞人忧天一类的性格,从不站在危险的地方,到了山巅之类的地方,就会下意识抓住东西。

    四合扣认为,这并不能说是怂,而是一种自然的本能。

    真的对这类东西无感,面对能轻易杀死自己的东西心中只有恐慌,例如说普通人站在原子弹的旁边,就算明知道不会爆炸,心里也会不免揣测不安。

    真不知道那玩意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至于想要靠近,石凡不相信正常人看到原子弹,会有不想去看看的。

    “那就好。”老村长欣慰的点了点头,难得有人在这个年龄没有钻牛角尖。

    事实上,见证了奇异的事情,所有人都会对其产生好奇心,却很少有人控制的住自己的举动。

    “衣服也做好了,那我们先回去了。”做完衣服后,石凡没多做停留,而是准备牵着小囡囡回家。

    结果石凡回头,发现小囡囡还在摆弄那块青铜片,黑珍珠般的纯粹眼睛中满是惊奇,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但是这次,她举动小心了很多,吃到了教训,把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背后,听从哥哥的话,不让任何东西碰到受伤的手指。

    听到他们马上就要回家了,小囡囡不舍得看了青铜片一眼,但没有多纠缠,而是乖乖的准备跟哥哥一起回家。

    “村长爷爷,这块东西能送给我吗?”石凡看到了囡囡的不舍,想了想,转头问道。

    囡囡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看了看神色温和,嘴角噙着笑意的石凡,心底很喜悦。

    “想要就拿去吧,一个废品而已,我这里也不需要,不过它的边缘很锋锐,小心你meimei的手,不要被划伤。”老村长大手一挥,对着这对兄妹笑道。这东西没什么用,在屋里放着都嫌碍事。

    “好嘞,谢谢村长爷爷。”石凡道了一声谢,而后拿起青铜片,粗略的擦拭了一下。

    这块青铜片锈迹斑驳,经历了岁月的风霜,几十年被放置在这里无人过问,材质已经慢慢的腐朽了,难以辨认当初的色彩。

    它来源于一块盾牌的碎片,本来可以放置数百年才变质。可是如今没有被保养,已经发生了氧化反应,表面一层全是铜锈,斑斑驳驳,被风雨和土壤所腐蚀。

    石凡告别村长,带着青铜片离开了,他牵着囡囡慢慢回家。

    老村长看着两个背影,本来温和的脸色慢慢平静下来,浑浊老眼中透着一种无奈。小的很瘦弱无力,所有的负担全部压在了大的身上,不知还可以坚持多久。

    只是有心无力,老村长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他们,希望这对兄妹日后没有忧愁,可以过的开开心心的。

    ………………

    任何事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也不可能无中生有,所以安排了前面的一些章节情节,作为铺垫,希望各位不要反感,如果觉得现在很平淡,可以暂且忽略这几章,往后只会越来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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