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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江少观,你这儿隔音好吗?”要是被隔壁听见,他没脸再见韩牧了。

    “放心。”江少观一只手轻轻摩挲邰砾的后颈,“隔音好,基本听不见狗叫。”

    “……”邰砾听着,怎么觉得这话有点怪呢。

    他出了一身汗,浑身湿漉漉的,碎发贴在额头上,肌肤泛红,明明买了套,但有次还是没用上。

    澡是白洗了。

    他起身再次走向浴室,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转身拦住江少观:“干嘛。”

    江少观:“一起洗啊。”

    邰砾:“滚。”

    江少观被骂了也不恼,举起双手投降:“你去。”

    邰砾洗完澡出来,江少观正在打电话,听上去是公事,但没有避开他。

    挂了一个电话,又是一个电话,整整聊了半个小时。

    江少观还是很忙的,不过再忙都要抽出时间来约会。

    “工作真烦。”他说。耽误他和邰砾温存。

    想到明天就要分开,他今晚都不想睡了,他就想贴在邰砾身边,随便地说点什么话。

    但他手还没挨着邰砾的脸,就被邰砾拍开了。邰砾头都没抬一下:“去洗澡。”

    江少观有点委屈地“哦”了一声。

    他洗得很快,生怕洗完邰砾就睡着了,内裤都没穿,就大咧咧地走到床边。

    邰砾本来在回消息,只是分了些余光出去,但很难不注意到随着alpha动作而摇晃的某处,然后想到刚刚他们还有过亲密接触……

    他很想把内裤扔江少观脸上。

    江少观钻进被窝:“现在可以亲你了吧?”

    邰砾放下手机:“可以,但你别有反应。”

    “……”江少观不满,“你这是强人所难。”

    但他还是探过身,一口亲在了邰砾唇瓣上,然后慢慢地碾压吮吸,舌头划过上颚,带来一阵颤栗。

    江少观的吻总是强势的,邰砾一只手放在他胸膛前维持平衡,他不甘示弱地吻过去,分不清是在接吻,还是在无声地较量。

    唇角牵连着的津液断开,卧室里响起喘气声,江少观没憋住:“砾哥……”

    邰砾:“不行。”

    没完没了,他不想第三次进浴室。

    江少观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

    “……”邰砾让步,“用手行不行?”

    邰砾手酸了,没耐心了,很想让江少观自生自灭,但对上江少观那双漆黑澄澈的眼睛,又于心不忍。

    ……

    满屋子都是威士忌的香味,邰砾想,如果alpha有发情期,江少观一定是个很难满足的对象。

    他用纸巾擦干净手:“睡觉了。”

    江少观眨了眨眼:“我还不想睡。”

    邰砾:“你要是精力用不完,可以下楼去跑两圈。”

    他躺下,江少观就双手双脚地缠了过来,邰砾刚想推开他,视线对上了alpha胸膛前那只威风的黑鹰纹身,他这才问:“你什么时候纹的?”

    江少观:“在美国的时候。”

    “废话。”邰砾说,“怎么想起来纹这个?”

    江少观笑:“想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

    邰砾皱眉:“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江少观说,“你知道的,我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

    那时候对他最狠的是他自己。

    邰砾总算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声音冷了下来:“你为什么要去打黑拳?”

    他昨天就想问江少观的,但他们互通心意、确定关系的喜悦,让他一时没记起。

    江少观从来没和他提过。

    他相信江少观的拳击水平,但打黑拳是另外一回事。那儿的人为了挣钱,是豁出去命了,根本没有什么保障。

    “你知道?”江少观诧异,他一瞬间想,该不会他在国外关注邰砾时,邰砾也在国内关注他吧。但很快他又否定了,邰砾对他的感情是在他回国后才产生变化的。

    他反应过来:“是不是连沛说的?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邰砾挑眼看他:“怎么?你有做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吗?”

    “……没。”江少观说,“我的感情史清清白白。”

    “那时候我就没有想过谈恋爱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感觉。”

    邰砾没被他绕过去:“所以你为什么要去打黑拳?地下拳场有多残忍,你自己清楚,你这是拿命去赌!”

    “你之前给我打电话说的都是你的新学校,我以为你过得很好,以为你的学生时代是阳光的、轻松的。”

    他也希望是这样,他不想江少观接触黑暗的那一面,纵使他们都在更早的时候知晓了社会的规则。

    “为什么?你很缺钱吗?邰渊不是给了你钱吗?”

    “连沛说你有次进了医院,差点有生命危险……”

    他不敢想象,如果江少观死了……他的生命大概也不再完整。

    江少观不告诉邰砾这段往事,就是知道邰砾不会认可:“我不想用邰叔给我的钱。”

    邰砾不理解,因为后怕而染上怒意:“你父亲都因为他出车祸了,你用他的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缺钱做点什么不好?你去打黑拳?不痛吗?不累吗?”

    江少观知道,自己的想法其实算不上成熟,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他坦白道:“砾哥,你说我该怪邰家吗?我可能在某个片刻怨过,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让我先后失去了父母,但是我知道说到底这是我父亲自己的选择。因为你姓邰,我恨不起来邰家,我不想收邰叔的钱,是不想欠他什么,不想在他面前低一等,收了他的钱我算什么呢?邰家资助上学的小孩吗?那样我就没有资格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