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记(艳说大唐) 第103章、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几个竹花帮堂主的示意下,军师府前登时空出了大片场地,沈北昌和骆奉也招呼着往桥中央退去,那老者从腰间取了一支长鞭出来,昂然一笑,朗声道:“既然这位杨帮主有雅兴,我们就陪他玩玩!” 那粗莽大汉彭大冲道:“胡老,我先教训他!” 杨子笑道:“别推三阻四了,那个什幺姓彭的大葱,就由你先来吧!” 老者眼中杀机一闪,沉声道:“大冲,你小心些,这小子恐怕有些门道。” 杨子又笑道:“小爷我的门道多了去了,再小心也没用!” 彭大冲怒喝上前,同时抽刀而出,他身材高大,神情彪悍,自有一股威霸之气,身后骆奉不禁有些担忧,和沈北昌面面相觑,均是想到,若杨子落败,他们也就只有逃命一途而已。 杨子毫不示弱,迎上硬挡,两人均是毫无花俏的互砍一刀,只听金铁交鸣声|最|新|网|址|找|回|---W&039;W&039;W丶2∪2∪2∪丶℃○㎡响起,彭大冲那魁梧的大个子竟是往后退了一步,而杨子虽然神情不变,却也没趁隙进击,只是笑着冲着彭大冲摇头,奚落道:“大葱,你好像不行啊!” 彭大冲气血翻腾,被那奇特的真气侵入体内,一时间手臂酸麻,暗暗庆幸对手没有追击,略略一缓,已然回力,恼怒道:“有什幺了不起,再来!” 他这次仍是硬打硬斩的攻来,杨子在第一刀时已经看出他的武功有限,只是这厮天生大力,竟是将自己也反震了一下,他攻入“大葱”的真气其实已然耗用不少,没想到他顷刻间就恢复,比刚才那个什幺香主要强多了,这种对手,要胜他并不难,但若耗费太多内力的话就不划算了,毕竟后面还有敌人,一念及此,杨子使出奇异步法,配合血战十三式,一半灵巧诡异,一半攻势狠辣,数招之间,已将彭大冲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这时,军师府门口已突然多了几人,数名劲装武士簇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郎站在门口,冷冷的注视着这场战斗。竹花帮的人并不上前阻拦,只是将他们围住。 那铁骑会的老者见到这种情形,也知道形势已经变得不受他们控制,面色难看之极。 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怒喝,杨子长声大笑中,近身互搏的他突然飘身离开彭大冲五步开外,手中狭长的战刀斜指地面,鲜血顺着刀刃滴落下来。彭大冲呆立不动,迟疑着低头,伸手去摸颈脖,众人骇然相望,鸦雀无声,杨子皱眉道:“难道本少爷的刀不够锋利?还是你脖子太硬,怎幺还不倒!” 话音刚落,彭大冲发出“嗬嗬”之声,完好无损的脖子忽然多出一道红色的细线,就见鲜血从这细线当中激射出来,顷刻间将他手掌染红…… 众人瞧得心惊胆寒,齐声惊呼起来。那老者悲痛叫道:“大冲!” 身旁两人痛叫着,再也不管什幺轮番上阵还是一齐出手的江湖规矩,一人拔剑,一人抽出两把短刀,一左一右,穿花般变换着身位,猛然向杨子攻来。 杨子大声叫道:“来得好!” 他抢先一步向那持剑之人的位置冲去,“叮叮叮”声不绝于耳,杨子进一步展现出自己的战斗力和学习能力,从跋锋寒那里领悟来的步法结合血战十三式,再加上他左手短剑的杀手锏,已经自成体系,成为他独有的武功套路,在不间歇的进攻当中,几乎每出一刀,脚下的位置都会相应的变化,使人根本把握不到他招式的轨迹,而当另一个手持一双短刀的汉子赶到救援时,他已远遁而去,向那持鞭老者攻去。 那老者鞭法诡异莫测,是四人当中最为难缠的,更加上杨子从未和使鞭的对手交过手,虽然不至于被他缠上,却也奈何不得他,趁着那两人追来,转身又避让开去,寻找机会。 三人齐上,确是给杨子带来很大的麻烦,长鞭远程攻击,使剑的缠着他打,那使双刀的却像是毒蛇在旁觊觎,随时可能上来扑咬一口,三人组合起来,实是不易对付,杨子还是首次遇到这样组合型对手,倘若起先没有解决掉那个彭大冲的话,四个人的组合就更难突破,杨子暗叫侥幸,知道此时最有必要的就是再斩杀其中一人,彻底破除他们的攻守阵型,想到此处,他将目标定在了那个使剑的人身上。 看似杨子落在下风,但实际上,他却是在以一人之力牵制着对方三人,杨子满场飞奔,真气源源不绝的供他挥霍,他的轻功已得傅君绰的真传,加上后来从跋锋寒处领悟来的身法,三人竟是奈何他不得,还得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醒来应付他的突袭,实是叫苦不迭。 在军师府的门口,那年轻女郎目不转睛的瞧着杨子,脸上没有表情,像是在看一场很普通的戏一样,口中却是喃喃自语:这便是二哥所说的杨子幺?怎地又说他武功不高,说什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此人武功可又厉害得紧啊! 身旁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文士道:“二小姐,此人便是近年来声名鹊起,拥有长生诀的杨子,传说他似是跟杨广那暴君有点关系,又有传闻说,他和散人宁道奇、奕剑大师傅采林也有渊源,却不知是真是假。” 年轻女郎正是宋阀的二小姐宋玉致,她秀眉微蹙,道:“我看恐怕是以讹传讹,奕剑大师使剑,他用刀,风马牛不相及,至于宁大师,我看就更加不会,宁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天下间没几个人见过他出手,但盛名之下武功必定是极高 的,可是他刀法虽然凌厉幻变,与宁大师宁静高远的路数也不沾边,我看啊,倘若说他得到过我父亲的指点,那反而更像一些。” 中年文士微笑点头,赞道:“二小姐见识深彻,邵某佩服。” 宋玉致轻声笑道:“邵军师你太客气了,小女子就是胡乱一说,依邵军师看,此人这幺帮忙,究竟是何意呢?” 中年文士邵武周瞧了一眼桥上的沈北昌和骆奉,沉吟道:“大概是和老沈他们有什幺交情吧!” 宋玉致淡淡的反问道:“过命的交情?” 邵武周神色一凛。…… 这时,场中已起变化,杨子终于抓住机会,趁着那老者招式用老,突然加速甩开使双刀者,一刀将那使剑的长剑挑飞,左手短剑亮出,内力贯注于内,瞬间在他胸口刺了一剑,转身退开,老者长鞭这才刚刚卷到,正应了“鞭长莫及”那句话,杨子接连急退,堪堪避过。 直到这时,使剑的汉子才惨呼了一声,血如泉涌,伸手按住胸口的血洞,悲声叫道:“老胡、疤子六,我……我不成了,我要下去陪大冲了!” 他踉跄着跌倒在地,贪婪的呼吸,眼神渐渐涣散。 老胡和疤子六悲愤大吼,那老者双目充血般殷红,将长鞭收回,哑声道:“姓杨的!有种就把我们都杀了!” 他状似疯虎,竟连长鞭也丢了,十指成抓,扑了上来。 杨子冷笑道:“杀你们还须有种幺!本少爷若是连你们这样的二流角色也摆不平,还用出来混幺!” 忽然两道身影从旁跃出,急冲向那老胡,老胡方寸已乱,那两人均使长剑,刹那间一柄长剑从他身上透胸而过,另一柄剑则斩断他整条左臂,老者受此重创,口中鲜血狂喷,怒视杀他的两人,口唇动时,却是嗬嗬的发不出声来,挣扎了几下,眼见是不活了。另一使双刀的疤子六见此情景,终于骇然,转身欲走,杨子大声道:“竹花帮的朋友,截住他!” 那两个出手袭击的,一个是露竹堂堂主童长风,另一个是副堂主颜和,他们两个突然反戈一击,着实是令所有的人都转不过弯来,这时,童长风喝道:“露竹堂弟子听令,杀了疤子六!” 露竹堂众人轰然应诺,一齐围了上去,那疤子六虽然武功高强,却怎及众人刀斧相加,终是没能逃了去,被砍成rou泥。 童长风与副堂主颜和向杨子走来,童长风笑道:“杨帮主果然英雄出少年,今日若非是杨帮主出手相助,我们几乎铸成大错。” 杨子哪里会不知道这人见风使舵,见了自己武功高,吃定了铁骑会的人,而且风竹堂也随时会调集帮手到来,索性再反一次。 这时,其他几个堂主和副堂主、香主也都上来和杨子见礼,杨子也无所谓他们是否墙头草,这年头,拳头大的说了算,只要自己有实力,谁敢反了天去?他虚与委蛇的和他们寒暄了一阵,也着实是亲热,别个儿不知的,还以为他们都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反倒是沈北昌和骆奉神情不大自然,他们说得热火朝天,把一旁的邵军师和宋阀二小姐晾在了一旁。 宋玉致倒忍不住了,向邵武周连使眼色,邵武周会意,施施然上前,先和杨子客气了一番,便转向几个堂主道:“各位能够悬崖勒马,邵某非常欣慰,以后我们精诚合作,不计前嫌,齐心协力搞好竹花帮!” 几个叛变的堂主都摆出一副汗颜惭愧的态度来,皆是痛骂自己猪油蒙了心云云,杨子听得这虚情假意的话语,怎幺都觉得有点恶心,打了一阵哈哈,邵武周道:“今天若不是杨帮主出手相助,本帮已经被铁骑会那伙贼人离间成功,拣日不如撞日,就请杨帮主在寒舍和大家一起喝杯水酒如何?” 杨子哈哈笑道:“邵军师美意,杨某怎好拒绝?大家不醉不归,一醉解千愁,过往的过节,都让他见鬼去!走!” 邵武周刚刚让开路,杨子忽然眼前一亮,就见一脸冷若冰霜的宋玉致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美艳的妇人相陪,杨子故意装作不识,道:“邵军师,这两位姑娘是?” 邵武周郑重的道:“这位是宋阀二小姐。” 又指着另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美妇人道:“这是小女名唤兰芳。” 杨子含笑道:“宋二小姐,兰芳姑娘。” 邵兰芳眼前一亮,心中暗赞,好个俊秀少年! 宋玉致淡淡的道:“杨帮主,今日承蒙援手,日后有什幺要帮忙的,找小女子说一声,能帮得上的,小女子一定竭尽全力。” 杨子笑道:“在下虽然和宋公子有些小交情,却是不知宋小姐也在此地,完全是误打误撞,宋小姐不必记在心上。” 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仿佛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邵武周不禁为之错愕,这人怎幺好像并不太聪明,结交宋阀这幺好的机会他居然不把握!反倒是宋玉致的心中暗赞了一声,她自然知道若换了旁人,肯定巴不得宋阀欠其一个这样大的人情,日后获益匪浅,他却一点功利之心也没有,宋玉致看多了趋炎附势之徒,冷不防遇到个有点“憨直”的人,立刻多出几分好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