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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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出人意料的答案让陆行渊感到迟疑,他本想劝一劝凌玉尘不要看脸行事,可是凌玉尘这态度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和前世的传闻也大相径庭。 陆行渊有些奇怪,试图引导一下话题:“你就不觉得他好看,能入你眼?” 提到脸,凌玉尘态度软和不少,认真道:“还行。不过和你比起来,我肯定更喜欢你。” 凌玉尘暧|昧地笑了笑,桃花眼里飞出些许深情,一脸愉悦地看着陆行渊:“看在我如此专一的份上,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我熟知魔情宗所有的双修功法,包你满意。” 凌玉尘极力自荐枕席,道:“说实话,我到现在都馋你的纯阳元阳。我修为卡在瓶颈期不上不下很多年了,双修应有裨益。” “你明知不可能,怎么还是不死心?”陆行渊再度拒绝,凌玉尘也就嘴上说的好听,他对欲|望坦诚而不扭捏,对陆行渊的喜欢,没有感情,全是修行。 或许在他找到下一个契合他功法的人之前,他还会继续露骨地坦白对陆行渊的垂涎。说不定哪天就瞎猫碰上死耗子,陆行渊脑子一抽就答应了。 陆行渊忽然福至心灵,前世凌玉尘抢走无尘会不会只是为了提升修为?但从惨烈的结局来看,他们两个人并非全无情意。 陆行渊很是疑惑,试探道:“你还会强取豪夺?” 凌玉尘连忙为自己辩解:“我现在更喜欢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好吃,我挑……” 挑食二字还没说完,客栈的房门被人打开,无尘和谢陵一起走进来。凌玉尘顿时止住话,没有继续往下说。 无尘面带笑意,目光从凌玉尘的身上掠过,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静如深潭,仿佛一眼就能直击人心。 凌玉尘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 陆行渊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二人,明显地感觉到了他们之间气氛古怪。无尘的目光极具侵略性,相比之下,凌玉尘反而是闪躲之人。这和前世他强取豪夺完全不同,难道是后来发生了别的变故? 陆行渊尚在思索,谢陵就拿着东西到了床边。他看向凌玉尘,示意凌玉尘给他挪个地方。 凌玉尘起身让开,谢陵却没有走向椅子,而是越过椅子坐到床上。蓬松的狼尾搭在一旁,雪白的狼耳朵立在细软的长发间,可爱柔|软,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陆行渊的心思顿时被吸引过去,谢陵靠的很近,身上带着淡淡的草木香。陆行渊的视线不由地瞟了瞟他的耳朵,又看了看他的尾巴,喉结滚动。他还记得谢陵化狼时的手感,勃发的肌rou,柔|软的皮毛,让人爱不释手。 他心痒难耐,可惜现在必须忍住。 陆行渊移开视线,把注意力转移到谢陵带来的东西上。那是一个木偶和一盏油灯,木偶不过巴掌大小,油灯像是寻常百姓家所用。 “这是要做什么?”陆行渊不解地问道。 之前他和谢陵聊完后,无尘以收集东西的名义把谢陵借走。他们二人出去小半个时辰,就带回来这两样东西,实在让人好奇。 谢陵道:“此为偃偶之术,需要师尊一滴血,一口气。” 谢陵先递出木偶,陆行渊没有犹豫,灵气划破指尖鲜血滴落在木偶上,很快就被木偶吸进去。原本容貌模糊平平无奇的木偶在鲜血的滋润下,逐渐变成陆行渊原本的样子,睥睨天下,衣袂翩翩。 谢陵收好木偶递上油灯,灯盏里有半碗油,灯芯雪白,还没用过。 陆行渊对着油灯吹出一口气,灯芯瞬间燃烧起来,颜色青绿,衬的人神情妖异。 谢陵把木偶和灯都递给无尘,解释道:“偃偶之术是傀儡等身法,它能完全模拟师尊的气息,从而让师尊身上的气息暂时消失。一个偃偶的使用时间是三日,制作第二个的间隔需要超过三个月,师尊有把握在三日内回到魔族吗?” 陆行渊想了想道:“可以一试。” 太一大陆幅员辽阔,魔界所在又无人知晓,三日还是有些赶,但这对陆行渊而言已经足够了,就算到不了魔族,也远远地消失在人族的地界内。 人族盘踞的地盘外,多是深渊密林,蛮荒古地,三尸宗要是真那么死心眼,他也不介意把人带进沟里,生死由命。 第四十六章 偃偶术有些偏门,它从性质上而言,已经接近禁术。陆行渊也不知道无尘是从哪儿学来这东西,看着他娴熟地套用佛法改良,陆行渊甚至怀疑他不是第一次用。 一滴鲜血一口气,就能以木偶仿人,做到以假乱真,骗人确实差点意思,但是对付三尸宗的血引之术却完全没有问题。 陆行渊走出房门,在跨出去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从他身上抚过,他的气韵变得模糊不清。 偃偶被无尘放置在阵法中心,油灯在侧,青色的火焰只有黄豆大小。在这三天内,他们要保证油灯不灭。 时间仓促,在偃偶术完成这一刻,也意味着陆行渊必须离开。他站在门外,谢陵三人站在门内,以门为界,他在落日的黄昏中,周身镀了一层金色。谢陵等人在冉冉升起的灵灯光晕中,如在白昼。 谢陵欲言又止,为了救陆行渊,这一世他选择了妖族的阵营。今日一别,谁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重逢。 陆行渊的目光一直在谢陵身上,眼神克制,他前途未卜,不敢许诺,但要是什么都不说,他又放不下。 “等我!”陆行渊思索之后,还是做出了选择,他一定会再回来。 谢陵心头一颤,咬唇道:“好!” 上辈子我们行之仓促,好像什么都来不及做。但这辈子我们有时间,你让我等,我愿意等。 得到谢陵肯定的答案,陆行渊不再耽搁,抽身而去。 偃偶做傀,他不用担心暴露,全力赶赴魔界。 山间月行,日升日落, 陆行渊再一次空间挪移,直接跨出人族的边界,再往前就是蛮荒古地,这里存在空间乱流,不能随意穿梭空间,否则稍有不慎就会卷入空间裂缝中。 陆行渊吞下一瓶丹药,快速补充消耗的灵力和体力。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这生活了数百年的人族领地,山高水长,白云悠悠,风和日丽的宁静下,杀机四伏。 陆行渊没有留恋,一头扎进眼前的蛮荒古地。这里是进入魔族的另一条路,比起饶河,这里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被林中的妖兽袭击。运气不好,说不定还会遇上上千年的荒兽。 陆行渊御剑而行,他收敛了自身的气息,在脑海中回忆当初玄弋给他的地图,辨别方向。他身在半空之上,不觉日落,目光所及尽是金色的余晖。 他离开烟雨城已有三日,偃偶碎裂,被偃偶借走的血气再度回到身上。余晖之下,晚风吹动他的衣袖。 陆行渊身影微顿,林间传来妖兽的嘶吼。 一具红棺自密林中飞射而出,直直地朝着陆行渊撞过来。棺木红艳,没有多余的花纹,带着浓烈的阴寒之气。 陆行渊身影一闪,凌空而立,御剑在前。 他抓住破厄的剑柄,朝前一挥,骤然有一股凌冽的剑意弥漫,横扫之下,直接和红光撞在一起。 棺木发出砰砰的声响,陆行渊的剑意瞬间崩溃,化作细密的雨滴,凝为箭矢,再次朝着棺木奔去。 灵力碰撞的爆炸声在林中回响,掺杂着妖兽愤怒的低吼,仿佛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 陆行渊和棺木各退一丈,他被震的虎口发麻,神情严肃。 与此同时,眼前的密林中飞出一人。他身着长衫,留着一把山羊胡,面容白净,不见皱纹,仿佛是位教书先生。他临空而行,看似速度缓慢,却每一步都在拉近他和陆行渊的距离。 “破厄剑尊,好久不见,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我?” 来人停在棺木旁边,抚|摸棺木,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般。他全身气息收敛的完美,口气就像是在唠叨家常。 他看起来无害,陆行渊却瞬间戒备起来,神色凝重。 “钱掌门有何指教?” 来人非同小可,他是三尸宗宗主钱余,陆行渊之前见过他几次。他一向是个甩手掌柜,宗门的事都是交给下边的长老等人。 如今陆行渊和天衍宗决裂,没想到他会亲自抓捕。陆行渊身上的血气才重新凝聚,这人却像是早已等候多时。 钱余的修为比那日的朝雀长老还要高一线,虽然他和陆行渊都是渡劫期,但陆行渊是才步入,境界不稳,而钱余是渡劫中期。 初期对中期,胜算渺茫。 陆行渊观察四周,寻找突破的机会。 “破厄剑尊好记性,当年杀你爹也有我一份,你确实应该记得。”钱余靠着棺木,用最寡淡的神情说着最残酷的事。 陆行渊冷笑一声,并没有被钱余激怒。当年参与的人太多,钱余只能算是不起眼的一个。不过因为三尸宗掠夺魔族尸身,让魔族死后也不得安宁,他恨的更深罢了。 “这条路是当年天衍宗的一个布控点,知道我要找你,师无为就送给我了。”钱余舒展四肢,自顾地解答了陆行渊心头的疑惑。 师无为现如今麻烦缠身,自顾不暇,他不愿意放过陆行渊,就把陆行渊可能走的路线出卖给三尸宗。 他们不确定魔域具体的位置,但对大致的路线有所了解。 钱余守株待兔,捕捉到了陆行渊的气息,捡了个便宜。 师无为会帮忙陆行渊一点也不意外,他要是不掺和进来,陆行渊才会奇怪。 “破厄剑尊,我们三尸宗上千名弟子死在你手上,我这个当宗主的前来讨个公道,不过分吧?”钱余盯着陆行渊,他这话听一遍没有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想却完全不对。 三尸宗进攻魔族在先,陆行渊不过是以牙还牙,到了他嘴里,反而成了陆行渊的错。 “钱宗主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别问我,我嫌聒噪。”陆行渊也不客气,直接堵了对方的话头。 钱余微微错愕,嘴角上翘,朝着耳后不断扩开,露出一个诡异而冰冷的笑。 他抬手抨击棺木,砰砰两声巨响,红棺上黑芒缠|绕,犹如化不开的浓墨,使得整个棺木变成漆黑一片,一声声哀嚎和痛苦的咆哮从黑雾中传出。声音尖锐刺耳,惊天动地。 陆行渊挥剑,斩断声波。 漆黑的爪子从棺木中伸出,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随着寒气凝聚,天地间飘起雪花,树叶上凝聚出薄霜。 赤红的棺木内走出一个写满符文的魔族,他的容貌已经看不清,陆行渊只能凭借头上的角辨认身份。 魔族一出现,立刻发出阵阵咆哮。那声音犹如海啸,朝着四周扩散,横扫一片。 陆行渊瞬间出剑,剑鸣声回荡,剑刃犹如灵蛇吐信,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钱余。 钱余身为宗主,手上有魔族尸骸并不奇怪,他故意用魔族来对付陆行渊,就是想看他们同族相残。 陆行渊不愿意对族人出剑 ,目标自然就转移到钱余身上。 魔族双目无神,在钱余的驱使下抓向陆行渊的剑。陆行渊不愿意伤他,虚晃一招,退出两丈。 魔族不依不饶地冲上来,他抬手一握,四周的灵气疯狂涌动,凝聚出一柄长|枪。魔族握住枪,低吼着前倾身体,将长|枪对准陆行渊的心脏,横扫之下,可令天地变色的气息荡出。 魔族毫无理智,陆行渊眸光黯淡,他握紧了手上的破厄,闭了闭眼,果断地挥剑。 第一剑剑意如霜,和三尸宗的阴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陆行渊的剑意来自终年不化的雪山,寒冷坚定,让人为之战栗。 第二剑剑气如虹,似有龙吟凤鸣之声,剑光凝聚,充满毁灭的杀|戮之气。 陆行渊修无情道,斩小人,这两剑蕴含了他的道义。 天地间雪花更甚,魔族的长|枪和剑气撞在一起,轰轰之声震耳欲聋,虚空好似要坍塌一般,四周的树木摧枯拉朽地倒下,妖兽纷纷奔逃,大地被力量的冲击撕的四分五裂。 魔族的身体爆出道道裂痕,其内没有鲜血,反而有种金属的质感。陆行渊连连后退,胸膛内气血翻滚,灵力的冲击崩山碎石,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喷出一口鲜血,握剑的手轻颤。 魔族不知疼痛,在钱余的驱使下再度冲上来。他没有枪,便用自己的拳头。陆行渊眉间涌上一抹疯狂之色,他收起破厄,舒展筋骨,同样挥出自己的拳头。 他亦有魔体,便和魔族rou身相博。他们拳拳生风,从虚空打到林间,从林间翻滚到山涧。古树坍塌,大地沟|壑纵横。 魔族被陆行渊卸掉四肢,双手无力垂在身侧,身体跪地站不起来,只剩下头颅还能活动。 陆行渊于心不忍,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站起来,抽出破厄斩向魔族的头颅。他的族人应该入土为安,而不是被束缚驱使,不得安宁。 剑刃落在魔族的头上,又一口红棺撞过来,浓郁的阴气让陆行渊的行动一滞,身体被棺木撞的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满地的废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