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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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不是来听你讲废话。”谢迟打断崔度的话,问道:“周摇光是怎么死的?” 崔度不敢抬头直视谢迟,垂首道:“他被人徒手拧断脖子,身首异处。” “不是一剑封喉?”谢迟有些惊讶,微微挑眉,周身灵力波动:“你可得想清楚了,胆敢骗我,我要你命!” 崔度只觉得一股威压撞上心口,喉间一股腥甜。传闻谢迟年纪轻轻就是化神期,他还以为是夸大之言,没想到…… “请殿下明鉴,鄙人说的都是实话。” 谢迟斜了他一眼,见他战战兢兢,谅他也不敢说慌。他合上手里的扇子,扫了眼三尸宗这一院子的棺材,露出嫌恶之色。他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其中一人上前,拿出一卷画打开。 谢迟问道:“见过画上这个人吗?” 崔度抬头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谢迟骂了声:“废物。这附近可还有别的宗门?” 崔度只得赔笑,道:“还有一个御兽宗。” 银狼的情热逐渐消退,今天不需要陆行渊安抚就能入睡,他最近把陆行渊折腾惨了,自己也很疲倦,窝在床上不肯挪窝。 陆行渊给他梳理狼毛,习惯性抚|摸他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 银狼发出满意的呼噜声,陆行渊揉了揉他的耳朵,笑道:“等你恢复人身,我说什么也得取笑你两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天的辛苦?” 银狼的爪子往前一蹬,对陆行渊的话视若无睹。 陆行渊忍俊不禁,趁着他睡觉的空隙出门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前院,谢迟带着人闯入御兽宗。在他眼里,这种小宗门动动手指就能灭掉,根本就不用太客气。 程修正在教导程书礼修行,他从这群人的身上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没有轻举妄动,烈焰雄狮戒备地挡在他身前。 谢迟表明身份,让手下的人把画拿给程修看。 “阁下不必如此戒备,我又不是嗜杀之徒。我来这里,不过是想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谢迟自顾走到主位坐下,道:“最近魔族很是猖獗,想来你们饶河深感其扰。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找到罪魁祸首,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面具人打开手上的图,画上是一位白衣如雪,冰冷如玉的道长,他面白无须,长发束冠,犹如山巅白雪,看一眼就叫人过目难忘。 谢迟问道:“可曾见过这人?” 程修瞳孔骤缩,他极力地克制自己的表情,下垂的手紧握成拳。他认真地打量这张画,面对上面那张熟悉的脸,平静道:“没见过。” 谢迟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身后垂首不语的程书礼:“阁下可知这是何人?” 程修摇头:“不知。” 谢迟道:“他是被天衍宗和皇朝通缉的犯人,杀人屠宗,还和魔族勾结,掠走十七皇子谢陵。他很危险,阁下当真没有见过?” 谢迟的声音有种玉石碰撞的清脆感,他说话时灵力扩散,给人施加威压。 程修额上渗出冷汗,谢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他心上,他的内心有所动摇,但最终还是坚定道:“没见过。” 程书礼躲在父亲身后,微微发抖,他也看见了画,但画上的人和陆行渊除了脸一样外,气质方面截然不同。 画上的人冰冷,但陆行渊鲜活,他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也不愿意相信。 谢迟轻敲桌面,程修的反应没什么问题,看起来确实像是没见过。但他身后的程书礼有一瞬的慌乱,谢迟看了看画,又看了看程书礼,别有深意道:“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面对这张脸不被吸引。” 程书礼心里一慌,垂首不语。 谢迟起身道:“既然阁下没见过,我就不叨扰了,我们走。” 程修礼数周全,冷静地把这群人送出门。当大门合上,他才惊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程书礼扶着椅子坐下,父子二人隔空对望。 “爹……”程书礼欲言又止。 程修深吸口气,当机立断道:“通知他,赶紧走。” 程书礼闻言仿佛多了主心骨,身体里的恐惧散了不少,连忙站起来朝着陆行渊的院子跑去。 可是他还没跑两步,就撞上前来的李圆,他手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李圆蹲下身去捡,程书礼却没理他,嘴里念叨着:“白大哥……” 李圆拉住他,揉着额角道:“出什么事了吗?白大哥出门了。” 程书礼一惊,他回头看向程修,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掉,瘫坐在地。 长街上,陆行渊出来帮忙采办需要的丹药,顺便给银狼买了点生rou。他这段时间体能消耗很快,需要大量的补充。 陆行渊一心想着今后的事,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流慢慢地减少,等到察觉到不对劲时,一位手持折扇的青年已经挡在他面前。 谢迟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眸光幽暗:“原来深色如此衬你,我差点没认出来。” 陆行渊瞬间警觉,他正欲后退,身旁又多出几道身影。身披白色斗篷的人封堵了他所有的退路,他们气息深厚,显然有备而来。 别说陆行渊力量不足,就是陆隐川在这里,恐怕也很难逃走。 意识到差距,陆行渊没有轻举妄动。 谢迟用扇子抵在陆行渊的胸膛上,威胁道:“陆隐川,娘亲很生气。你是忘了狼rou羹是什么味道,想再回忆一次吗?” 第二十六章 三年前,陆行渊和谢陵进入传承之地,消息全无。天衍宗和皇朝派出去的人遍寻不到他们的踪迹,天衍宗怀疑陆行渊带着谢陵离开了人族。 他们扩大了寻找的范围,和妖族取得联系,在确定妖族境内也没有二人的行踪后,天衍宗把目光投向了饶河外的魔族废墟。 他们有理由相信陆隐川为了躲避追查,会带着谢陵逃往魔族。 如果他真的成功进入魔族的地界,和魔族汇合,对于人妖两族而言,将是一场难以估量的灾难。 偏偏这个消息天衍宗不能对外宣布,他们甚至不敢说陆隐川失踪,只能借口他带着谢陵游历,然后暗中布局,派人搜寻荒域所在,不惜一切代价要将陆隐川找出来。 所幸陆隐川常年住在天衍宗和皇朝,在天衍宗的监视下,他从来没有和魔族有过接触。天衍宗有信心在他找到荒域前,把人拦下来。 天衍宗的布局可谓是十分周密,只可惜他们针对的人是正常情况下的陆隐川会思考的路线,而早在坠崖之前,控制身体的人就变成了陆行渊。 陆行渊对天衍宗知之甚少,天衍宗对陆行渊一无所知。陆行渊并没有去魔族,他选择的是就近原则,大隐隐于世。 但也因为不了解,陆行渊不知道天衍宗盯着魔族的一举一动,事关魔族,不管是不是和他本人有关,天衍宗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谢迟会参与这次行动,纯粹是这三年来等的不耐烦了。他在皇城少了两个乐趣,自然要出来找点乐子。 他身边带的那群护卫既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抓捕陆隐川。 至于跟着陆隐川一起失踪的谢陵,谢迟并不在意。陆隐川废了他的修为是事实,就算救回来了,没有天材地宝养着,也不过是废人一个。 而且负责打探消息的人称,陆行渊从出现在饶河起,就一直是一个人,他并没有和谢陵在一起。 天衍宗和皇朝的目标至始至终只是陆隐川,谢迟也不会为了谢陵大费周章,他抓到了自己想抓的人,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阳安城。 他们来去匆匆,没有过多的停留,除了两个被盘问的宗门,压根没有人注意到。 御兽宗,因为谢迟等人的出现一直惴惴不安的程修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谢迟的身份非比寻常,他说的话自然有一定的可信度。 但程修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接触的陆行渊绝对不是滥杀无辜之辈,他相信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他向谢迟隐瞒了陆行渊的行踪,但没想到陆行渊并不在宗门内,龙十三托他出门采办。 程修放心不下,犹豫再三让程书礼和李圆出门去找陆行渊,如果能赶在谢迟他们之前找到人,就让他赶紧逃。如果不能,也得知道谢迟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程书礼和李圆出门半晌,二人回来时皆是垂头丧气,他们没有找到陆行渊,还打听到谢迟走时身边多了个人。 这个人不用说他们也能猜到是谁。 程书礼心情复杂,他担心陆行渊又对谢迟说的话十分在意,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在感情上更偏向陆行渊。 “我不相信白大哥是这样的人,他只有金丹期的修为,真的能从天衍宗和皇朝的拘捕下逃脱吗?”程书礼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灌了一口茶,坚定道:“那个人肯定是在诈我们。” 程修没有开口,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觉得谢迟手上那张画上的人有点眼熟。当然,不是那种和陆行渊一样的眼熟,而是气场。 “白大哥被他们带走了,那他的狼呢?”坐在椅子上缓过气来,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李圆道:“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把狼带上。” 程修和程书礼转头看过来,父子二人对视一眼,起身朝着陆行渊的院子赶去。 银狼还在屋子里,他今天睡得沉,程修他们进了房间,他也只是动了动耳朵,没有爬起来。 看到银狼还在屋子里,他们三个人的神情更加复杂。 谢迟的目标只是陆行渊,似乎并不知道他身边还有一头狼。 “现在怎么办?”程书礼现在六神无主,看到银狼反而更加难受。 程修叹了口气,道:“等银狼醒来再说吧。” 银狼和陆行渊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现在陆行渊被人带走了,留下银狼在御兽宗,也不知道它醒来后会不会暴怒。 银狼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半夜,他醒来时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旁边的位置,这里应该躺着陆行渊。但是这一次他的视线扑了个空,银狼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狐之色。 他看了眼窗外的月色,从床榻上爬起来。外间亮着烛光,他从屋子里跑出去,看见的却不是陆行渊。 程书礼坐在桌边,盯着桌子上的烛火发呆。银狼的动静惊醒了他,他回头视线和银狼撞了个正着。 银狼有所迟疑,往前的步子顿住。 深更半夜,程书礼不应该在这儿。他驻足审视,没有轻举妄动。 程书礼看见他有些激动,连忙起身走过去。银狼步步后退,眼神戒备。程书礼见了,只得停下脚步,心头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 “小狼,你以后只能跟着我们了。白大哥他……”程书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沉重地叹了口气。 银狼的眼神一变,怒意一闪而过。 程书礼是什么意思?陆行渊丢下他走了吗? 银狼转头朝着门外跑去,程书礼一惊,连忙冲过来想要抓住他。 “小狼,你别冲动,你追不上他们的,白大哥肯定也不希望你追过去。”程书礼急切地喊道,就怕银狼直接闯出御兽宗。 银狼往前的动作一顿,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程书礼。 皎皎月色下,银狼浑身的皮毛像是在发光一般,星月交汇,白光一闪而过,本该站着银狼的地方,多了一位俊秀的公子哥。 他白衣如雪,面如冠玉,长发披散,头上长着一对狼耳朵,身后还有一条狼尾。 满心担忧的程书礼目瞪口呆,吓的连连后退,指着谢陵说不出话来。他身在御兽宗,对妖兽的进阶再清楚不过。看到谢陵化形,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没敢往妖族的方向想。 谢陵拢了拢身上的衣衫,看着程书礼追问道:“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他们是谁?” 程书礼回过神来,惊慌道:“你是谁?你怎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