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种田]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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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蔓娘差点跳起来,蹦了一天的心总算落回去,“回来了!回来了!快进来,君齐你也坐,舟儿快给你大哥盛汤,洗洗么,我去端水!” 她一阵风似的忙活,把卢舟、腊月使唤得团团转,卢栩好笑又觉得熨帖。颜君齐没多留,帮他把推车放到院子里就告辞了。卢栩想想元蔓娘的手艺,也没好意思留他吃饭。 卢栩洗好手脸,坐到饭桌边腊月和卢舟已经给他端来还热的饭菜,卢栩把脚悬空了舒坦的吃饭。 今天元蔓娘学着他做紫菜蛋汤,味道竟然还不错! 等一切消停,一家人坐在厨房外,借着厨房的火光聊天。 天上只挂着个月牙,星星很亮,卢栩等水烧开再洗澡,旁边凑着个腊月听他讲县城各样铺子,卢舟负责看火,元蔓娘揽着卢锐给他缝新鞋。 腊月听得眼睛发亮:“那么多吃的!” 卢栩:“等哥还完债,给你买点心尝尝。” 元蔓娘见他脚都磨破了,问他:“栩儿,明日要么在家歇歇吧?赚钱不急在一时,咱们日子也过得下去。” 卢栩想了想,“不行,得去,我和人约好了明早去的。” 他下午走街串巷,有几家问明早他还去不去早市卖田螺,他都答应了要是不去,就算爽约了。 “小买卖也得守信,这样久了别人才能信我。” 元蔓娘便不说什么,只将鞋底又加厚两层。 他们挨着河挨着洗,除了冬天都是到河边游泳或打溪水回家冲凉,卢栩不乐意,他觉得热水才能解乏,像卢锐一样被扔进小盆里泡着才最好。等他有条件了也要定个大木桶拿来泡澡。 卢栩想着,就那小树枝在墙上写他的伟大计划:买田、买浴桶、吃rou、买点心…… 卢舟拿着药膏、针和布条过来,就见他哥裹个毯子赤膊扭着身子在土墙上写写画画,掉了一床的土渣。 卢舟:“大哥我给你上药吧。” 卢栩把树枝往床头一放,对自己的规划十分满意:“我自己来。” 卢舟蹲在一边看他挑水泡,眼神往他肩上瞄,看见卢舟肩膀上还没好全的勒伤。 卢栩听他叹气挺哀愁的模样,问他,“你叹什么气?” 卢舟郁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帮上哥哥的忙。” 卢栩拿药膏捂上,布条捆好。 都是农家土方子,四季里采草药,捣烂了做成药膏,多少有些杀菌消炎的效果。 卢栩:“那你多吃点,长高点,这样以后咱们兄弟俩出去,谁惹我你就替我去打架。” 卢舟小声咕哝:“君齐哥说不能打架,打架不是好办法。” 卢栩没听清,“你说什么?” 卢舟大声道:“我长高,帮你打架。” 卢栩:“好弟弟。” 他收拾完东西,指挥卢舟把床上的土扫干净,拉着弟弟睡觉,“你往那边点,热。” 卢舟往床里挪挪,又挪挪,贴上墙。他哥四仰八叉地占了大半的土炕。今天也不嫌床硬硌人,没有翻来覆去,躺下不到一刻钟就呼呼大睡。卢舟等了等,听卢栩睡熟了,爬起来拽毯子给卢栩盖好,坐在卢栩边盘腿撑着下巴发愁,哎,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怎么才能赚钱? 卢栩又花了好几天上午赶早市,中午去酒肆,下午走街串巷吆喝宣传,慢慢积攒客源,若下午剩下了,他照旧到酒肆寄卖。酒肆掌柜卖了几天生意尚可,便叫他中午多留些田螺下午就寄放在店里卖。 卢栩手脚磨出茧子,山路上桑葚彻底被他薅光,也还清了姑姑家债。 田螺生意也渐渐稳定到一日卖出二百多份,卢栩开始琢磨些别的生意。左右他推车还空着一半,还能再卖点别的。 这天有熟客家里来亲戚,一早买了他小半的田螺,他卖得顺利,中午在酒肆就卖完了。见时间还早,卢栩推车到县里的铁匠铺看看。 铁铺都是官营的,入了工籍,在当地登记造册,以后代代都得打铁,他们这小地方铁匠少,朝廷征兵打仗又征调各地铁匠去打兵器,这会儿就一个老头带着小儿子营业,铺子门口挂着个“成造田器”的牌子。 铁是稀罕物件,以前买把菜刀都要登记造册,卢栩不知道他的铁锅大业能不能成。 总得碰碰运气。 主要是他的陶锅炒菜坏得太快了,别说元蔓娘心疼,他看着也挺心疼的。 老头正在打锄头,见他便问:“小郎君要打什么?” 卢栩挠挠鼻尖,“锅您能打么?” 老头怔了怔,“打什么?” 卢栩:“铁锅。” 他比划着土灶大锅和平底锅,“要这么大,这么深,底要收这么小,再要个平底浅的。” 一个炒,一个煎,炒个菜,烙个饼,齐全了。 老头沉吟,“你说这锅我没打过,不知道能不能行。我试试吧。” 卢栩喜不自胜,“行!” 老头拿一对木牌子分别用刀刻一个圆和一道印,拿印泥印了手印递给他,“这要用不少料,你先给一两定金,银子粮食都行,不要铜钱。” 卢栩刚换了银子,拿碎银换了木牌,和老头约定好了时间高高兴兴走了。 他到杂货铺补买了好了油盐调料,忽然回过味来。 铁好歹也是战略物资,他要那么大个锅铁匠就答应了?不是骗他银子吧? 卢栩不放心,又推车找回来。 老铁匠见他回来了还挺纳闷,卢栩一问,把铁匠问笑了,“我祖上五辈在观阳打铁,就一两银子,我还能跑喽?你看看你的牌子,画一道就是一两银子,坑不了你。” 被笑了卢栩也不害臊,他看看木牌大概明白了,圆代表他定的锅,一横杠是一两银,还挺简单。他继续问:“我听说到处缺铁,别说我做这么大口锅,前阵子买锄头都买不上呢。” 老铁匠:“可不是呢,不光咱们观阳缺,哪都缺,打仗要铁,耕田也要铁,朝廷派人到处找矿,现在不一样了,就咱们邻县就发现好大座铁山,给观阳批下来不少呢。” 卢栩琢磨着还是哪不大对,想不通便不想,知道他铁锅有着落了就行。 卢栩揣好木牌和铁匠道别,推车回家。 路上经过赌坊,姓宋俩混混在外面嗑瓜子,见着他活见了鬼似的。卢栩朝他们笑笑,张嘴无声骂了句“傻逼”,拱拱手推着车吹着口哨优哉游哉出城。 宋六问:“他是不是骂咱们呢?” 宋七摇头:“没听清。” 宋六:“准是骂咱们呢!老三怎么搞的,怎么还把他放县里来了?” 宋六扔了瓜子,“走,找老三去!” 他兴师问罪地跑到船帮,进门就喊,“三哥,我给你提那么大个猪头一坛子酒,你是嫌少?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了?” 宋三正和人说事,闻言皱眉,“没见着有客人,嚷嚷什么?” 宋六拱拱手,笑道:“对不住了裘爷,帘子遮着,没看着您。” 裘立松也朝他拱拱手,“不碍事,我这也说完了,不耽搁三爷了。” 宋三客客气气把人送出去,回来见宋六歪坐在椅子上吃茶点,没个正形。 宋六吐口茶沫,“姓裘的找你什么事?瞧他那一双草鞋跟谁装狠呢,踩一地泥,呸。” 宋三懒得搭理他,“他兄弟想打鱼,求咱们给个方便。” 宋六一听不乐意了,“河是咱们家的凭什么给他们方便。” 宋三沉了脸骂他:“河是官家的!出去瞎说八道给大哥二哥惹了麻烦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宋六撇嘴:“我又不当着姓罗的说。不就仗着家里出了个县尉,又不是什么大官。” 说起罗家宋六又想起来了,“三哥,我让你帮我治那个小子怎么又跑县里来了?” 宋三:“什么小子?” 宋六:“就是罗慎罩着那个卖田螺的小子,我今天在街上瞧见了,还骂我!” 宋三本来没什么印象,三天两头的,谁惹了宋六他都找过来要让对方不能坐船,他哪记得住那么多人,但宋六这么一说,他还来了点兴趣,让手下去码头问问,结果,卢栩没坐船! “你说他是从山路走来的?” 手下道:“那小子我有印象,以前从饮马镇上船,他不坐船,就只能绕山。” 宋六眨眨眼,撸袖子道:“我叫人去把山路堵了!” 宋三:“他要绕山你让他绕去,水归咱家,路属马家,咱们和马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别给家里找事。罗慎的面子也要卖,他一个屁也不懂的乡下毛孩子,你还把人逼死?” 宋六:“咱们家也要脸,我不能让个乡下小子白揍了。” 宋三不当回事,喝着茶轻描淡写道:“叫人暗中揍一顿出出气得了,别弄出人命。” 卢栩还不知道他又被惦记上了,时间早,他推着车悠悠达达往回走一路上满山乱瞄,还真发现一棵野核桃树。就是这会儿没核桃。 他摘了几朵野花,一进村还没看见腊月,先听几个小孩高一声低一声地喊腊月名字。他放下车往溪边一瞧,他家腊月拿着个小篮子在溪边抓田螺,还有好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娃娃帮着抓,别人放进来,腊月就甜津津地说谢谢,给人分糖吃。 她就一块糖,给这个抠一点,给那个抠一点儿,几个小孩大概只能品出个甜味儿,就乐陶陶地继续翻石头抓田螺去了。 卢栩看傻了眼,他都没教过,他们家腊月就会派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卢舟:我没长歪全靠自己。 卢栩:??? 骰娘:3点,单! 第16章 字样 卢栩没打扰,又悄咪咪回了家。他好奇腊月一块糖能骗回多少田螺来。 卢舟不在家,大概去摘苇叶了,元蔓娘也不在,隔墙听见卢锐“啊啊”声,八成和元蔓娘去了颜君齐家。 卢栩把东西放进厨房,捡了几块糖到颜家串门去。 元蔓娘和颜母在院子里做绣活,文贞领着卢锐学走路,卢栩打过招呼给文贞一块糖,叮嘱他不许给卢锐吃,在弟弟抗议声中跑去找颜君齐。 他才不和小孩玩。 他们俩躲在屋里吃糖,卢栩借颜君齐的纸笔在一旁算账。 还了姑姑家钱,还欠三叔家十两,四叔家五两,另外铁锅大概得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