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冬天里的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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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接近中午,方洛远才拎着提包姍姍来迟。 「远哥,我问过了,楼下那间办公室可以马上租马上使用,隔壁的旅行社要农历年前才会全部搬空,所以我约了大楼的房东陈小姐今天下午四点看楼下跟隔壁,你要不要一起去?」 江文瑶依照方洛远今天一早的电话指示要增加办公空间,她认为是要帮汤肖波设办公室,所以决定先从这栋楼开始找起。 方洛远眼睛为之一亮道:「喔,这么巧!」 「楼下那间二十坪,隔壁这间一百坪。我本来想不要看隔壁的,不过陈小姐说我们其实可以考虑整个搬过去,我想这个主意也不错!」 「增加一间录音室,再加上一个办公室、一间会议室、一个门厅,一百坪应该刚好!」方洛远合计着他们昨晚商议的扩充计画。 江文瑶惊讶地看着他:「远哥,你是认真的吗?」 方洛远抬起头看着她,若有所思地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当然!我们乐坊有一个时程表,现在只是照表cao课。」 「时程表…」江文瑶回想着他说过的话,点头道:「嗯,你好像有说过,还说有一个关键性的必要条件,莫非…」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不对,看着方洛远等待答案。 她居然记得自己六、七年前说过的话,方洛远颇感意外:「不错嘛,六、七年前的事你还记得!你猜得没错,这个必要条件已经就位了!」 她思量着,乐坊的软体就是音乐人才,而眼下的汤肖波绝对具备这个条件,她便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道:「你说的必要条件是指汤肖波,或者说是像他一样的国际级艺人吧!」 「没错,汤肖波的加入,再配合上我们〝八度音乐坊〞硬体条件的提升,然后就能成就大事业。」想到他们的发展计画,他就觉得自信满满,说起话来更是意气风发。 果然如此,江文瑶露出慧黠的笑容道:「远哥,你真是鸭子划水!我信你!就让那些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傢伙跌破眼镜!」等着你们来求我安排通告,哼。 一直以来,除了旗下的何靖泰以偶像歌手之姿挤进华语音乐主流市场站了一席之地,〝八度音乐坊〞就只製作非主流的轻音乐、地下乐团、民族音乐专辑,不然就是帮广告、电影、电视剧、商业展场製作背景音乐,因此在大中华地区的音乐主流市场上他们并不被视为一个强劲对手,更何况是国际市场的竞争力。 江文瑶对深谋远虑的方洛远深具信心,一时间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正能量,干劲十足,扬起握拳的双手奋力一震,「加油!」为他们的目标也为自己。 ※※※ 江文瑶与加班的同事一起吃了晚餐,热烈讨论着未来该怎么佈置公司的门面,然后满怀愉悦的心情下班回家,不屑一顾地删除了手机里戴瑞松的留言,接着便哼着歌去洗澡,然而最后却在黑暗中穿着睡衣从浴室夺门而出,跳上床用羽绒被把自己裹起来,像个雪人一样坐在床上瑟瑟发抖,「冷~冷~死~人~了…咯咯…」上下排牙齿打架,咯咯作响。 大概是老天爷想让她冷静、冷静,她洗澡洗到一半居然停电了,家里所有电器设备,电热水器、电磁炉、微波炉、电暖器、电灯全部停工,黑暗中,满身泡沫的江文瑶第一次尝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她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大唱变了调的〝冬天里的一把火〞,然后在寒冬中洗了身平第一次的冷水澡! 她蜷缩在羽绒被里不断搓揉冰冷的四肢,身体终于渐渐回温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喝一杯热薑茶,刚准备起身便想到没有电就没办法烧开水,便又颓然地坐了回去,她感慨现代人真可怜,一旦停电就一、二、三木头人,什么都做不了。 百般寂寥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手在床上乱画却碰到了一个硬物,「啊,手机!」她开心大叫,怎么就忘了这个停电时的好东西。 她兴高采烈地拿起手机,但在看见数通未接来电的名称〝亲爱的老公〞时,大颗大颗的泪水却无预警地滴落下来,她想他了。 「文瑶,别怕,是我们这一区的变电箱坏了,等一下电就来了。」戴瑞松安抚的留言击溃了她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泪眼婆娑地按下了手机萤幕上的小小绿色话筒。 「喂,文瑶…」戴瑞松喜出望外的声音传来,随即便被江文瑶的哭声打断了。 「呜、呜、呜…」江文瑶听到他的声音心中更是觉得万分委屈,哭得不能自己。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我现在就过来,别怕,我马上就到。」戴瑞松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软化了。 十分鐘之后,江文瑶为戴瑞松开了门,在手电筒的光芒中,那张熟悉的脸让她既心酸又欣喜,她被揽进了带着凉气的怀抱,内心微弱的牴触很快就被强烈的思念、眷恋与寻求安慰的渴望给辗碎了,手臂不由自主地环抱住他的腰,情感战胜了理智,她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爱他的心让自己放弃了坚持,再度接纳了他。 从客厅转移阵地到卧室,两人在黑暗的小房间里演绎着小别胜新婚的激情,亲暱热情的拥抱、亲吻、耳鬓廝磨胜过了千言万语,双方对彼此的渴望有如乾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失而復得的亲密关係让两人尝到了酣畅淋漓的滋味,馀韵犹存之际,他小意温存地解释误会、请求原谅、许下承诺、做出誓言,最终两人得以心满意足地相拥入眠。 清晨醒来,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起任何不愉快的事,只是心情愉悦地一起收拾着江文瑶衣物,最后戴瑞松拎着两只行李箱,笑着对江文瑶说:「走,我们回家吧!」 在江文瑶回报以甜蜜幸福的笑容中,这场分居冷战画下了休止符。 接下来的日子,江文瑶过得很舒心,戴瑞松不知道怎么跟房东说的,不但顺利解了租约还拿回了两个月的押金,除此之外,公婆对于她的离开与返家没有任何表示,好像她只是外出旅游了一趟似的,而戴瑞松更是殷勤地演出温馨接送情,时光彷彿又回到当初约会谈恋爱的时候。 然而江文瑶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媳妇的本份,既然与公婆同住一个屋簷下,在生活作息上便儘量达到公婆的要求,她希望能与婆婆和平相处。 这天江文瑶在公司开完了会就匆匆搭了计程车赶回家,一进家门就看到公婆坐在电视机前面看新闻。 江文瑶笑容满面招呼道:「爸、妈,我回来了!」 婆婆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鐘,慢条斯理道:「你今天怎么啦?回家迷路了?还是手錶坏了?」 「对不起,因为今天事情比较多,所以下班晚了一点!我现在马上去做饭。」江文瑶说完话立刻往厨房走,心中感叹,蜜月期到头了,婆婆终于忍不住要发难了。 「不必了!我们已经吃过了,等你准备晚餐!哼!」婆婆不屑地瞪了她一眼。 「下次你如果要晚回来,就先打电话回来跟你妈说一声!」坐在一旁的公公开口缓颊。 江文瑶恭恭敬敬地向公婆欠了欠身:「是,我知道了,今天真的很抱歉!那我先回房间去,等瑞松回来再跟他一起吃饭。」 婆婆摆明了是找碴,江文瑶看看手錶现在才六点半,平常家里总要到快七点才吃晚饭,今天她不过就是晚了半个小时回来,关上房间门,江文瑶把皮包摔在床上发洩心中的不满,后悔自己怎么就轻易地妥协了呢,她真想念一个人生活的轻松自在。 稍晚,戴瑞松与江文瑶吃完了晚饭,江文瑶收拾碗盘去厨房洗碗,戴瑞松走进客厅,还没在沙发上坐下来,母亲就开始数落媳妇的不是。 「瑞松,你也管管你老婆!说好不加班,结果呢?我就知道,一旦放出去了就不想回家!心都养野了。」薛玉梅眼神中尽是不满。 戴瑞松无奈地瞄了厨房一眼,压低声音道:「妈,她不过就是晚了半个小时回来,你别再唸了!」 「怎么,我说她几句也不行吗?」薛玉梅拉长了脸。 「人在公司随时都可能有突发的事情需要处理,不然开会开到一半总不能就说自己要下班嘛!妈,你也体谅一下吧!」戴瑞松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她,母亲却又要挑起争端,他觉得头痛得很。 薛玉梅语带讥讽道:「是、是、是,家里就是我没上过班,我就不懂上班的辛苦,真是委屈她了!」 「妈,你何必这样呢?还嫌事情不够多吗?」他受不了母亲一点都不替自己考量,站起来直接去了书房。 戴祥能秉持家和万事兴的态度,安抚老妻道:「玉梅,你也适可而止吧!好不容易人回来了,别又惹得大家不高兴,好歹替儿子想想。」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当初要是娶汪淑媛多好!多乖多好的女孩子,哪像她,一不高兴就搬出去,三请四请才回来,脾气、架子比我这个婆婆还大,想到就叫人心烦,有本事出去了就不要回来。」薛玉梅只要想到五年前自己没坚持要儿子放弃江文瑶就觉得后悔的要命。 戴祥能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不想儿子升经理就继续闹!」 「哪有这样的公司,升迁还要管到人家家里的…」薛玉梅看见丈夫的目光中隐藏着怒火,终究还是住了嘴。 江文瑶在厨房里准备水果,隐约听到婆婆又在唸叨五年前的事,这些话虽然不至于让现在的她动气,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她想,或许就算自己给戴家生下孙子,只怕婆婆这辈子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话说七年前〝八度音乐坊〞刚成立,方洛远为了架设电脑系统及网站,找来当时唸完资讯工程研究所正在当兵的表弟戴瑞松帮忙,因而让戴瑞松认识了那时乐坊唯一的职员江文瑶。 从设备软硬体的购买、安装到设定,网站的设计到上线,前后大约经过了四个月,之后因为设备cao作与维护的问题,戴瑞松与江文瑶一直保持着联系。 对江文瑶而言,外型俊朗的戴瑞松是个心思细腻又热心助人的帅哥,教给她许多以前不懂、不知道的电脑知识,而且还不厌其烦地帮她解决cao作不当造成的错误,渐渐地,他们的交集从电脑拓展到了日常生活,见面的地方从办公室转移到了餐厅、电影院、购物商圈、公园…,没过多久友情升温演变成了爱情。 戴瑞松原本的女友汪淑媛是他大学的学妹,他当兵的同时她远在国外深造,两人疏于交流而有了渐行渐远的趋势,就在这个时候美丽可人的江文瑶来到他面前,她的活泼开朗、热心体贴赶走了他心中的空虚寂寞,远距离的相思终究敌不过眼前的甜蜜,他的心倒向了江文瑶。 然而就在他退伍之际,汪淑媛回国了,她得知了江文瑶的存在,聪明地搬出了戴瑞松的母亲向江文瑶叫阵,这举动反而激起了江文瑶的好胜心,不顾一切地坚持到底,而戴瑞松当时的心是偏向江文瑶的,甚至不惜跟母亲发生严重的争执,最后还是方洛远帮忙斡旋,才让两个人终于如愿地在戴瑞松退伍半年后结了婚。 戴瑞松是独子,婚后他们与公婆同住,但婆婆对江文瑶这个媳妇始终不满意,儘管如此,江文瑶这些年来一直坚持做个好媳妇,也努力想要生孩子,却始终不能如愿,失落与绝望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破坏了人家的姻缘,所以才无法怀孕。 一直云英未嫁的汪淑媛是江文瑶心里的一根刺,婆婆却总是抓着这根刺不放,这让江文瑶很是恼火却又无计可施,她摇头苦笑,如果早知道嫁过来是这样地不受待见,自己当初何必苦苦坚持,叹了一口气,只能说有钱难买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