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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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赫一句“出来了”打破了办公室内诡异的寂静。陈迦朗收回离家出走的意识,努力忽略着法医室传来的声音,僵着身子转头看向大屏幕。 是私厨爆炸前的店内监控,画面里沉昼去结账时,钟晚、吾乙和沉则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闲聊着什么等待着,收银台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画面的左下角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看样子是对小情侣。 接从门口走进一个快递员,手中抱了一个尺寸中等的盒子,步子着急慌忙,将钟晚的肩膀装了一下,钟晚摁住看起来非常生气的沉则,笑着说了点什么,快递员连忙点头道歉,然后走向收银台,正巧沉昼结账回来,四人出了店门。 中年女人签收快递前好像有些困惑,打量了半天扭头冲着后厨的方向喊了几声,似乎无人应答,又和快递员确认了些什么,才接过笔签了字。快递员离开后,中年女人看了看盒子上的快递单,将盒子放在桌面上,侧身似乎要去找小刀子之类的尖锐物品,就在这时快递盒爆炸,瞬间冲天的火光扑向摄像头,监控就到此结束。 花赫靠着椅子耸耸肩:“因为爆炸时云端还没彻底传输完成,所以只有画面,没有声音。我也就只找到了店里这一个监控。” 陈迦朗:“看看能不能把快递盒上的信息放大。” “说什么能不能,哪有我不能的事。”花赫打了个响指,叼着棒棒糖的棒,说的一脸臭屁。 将画面倒回,拉到了能看到快递信息的那一帧,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画面逐渐放大,最后定格时,快递单上的信息清晰的显了出来。 那边三人看着快递单上的信息,这边花赫将椅子向右转了三分之一的距离,仰起头得意的冲着还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人挑了挑眉。 钟晚低头看着他愣了一下,少年人意气风发满脸求夸奖的样子,实在是……太像摇着尾巴小狗了。钟晚心情没来由的好了不少,笑着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得了夸奖的人这才心满意足的转回了脑袋,接着按陈迦朗说的进了快递公司系统查询了一下这个快件。 不出意外,查无此件。 陈迦朗转头看向高幸:“查一下这个快递员,把人带回来。” 高幸应下后转头就出了特案组。 坐在一旁的顾梦之让花赫将画面往回调了调,之后在快递员离开的时候喊了停,抬起手中的钢笔指了指那人。 “来的时候很着急,走的时候倒是……四平八稳。” 陈迦朗扫眼屏幕:“这应该是送的最后一个件,一般快递员是早上送一批货,下午两点多回物流站再取一批货。案发的时候一点多,正是收班的时候。” 顾梦之点点头,侧头看向钟晚:“阿晚怎么看?” 男人口中过于亲昵的称呼,让陈迦朗和花赫皆是一愣,陈迦朗皱眉看了眼女人没说话,花赫却打了个冷颤吐槽。 “能别叫这么恶心吗?” 钟晚却像是不在意,想了想开口说着:“老板娘并没有拆开快递盒,炸弹就爆炸了,触发条件不是拆开盒子。” 花赫仰着头倒看着正上方女人下巴的轮廓道:“说不准是定时的?” 陈迦朗否认了这个想法:“应该不是,如果一定时间内快递员没将快递送到私厨怎么办?” 直起头的人啧了一声,转了转眼睛耸耸肩:“反正炸了不就行了吗?你不是也说了是无差别攻击吗?干嘛非要保证送到餐厅才炸。” 钟晚从花赫身后绕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摇摇头:“不,这个炸弹一定要送到那里才能被引爆。这也是这起爆炸和前面两起的最明显的区别。” “什么区别。”法医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谈议脸色不怎么好的站在门口。 花赫一愣:“这次的电影这么短?” 谈议将身后的门关上,向沙发走去,往日平平的语调透着些不悦:“电影越拍越烂。X电审的什么东西,没断肢,没脑浆叫什么重口味惊悚片,现在干脆一滩血都打马赛克。难道光凭几声尖叫和拉胯的妆效就指望看得人脑补那些东西出来吗。没品的东西。” 说着也不去理会几人怎么回答,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坐在沙发上后,谈议直勾勾的看着钟晚又问了一遍:“所以有什么区别。” 明白了,电影太烂,出来听故事了。 钟晚撇撇嘴收回视线继续说着:“公园早饭点和路边小吃摊,明显是炸弹客随机选定的地点,可私厨却是炸弹客精挑细选定下来的,或者说是有人让他定下来的。” “他背后的那个人?” 特案组的玻璃门自动打开,江渡屿提着几杯咖啡走了进来,顾梦之看眼那人淡淡的开口:“江检还真是,体恤同事。” 江渡屿儒雅一笑,将手中的咖啡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转头看着顾梦之,不露声色的将刀子捅了回去:“想来顾教授应该经常熬夜研究学术,对咖啡的耐受程度一定不低,我专门给你带了加了三份浓缩的美式,顾教授可别拿错了。” 接着拿出其中一杯走到钟晚面前递了过去,开口那股绵里藏针荡然无存,尽是温润:“拿铁加奶,三分糖。” 钟晚收回打量着他和顾梦之的眼神,接过咖啡冲他笑了笑,隐下了心头的好奇,点点头回答了江渡屿进来时的问题。 “应该是。因为三处地点的选择初衷完全不一样。” 花赫探身那飞快的拿过一杯橙美式,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口才问道:“什么初衷?” 陈迦朗接过江渡屿递来的咖啡道了声谢,也接过了花赫的话头:“私厨虽然地处CBD,可是位置却很隐秘。现场走访的时候,甚至不少在附近上班的人都不知道那有家餐厅。而公园和路边都地处空旷,人流量极大,很容易造成大面积伤害。” “也许是那人突然来了雅兴,也说不准。”顾梦之看着被谈议递过来的那份加了三份浓缩,黑漆漆的东西,嘴角一勾,也不知嘴里说的到底是炸弹客还是江渡屿。 听明白男人话里有话的钟晚,瞄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江渡屿,忍了忍嘴角的笑意,望向顾梦之:“你明知道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江渡屿牟着劲儿想让他喝了这杯咖啡后心悸紊乱猝死? 顾梦之对上女人的视线,叹了口气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