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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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七八天以后,又有人找宋宁。 这次是韩云州的母亲韩章卿,提前两天就约了他去一家茶社见面。 两天后,宋宁去了茶社。 茶社的服务人员似乎对韩章卿很熟悉,一听来找韩女士,就领着他往里走。 茶社古色古香,他们绕过了庭院、假山和锦鲤池,才走到一间独立的茶庭前。 韩章卿今天穿着一身白色新中式旗袍,看上去优雅又高贵。她正送两位同龄的女士从茶庭里出来,见宋宁过来了,留了一句,“稍等一下。”领着那两位女士走远了。 但她们也并没有走出宋宁的视线。 到了一处廊架边,她们停下来说话。韩章卿似乎提到了宋宁,三个人都回头朝他看过来。 宋宁赶紧站直。 简单地说了几句,韩章卿送走了两位友人,回到茶庭。 “进来吧。”她领着宋宁进去,两个人在蒲团上坐下,“你来找我的事儿,和云州说了吗?” “没有。”宋宁忙说。 “我就说嘛,他要是知道,肯定不让你一个人过来。”韩章卿取了个新杯子,给宋宁倒了杯茶。 宋宁受宠若惊,双手虚捧着茶杯说:“谢谢。”他不知韩章卿找自己什么事,怕这是先礼后兵,不敢怠慢。 韩章卿也不卖关子,先问了句,“你今年过年是自己一个人?” 宋宁说:“对。” 韩章卿喝着茶说:“是这么回事儿。前几天,云州和我一起吃了个饭。本来吃得好好的,他忽然说,今年过年,要么让他带你回去,要么他也不回来了。”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我们有几个兄弟姐妹,关系并不怎么好,生意上还经常相互使绊子。可过年的时候,也总会放下恩怨,好好的聚在一起。为什么?因为我家那老爷子,今年九十九,半个身子都入土了。我们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哄他高兴。毕竟哄一年就少一年。你懂吗?” 宋宁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点头说:“嗯,我知道。” “我当时就告诉云州,带你回去过年是不可能的。老爷子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他儿孙满堂,结果他最喜欢的孙子找了个男人结婚,他这样的老古董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带你回去,要么他被你们气进医院,要么你俩被他叫人打进医院。大过年的,谁也不想,是不是?” 宋宁虽然连连点头,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着:韩云州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忽然提出要带他回家过年。明明春节都过去几个月了,而下一个春节还早着呢。 韩章卿见他心事重重,还以为他是不服。双手抱胸,往座背上靠,摆了个颇有架势的姿态,看着宋宁,“你要是觉得委屈,那我也得给我儿子叫叫屈了。我就问你,你带他回家过吗?” 宋宁现在不是想叫屈,他是想喊冤,他想说:“我没觉得委屈啊。” 但显然韩章卿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了——韩云州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是宋宁说了什么。 “我想你父母应该是还没接受你俩的事儿吧?要不然你也不会一个人过年。”韩章卿说到这里,故意放缓和了语气,瞧着是有点想和宋宁好好打商量的意思,“你对比一下,是不是发现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开明的。云州要是想带你去我那儿,我随时欢迎。你们想在我那儿住都可以。但是去老爷子那儿过年这事儿,不行。我总不能让我儿子把我父亲气出个好歹来,是不是?” 宋宁忙说:“对,对。”又给自己辩解,“我并提出要跟着回家过年。” 显然这个解释很苍白无力,韩章卿并没有信,还以为宋宁是被自己说服了,又安抚他,“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没必要和一个百岁老人杠上。老人一般都顽固不化,想要转变思想很困难。” 最后,她给这场谈话的目的做了总结,“你回去再和云州说说吧,我看你也不像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直到宋宁离开茶社都还没想明白,到底哪儿出了问题,让韩章卿固执地认为他想去韩家过年。 韩云歌回到家,就看到韩章卿穿着一身优雅的白色衣服,却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瞪着自己。见她进屋,韩章卿先翻了个白眼儿。 韩云歌捏着书包,不知所措,“妈,怎么啦?” 韩章卿问:“你前段时间是不是找宋宁去了?” 韩云歌有点心虚,“那男的告状啦?” “不是,是小陈跟我说的。我今天约了宋宁见面,回来的路上,小陈说你前段时间坐他的车去找过宋宁,我才知道。我还说呢,你哥怎么忽然发起神经来了,原来问题出在你这儿。” 韩云歌在她妈旁边坐下,“我哥怎么啦?” “你哥想……”韩章卿懒得说,“我说你一个小孩子,大人的事儿你瞎掺和什么?你知道你哥的情况吗?你知道他俩的事儿吗?” 韩云歌忙说:“我去是去了,可我什么也没做,还被他当成小孩给哄了。真的。其实我去找他,最主要是好奇,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把我哥迷成这样。” “那你看懂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韩云歌摇头,“没,我就呆了十来分钟,我怕我哥回来,赶紧跑了。” “哎。”韩章卿叹了口气,“要不,我和你讲讲你哥的事儿?” “好啊,好啊。” 韩章卿回忆着,“你哥和你不一样,你亲爹死的时候,他已经记事儿了,而且跟他爸爸的关系特别好,当时可伤心了。” 韩云歌忙说:“我也很伤心的呀,我爸死的时候我才七个月,连他的样子都没见过,一辈子的遗憾,难道不值得伤心吗?” 韩章卿拧眉问:“怎么?是周冬亚对你不好?” “好好好,可好了,比亲爹还好。”韩云歌继续问,“我哥……那后来呢?” “后来啊……他就被你爷爷给看上了,你爷爷觉得他聪明,想亲自抚养、教育,还给你俩改了姓。你爷爷这个人,你也知道的。古板,固执,严肃……我一直害怕你哥失去了父爱,又在那样压抑的环境下生长,心理会出问题。结果,跟我想的差不多,你哥被你爷爷教育了两年,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特别成熟。每逢过年、过节或者过生日,我问他有没有想要的礼物,他都说没有。他从来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任性。” “哇,我哥从小就这么厉害吗?” 韩章卿说:“又不是什么好事,他当时才十来岁,跟个看破红尘的小老头似的,没有一点小孩子的天真活泼。直到,他上了高中……” “对哦,你跟我提过,他俩高中一个学校。” 韩章卿仔细回忆着,“反正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高三了。他上学一直不让司机接送,而是自己骑自行车,我开始还以为,他是想低调一点。后来发现他好像总是会绕路,会骑着自行车去学校的另一个方向。为此还得提前半个小时,甚至更早就从家里出发。高三的学生,时间宝贵,我不得不重视,心想着他会不会是早恋了。后来让人查了查,这才知道,他每天上下学,都会跟着一个同学。我还不敢相信,再三确认,不是一起走,而是远远地跟踪人家?调查的人也再三强调,确实就是跟踪,对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也没发现自己一直在被人跟踪着。你猜到了吧?他跟踪的那个人就是宋宁。” 韩云歌三观都颠覆了,“我哥……怎么了?” “不知道,我也找了心理医生咨询。大家分析,会不会是孩子高中压力大,或者就是我之前担心的,缺少父爱,爷爷又比较严格。但是后来发现他并没有给自己太大压力。当然,我也和他谈过。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并不觉得自己有病。并且不打算治疗,也不打算改变。一个成熟稳重得超过所有同龄人的孩子,对任何人和事都能理性对待,不吵不闹,不争不抢,偏偏有一个人成了他的偏执。我当时其实挺害怕的,担心他成了变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韩云歌心想:好像不用担心,已经挺变态的了吧? 韩章卿继续说:“我也鼓励过他,让他主动去找那孩子聊聊,和对方交个朋友,至少混个脸熟。可你哥好像是觉得,那样远远地看很满足,不想打破这种平衡。还有那个宋宁,也是个奇葩……” 说到这儿韩章卿变得激动起来,“他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被人跟踪了好几年,都没发现。甚至上了大学,他俩明明不在一所学校,你哥还是经常去看他,还进他的教室听过课,甚至被老师叫起来回答过问题。结果,那个宋宁还是一直没注意到你哥。你说他,是不是个奇葩?” 韩云歌连连点头,但心里有点发虚,亏她之前还去找宋宁理论,结果这瓜是她哥强扭来的。 “后来,听说他俩跑国外领证结婚,我吓了一大跳。”两个人领完证刚回国,韩章卿就急匆匆地赶过去,上前对着儿子就是灵魂三问:那孩子是自愿的吗?你没把人家怎么着吧?你没干犯法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