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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的桃源村 小保姆2(剧情)

    靠近的时候,才能闻到姜先生身上的那股香气。

    淡淡的冷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怪好闻的。可是,太近了,冷冷冽冽的香气好像要直接穿过鼻腔钻进脑子里似的,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强势意味。

    姜先生……靠得好像太近了。男人和气地微笑着,一张漂亮得惊心动魄的脸蛋后仰,似乎是打算方便他替自己按揉太阳xue,可是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几乎算是整个儿偎进了对方怀里,由于要跟林殊说话,姜郁半侧着脸,半边脸颊都快直接贴上那对丰满异常的胸脯了,温热的吐息搔得他胸前一阵发痒。

    林殊不好出言提醒,也不敢对着雇主甩脸子,只好自己把身子扯远了些。

    他心里不自在,手上却不敢偷懒,还是尽职尽责地轻柔抚按,指尖沿顺时针绕着圈,微微用力,碰到那些细微不平的磕绊处,他就老是忍不住想起丈夫生前的说法:“这就是经络不通的地方,不通则痛嘛,你用点劲儿,推开了就不疼了!”

    他眼底悄悄地漫起热意。

    周老大也有这个头疼的毛病。据他自己说是年轻时常年在外打猎,吃住都在野外,有一回感冒还没好透又吹了一宿冷风,那之后就落下了头疼的病根儿了。

    周老大疼他,屋里屋外、田间地头的大小活计都不叫他沾手,最多是犯头疼的时候躺进他怀里叫他给按按。林殊不愿意当个吃白饭的,每到这时都兴高采烈地主动把丈夫的脑袋搂进怀里伺候,惹得周老大极为不满,两人吵吵嚷嚷半真半假地闹过好几回……可到底都是平安顺遂、万事不愁的日子,如今却再也见不到了。

    唉。

    要是老天爷长了眼睛,肯多眷顾他一些,怎么会那么早就把他唯一的保护伞给收走了呢?

    林殊心思敏感,又向来喜欢想东想西的,想到自己自从丈夫死后就一直饱受村中闲汉光棍sao扰,不得已弃家而逃,又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照顾照顾小孩儿也就算了,姜先生这么个成年男人也要让自己伺候,一点分寸都没有,心中更是苦闷不快。

    他脸上种种情态,近在咫尺的姜郁应当都能看得分明,神色却纹丝不动,半眯起眼,许久之后,才突然开口问道:“孙健,这个人,你跟他很熟悉吗?”

    “孙……健?”林殊被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问得一怔,困惑地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就是不久前才在花园拦下自己的那个人。

    “……不熟,只是碰见了说过几回话。”他说的是真心话。

    姜先生也不置可否,沉吟了片刻,才淡淡道:“既然不熟悉,以后就还是少来往吧,免得叫人家说闲话。”

    林殊懵了一下,他没听明白,呆呆地望着姜先生,手上的动作都不由停了下来。姜先生也没在意,态度很随意地又点了几个名字,都是平日里对他过分殷勤热情的轻浮男子,恐怕连林殊自己也记不全那些人,姜先生却这么了如指掌,还是这种不容置否的语气……

    他胸中涌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也辨不清来由,也说不上是生气还是不安,就把头低了下来,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能有什么闲话……我跟那些人也没正经来往过,只要他们不来找我,我自己是不会往人家跟前凑的。”

    他这话说得生硬了些,也显得没那么客气,刚说完自己就觉出一点不妥,心里惴惴的,偷偷抬眼去瞧姜先生的反应。

    姜先生脸上倒看不出有什么被顶撞的不悦,瞥见他小心翼翼投过来的眼神,反而轻轻一笑:“没有就好,你要照顾望澜,处处都得注意着点,那孩子脾气古怪,稍有不顺心就要发作一场。”

    林殊深有体会地点点头:“我晓得的。”

    姜先生又闲聊似的开了口,带着一点亲热的口吻问道:“小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过了端午就二十九了。”

    “真年轻呀,”姜郁感叹,一张艺术品般完美无瑕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年长者特有的关怀,“我听说乡下结婚都早,你都在这儿待了半年了, 怎么一直不见你男人来看看你?”

    类似的问题,不仅是姜先生一人,这栋宅子的很多人都明里暗里打听过无数遍了,林殊没一回是肯说的,这回也不例外。

    姜郁见他低着头不吭声,就笑了一声,仿佛要展现自己的体贴而转换了话题。姜郁问:“生过孩子没有?”

    这就实在是太失礼、太轻浮、太冒犯了。林殊羞恼地红了脸,紧紧攥住了拳头:“你、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

    姜先生不说话,只是以一种温和包容的目光注视着他。在这样的注视下,林殊难堪得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灯下任人围观,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都无从遁形。

    ……姜先生,是知道他的事的。林殊脑海里慢慢涌上这样一个念头。

    虽然,某些事总是被自己有意无意地忽略过去不愿多想,可事实上,他当初的那份体检报告恐怕还留在姜先生的书房里呢。姜先生跟家里那些只知道一星半点儿的佣人不一样,他请自己来照顾儿子,肯定要把所有事都调查清楚了……所以刚才才会问出那么奇怪的问题,提醒他不要跟男佣人走得太近,不要惹出闲话……

    姜先生是嫌他这副身子……怕他不安分,带坏了自己儿子呢。

    林殊想明白了这一点,顿时又是羞窘又是委屈,脸上一阵阵地发着烫,努力忍了好久才把眼底的热意压回去:“……也没啥不能说的,我是结过婚……嫁过人,那也是没法子,不嫁就活不下去了……后来,他跌下山崖死了,村里人容不下我,我就跑出来自己找活儿干,自己养活自己……”

    “您、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影响小澜!我不是那种不守本分的人……”

    他越说越难过,又怕姜先生心存芥蒂,哪天真把自己撵走了,到最后急得真快哭出来了,眼圈红通通的,可怜巴巴地瞅着姜先生,“您别撵我走……”

    这实在是一张很占便宜的脸。他生得五官周正,眉目清朗,相貌属于一种已经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质朴无华的英俊,每一根脸部线条都显得圆钝无害。柔黑的眸子水润润的,睫毛也沾了点若有若无的水汽儿,厚软红润的嘴唇因为担忧而紧紧咬着,黑与红在健康的深蜜的底色上交织成一种浑然天成的、蓬勃旺盛的吸引力,明显有别于女性的柔美娇俏,却又隐隐含着另一抹并不显山露水的媚态——同样将他与纯粹的男性划分开了。

    ……怪不得才来半年就勾搭上了这么多狂蜂浪蝶。

    不过,可怜也是真可怜。死了男人,还被赶出村子,无依无靠的小寡妇,如果自己也不要他了,他下半辈子该怎么过呢?

    姜郁心中暗叹,但不可否认的,另有一股新鲜的愉悦感、或许十数年来都不曾出现过的悸动悄然滋生,心头似乎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使得这个长年身居高位、喜怒难辨的男人都少见地露出了点柔软的表情, 拉住林殊的手轻声安慰:“你别怕,不赶你走,我就是随口一问,不是针对你,毕竟望澜那孩子他……”

    短暂的思虑过后,姜郁便神色坦然地开口:“望澜的mama,是位风流多情的女性。我们长年分居,望澜以前跟在她身边,大概是见多了母亲糜烂无度的私生活,望澜从小就对她抗拒异常,等再大了一点,就渐渐演变成对于所有女性的极度抵触了。”

    “所以,”他低下头,望向被自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砸得晕头转向的林殊,“望澜需要的是一位洁身自好的……监护人。他跟你感情很好,几乎把你当成了mama,是不是?”

    林殊摸不准姜先生这么问的意思,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点头。姜先生亲昵地握了握他的手:“你呀,你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知道你是个老实本分的,但你能管住别人的心思吗?后院那边人太多,最容易闹出是非,你不如搬过来住,这里还有好几间空房,随你挑一间喜欢的。”

    搬到主宅这边?林殊犹豫了。

    原来的房间其实也挺好的,就是得跟其他人挨着住,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单身汉子,一见他从房间里出来就拿眼珠子死盯着他看,有的是没见过双性人,不过瞧个稀罕,有的就真存了点儿歪心思,没少跟他动手动脚的……

    “那好吧,我这周就把东西搬过来。”他小声答应着,想把手抽出来,“我该回去了,都这么晚了。”

    挣了几下,却没有挣动。

    几根玉葱般洁白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搭在他的手上,并不像多么用力的样子,却叫他怎么都抽不出手。仿佛是要跟他开玩笑似的,姜先生故意攥紧了手指,轻声笑问:“还不到九点呢,哪里晚了?”

    姜先生今晚好像心情不错,一直在微笑。比平时不苟言笑的冷淡模样温暖了一些,可是,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很快就消散了。好像漂浮着星星点点柳絮的河面,底下仍是冻结难化的冰水。

    覆在手掌上的肌肤同样滑腻腻、凉森森的,让他忍不住想起蛇的肚皮从脚背划过的触感,心口也变得堵闷起来了。

    林殊不傻,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很多时候的直觉还能称得上敏锐。

    连姜先生也……他抿了抿嘴,不再理会那些过分亲热轻佻的话语,一声不吭地低下了头。

    姜郁今晚的确是有些失态了。

    更准确地说,是自从半年前,这位孤苦伶仃的小寡妇被女儿领着迈进家门的时候,目光接触的第一眼,似乎就已经有什么东西从枯井般沉寂多年的心底颤巍巍冒了个头。

    还谈不上是多么高深伟大的精神层面的需求,从目前来看,从他那根时不时就想着对方那对丰满诱人的大奶肥臀硬上半宿的玩意儿来分析,大概还是性欲趋势的成分居多。

    林殊的这副身子生得实在太妙了。他个头儿高,骨架宽大,肩宽腰窄,臀丰乳肥,肌rou紧实而饱满,柔韧光滑的蜜色皮肤像是刷了一层糖浆,十足十阳刚健硕的身材,毛发却没能分泌到与之相衬的旺盛程度,浑身上下的rou都光溜溜、软乎乎的,于是也衬不出多少粗犷硬朗来,反倒更显得皮rou丰润,温软柔腻,十分适合被人搂进怀里细细赏玩。

    姜郁从不觉得自己有哪天会被美色所惑。不,或者说……rou欲,那种更加赤裸直白的诱惑。粗俗低级得令人难以启齿。

    这很不正常。也许,他只是压抑得太久了,工作繁忙,加上婚姻不睦,欲望长久得不到宣泄,便暂时蛰伏,只等着合适的引子诱发……

    只要……能够得偿所愿,或许只要一次就好,尝过鲜,那种古怪的、着魔一样的吸引力就会慢慢消散,让一切都回归到正常状态……

    姜郁下意识收紧了手掌,在林殊湿润发红、满含着控诉之意的委屈眼神中,他用力咽下一口口水,润了润已经干渴得不像样的喉咙,试图做出安慰:“你别怕,我只是——”

    截断这半遮半掩的后半句话的,是一阵当当的敲门声。并不响,却震得本就心神不宁的姜郁猛地一激灵。

    片刻的愣怔过后,他随即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大呼小叫:“少爷!您怎么自己上这儿来了?还光着脚!快,快去把鞋子给少爷拿过来!”

    ……望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