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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当作礼物送给了第三军团长

    南安坐在餐厅长桌的一端,切割着盘子里的拉拉果rou。

    “下周你搬去B区居住,梅布尔上将已经同意陪你度过二次蜕变。”他名义上的雌父,希克斯公爵一边吩咐道,一边拿起湿巾擦了擦手指。

    梅布尔.莫尔顿,领中将衔,现任第三军团军团长。

    南安的手闻声一抖,金属餐刀划过盘底,发出尖利的刺啦声。

    “我知道了。”他垂下眼帘,脸色苍白。

    公爵冷淡的视线扫过来,暗金的眼眸里似乎藏匿着翻涌的情绪,但一切波澜都被掩盖在金属一样的锋锐之下。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与其说是征询,更像是简单走一走形式。

    南安无声攥紧了手中的餐刀。

    他神情没有一丝动容,可是只要看到他手背因为用力而浮起的淡青色血管,就能意识到,雄虫并非对听到的内容无动于衷。

    沉默许久,南安终于开口:“您的安排总是有道理的。”

    他的声音就和他整个人一样,蕴藏着一种苍白的阴霾,就像是轻轻一吹就能散开的烟。

    “但我不明白。您知道的。外面都在说,您收养我是因为皇室需要下一任共同雄主,难道不是这样吗?”

    南安抬起眼眸,望向希克斯,淡紫色的眼睛就如同某种剔透而脆弱的珍宝,“——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对上了希克斯的眼睛,暗金虹膜就像是虫族锋锐的壳甲一般冷硬,来自战场的朔风在其中盘旋,雄虫只看了一样,就像被烫伤一样急忙收回眼神。

    公爵的脸色没有丝毫动容,他向来不动声色,哪怕是此刻雄虫的深情告白,也没有让他面具似的表情出现波动。

    “起初确实是这样的。”希克斯公爵平静说道,“但是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个错误。”

    南安身体一僵。他紫水晶一样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什么也看不真切。

    “为什么?”南安问道。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他低声说。

    越高级的雄虫外观越出色,一位A级雄虫悲伤落泪,足够让任何一位雌虫看了都为之心碎。更何况,南安的容貌在A级雄虫中也属于佼佼者。

    只是能被雄子外貌打动的雌虫不包括希克斯公爵,这位帝国罕见的SSS级雌虫,近千年最出色的将军。

    “你应当心里清楚。”希克斯不动声色地回应。说不出是怅然还是惋惜,他的情绪终究在雄子的盈盈泪光中泄露了一丝,又很快控制得很好。

    至少,南安只看到希克斯公爵在此刻不仅不为所动,甚至面色更为冷硬。

    希克斯推开椅子,无视雄虫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边打开光脑,一边大步上楼。他将要去书房处理剩余的政务,而雄子的事情已经不属于后续时间的工作内容。

    南安没有跟上去,希克斯的书房从不允许他踏足。

    在帝国,雄虫保护法给了雄虫极高的特权,他们在自己的住宅中理应畅通无阻,而雌虫则不被允许对具有亲属关系的雄虫进行任何隐瞒。

    可是在这一点上,希克斯和南安都极有默契的视雄虫保护法如无物。

    在合上书房门前,希克斯忽然扭过头,目光穿过空间,直直刺向南安。

    身形清瘦的雄虫仍然坐在餐桌前,公爵宅挑空的空间布局越宽大,越显得南安形单影只的身影孤单可怜。

    高等雌虫的视力卓越,希克斯试图从南安的脸上分辨出一丝被戳破的羞恼失意,哪怕是一瞬间的落寞也好,可是结果令希克斯失望。

    将餐具归位,擦干每一根手指。南安在为这次一方中途离场的用餐收尾,就像他每一天所做的那样。哪怕之前的质问也只是出于惊诧,雄虫并不为自己将被希克斯送到其他雌虫床上而感到难过,就好像他对希克斯这位曾经的雌父与法律默认的婚姻者没有半分眷恋与留念。

    不清楚出于什么心理,希克斯开口,他的声音没有提高,但是能保证楼下的雄虫字字句句都能听清。

    “虽然不知道我对你的教育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你眼睛里的敌意未免太明显了。”说到这里,他心底在这一刻充斥的不知道是冷漠还是快意。

    “除非我疯了,才会给自己找一个恨我的雄主。”

    “嘭”的一声,门重重关上。

    楼下,南安的动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像是没听到一般。

    他站起来,将椅子都摆到端正的位置,才向闻声赶来的亚雌管家吩咐:

    “准备飞行器,我要去拜访梅布尔中将。”

    他上楼换了一身挑不出错的黑色调长衣长裤,在虫族,与雌虫的会面从来不值得雄虫多费心思,因为雄虫的崇高地位与稀少数量已经足够仅凭性别就让雌虫对他们卑躬屈膝。

    理所应当的,也没有拜访礼物。毕竟,哪怕南安被希克斯扫地出门,那也是下周的事情。他还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是迫不及待送货上门。

    虫族的寿命普遍漫长,高级虫族的寿命可以达到500岁,他们的壮年期很长,只有在死亡前10年才会突然衰败变老。但是虫族的幼年期只持续到二次蜕变,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通常是18岁。等到二次蜕变结束,就标志着正式迈入成年。

    成年虫族往往会离开雌父与雄父生活。雌子往往因为长辈已经不再有抚养义务而被扫地出门;至于雄子,雄子二次蜕变的同时会进入发情期,因此雄子的二次蜕变往往需要雌虫陪伴度过,陪伴的雌虫等级越高,雄子二次蜕变晋级的可能性越大。

    在成年之后,发情期将会每年以固定频率出现,等级越低发情期频率越高。E级及F级的雄虫中的大多数每月都会发情,他们也是偏远黑星最常见的雄妓。通常,陪伴雄子度过二次蜕变的雌虫也将成为他的雌君或雌侍。拥有了家庭之后,雄虫将会搬离长辈的房子,否则他的雌虫将会因为没有能够供应雄虫生活的能力而被嘲笑。

    但是,南安也许会成为那为数不多的例外之一。

    毕竟,他并不确定,高高在上执掌第三军团的梅布尔是否甘于缔结婚姻关系,从此自由受制于雄虫。要知道,只要进入家庭,哪怕是地位最高的雌君也绝无可能违背雄虫意志,因此部分身居高位的雌虫宁愿极力对抗追逐雄虫繁衍至上的种族天性,坚持保持单身。

    就南安所知,梅布尔显然不是雄虫狂热派。在雄虫可以被无限宽容的虫族社会,他的手上甚至曾沾染了星盗雄虫的鲜血。

    哪怕是星盗,那也是雄虫啊!

    不过,南安对此不以为然。或者说,梅布尔传闻中所展露出的单身主义态度正中南安下怀。

    由于灵魂并不是纯种雄虫,南安既不想要雌君,也不想要雌侍。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单身,可惜虫族的法律与生理都决定了雄虫注定无法真正离开雌虫。

    南安到的时候,梅布尔并不在家,居家机器人将他迎进了门。

    第三军团在远征时期曾隶属于希克斯公爵,完美继承了那只大龄处雌对雄虫的冷硬态度。南安来访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已经被发送到梅布尔的光脑上,可是当南安在梅布尔宅的会客室沙发上已经看完了三分之一本,窗外暮色降临,橘红浅紫的彤云遍布天边,玄关才响起“欢迎主人回家”的机械提示音。

    放下书坐直身体,南安打量着这位军部久负盛名的军团长。

    梅布尔在远征时期,曾担任希克斯公爵,即当时的希克斯上将的副官。在希克斯卸下军职后,他作为希克斯的嫡系,顺理成章接管了第三军团。

    玄关处的人影从黑暗里走到光下。梅布尔身材高大,穿着深蓝色军装,金发蓝眼的配色看似比希克斯要柔和得多,可惜如同雕塑般线条分明的脸以及那冷漠的态度让他和希克斯如出一辙的乏味无趣。

    不过,他们不是个例。雌虫是虫族的主要战力,在雄虫、雌虫、亚雌三种性别中数量也最多。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这样,身材高大,肌rou分明,哪怕面容出众也是凌厉如山岩的彪悍美感,也难怪雄虫们都偏爱容貌精致秀美的亚雌。

    南安注意到,梅布尔还戴着一双白色手套,哪怕在室内,也没有摘下来的意思。

    这对于雄虫而言无疑是失礼的。在旧帝国时代,奴隶制还没有废除的时候,雌虫在面对雄虫时甚至应当除下上衣,以示尊重。哪怕现在,雌虫在和雄虫会面时佩戴诸如面罩、手套等等装饰,也常常被认为是一种对雄虫的冒犯。

    但是对于第三军团的实权军团长而言,绝对的实力之下,一切傲慢都是理所应当的。

    南安伸出右手,梅布尔单膝跪下,用掌心托住他的手指,亲吻他的手背:“帝国的光辉照耀您,殿下。”

    南安低声回应:“荣耀与您同在。”

    这是雌虫与雄虫见面的社交礼仪。

    明明是酿造星际大屠杀的战争机器,嘴唇却是软的。梅布尔温热的呼吸打在南安手上,南安花了几秒钟走神,然后收回手。

    南安没能把手收回来。

    军雌似乎在吻手礼过后就已经把其他礼节全都抛诸于脑后,梅布尔攥住南安的手,雄虫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军雌掌中毫无反抗之力。军雌无视雄虫使劲抽手的动作,牢牢抓住他,就像是抓住一只一无所知主动投入笼中的雀鸟一样。

    “您比我想象得要更加美丽。”梅布尔赞叹的视线滑过南安编成发辫垂在腰间的乌黑长发、他剔透瑰丽的浅紫眼眸、清冷疏离的面容,最后放肆地注视着隐没在紧束领口的脖颈曲线。

    南安没有理会梅布尔大胆露骨的眼神,他在努力挣脱军雌的手掌。雌虫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他感觉右手就像是陷入了金属做的墙壁,动弹不得。

    “放手!”南安低声道,用自由的另一只手反抓住梅布尔,意图强行掰开他的手指。

    然而南安太低估了雄虫与雌虫的身体素质差距。

    根本没能看清动作,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南安眼前一花,梅布尔已经将他双腕扣在掌中。天旋地转之间,雄虫被迫从沙发上腾空而起,被梅布尔打横抱在怀里。

    那本原来放在膝头的珍贵纸质书随着动作哗啦啦摔到地上,但是没有虫在意。

    “梅布尔!你在干什么?!”南安惊怒交加。他的手腕被制住无法动弹,只能不断地踢动小腿意图踹开梅布尔,可是这点挣扎完全不被雌虫放在眼里。

    雌虫离得太近了,南安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抗拒。他的脸贴在梅布尔肩上,可上面没有恐惧,只有竭力抑制的厌恶。

    梅布尔抱着南安稳步上楼,南安的动作丝毫没有干扰他的脚步,只有走廊里的装饰品不断因为被南安踢到掉落。

    熟门熟路地来到主卧,踹开房门,梅布尔将雄虫抛在床上,开始撕扯身上的衣物。

    梅布尔原本澄澈的蓝眼睛颜色无知无觉的加深了,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海天交界处尽是暗色的风暴,平静外表下潜藏着可怖的风浪,待时机一起,就将咆哮而出,掀起吞天噬地的巨浪。

    从神经末梢点燃的火焰寸寸燃烧着他的理智,梅布尔已经能感觉到,身体深处隐秘的开关被打开了。可能是因为出汗,紧贴大腿内侧的军裤都已经打湿了,而他的本能正在叫嚣着渴望,渴求能让这种持续高热降下来的慰藉与爱抚……

    而现在,这种渴望要向谁去索取呢?

    房间里属于雌虫的费洛蒙浓度逐渐升高,空气仿佛在节节升温,似乎下一秒就要擦出火花。

    南安翻身滚到大床里侧,敏捷地支起身体。

    视线终于恢复正常,南安错愕地看着梅布尔近乎粗暴地飞快脱去衣裤。采用高密度材料制作的军服在高级雌虫的暴力撕扯下撑不过两个呼吸,就化为一堆破烂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