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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淮再次醒来已将近下午三点,玻璃窗上传来细密的雨打声。 卧室窗帘的遮光性极好,若不是习惯性看了眼手机,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缓缓从床上坐起,身上酸疼不已,但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粘腻,不用想也知道蒋修在他昏睡过去时将他浑身清洗了一遍,动作过分温柔才没叫他半点察觉。 在某些方面,蒋修无疑是温柔的,但只有周一淮知道这份温柔是怎么得来的。 床上放着一套干净的睡衣,周一淮看了一眼,并没有换上,反而下床光着身子走到衣柜前,在属于周一淮的那一半衣服中随意挑选了套换上。 卧室里原本有间宽敞的衣帽间,挂满蒋修精致昂贵的衣服,但自从周一淮住进来后,他就把衣帽间拆了,只在卧室里安着一排的衣柜,左边挂着他的,右边挂着周一淮的。 周一淮从没问过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但在衣柜安好的那天,蒋修便牵着他站在衣柜前,看着挂满彼此衣物的柜子,说:“阿淮想要这样的家,我就给你,喜不喜欢?” 是了,当初蒋修发起疯将周一淮关在这栋别墅中时,被逼到奔溃边缘的周一淮曾经向他哀求:“蒋修,你不是要爱吗? 我给你,可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不是我想要的家,是囚笼,是枷锁,会把我逼疯的!” 向来对他偏执狠戾的蒋修,在听到这句话后,第一次软下心肠,将他拥进怀里,吻着他的额头,小声问:“那阿淮想要怎样的家?” 周一淮止不住地发颤,想挣扎却又不敢,生怕再将蒋修惹怒而得到让他恐惧万分的惩罚,于是尽力扼制心中对他的惧怕,揪着蒋修胸口的布料,缓缓贴近他的胸膛,听见胸腔底下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说:“我要我们曾经的家,不需要这么大,小小的...... 小小的就好。” 蒋修很久没再说话,只是拥着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像想起什么不太好的经历,又像是害怕失去怀中人般用力。 从那天后,他便将别墅全部改造一遍,什么都换成小的,和他们曾居住过的那间小出租屋一样,陈设摆件,就连拖鞋也换成夜市里仅仅几元就能买到的便宜货。 他什么都满足周一淮,唯独没答应他回到出租屋去,他要亲自打造属于他们二人的新家,更需要这座囚笼来关住自己心爱的小麻雀,不给他半点飞向远空的机会。 周一淮下楼时,管家不在。 从昨晚起就没进食过的肚子此刻咕叽作响,他走到厨房,看见灶台上还温着一小锅砂粥,以及气味浓郁的药汤。 他打开盖子,用汤勺舀了一碗,端到客厅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埋头吃起来。 里面放了虾仁,青豆,还有些胡萝卜,都是他过去爱吃的,只是每日都吃的这么清淡,时间一长再喜欢也有些腻味了。 不过一小碗,周一淮也没能吃完,他摸了摸算不上鼓的肚皮,忍不住叹口气,刚准备起身收拾碗筷,管家竟不知不觉间走到他身边,替他收起碗,顺便说:“药熬好了,少爷吩咐过,今天必须亲眼看着你喝下去。 ” 周一淮愣愣地盯着桌上的摆件,一颗玻璃球,里面站着一对身穿婚服的小人,没说话。 管家看着碗里剩下的半碗粥,忍不住说道:“药可以过一会儿再喝,还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做。” 周一淮这才将视线转移到管家身上,看着一如往常冷淡的管家,他犹豫片刻说:“这个月我还没出门,今天我要出去一趟。” 管家皱了皱眉,声音毫无起伏,“我需要和少爷确认......” 他这么说,侧目看了眼窗外的雨,带着些提醒的意味问:“现在已经三点了,出去的话时间呆不长,确定要出门?” 管家显然是觉得一月仅有的一次出门机会,却用在距离天黑仅仅不过三小时的今天,实在不值得。 但周一淮并不觉得,动作缓慢地点了点头,重复道:“我要出去一趟。” 于是管家只能拿出手机,给蒋修拨去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管家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将手机递给周一淮。 周一淮接过,将有些发烫的手机贴在耳边,“我想出去。” “出去做什么?” 听筒里传来纸质翻页的声音,以及蒋修漫不经心的问:“你总要告诉我做什么,我才好放心让你出去。” 周一淮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拽着卫衣的帽绳不断缠绕手指,又松开,电话静默了许久,直到蒋修的耐心快被耗完时,他才妥协般道:“我想回家看看。” 蒋修瞬间明白他刚才沉默是为什么,是怕说出这句话惹他生气,周一淮清楚明白自己口中的那个家是蒋修最不愿提起的地方,偏偏三年都不足以让他忘记那些旧事。 蒋修翻合同书的动作一顿,神色逐渐冷下来,胸腔有怒火在燃,平日里佯装的温柔在这一刻瞬间撕碎,露出他原本凶恶如野兽的一面,“家? 哪里是你的家,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好好”二字被蒋修咬的格外重,落在周一淮耳里,轻易便勾起他几分惧意。 周一淮有点后悔在今天做出要回出租屋的决定,为避免再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周一淮很快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歉:“对不起...... 我说错话了,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和阿修的家。” “周一淮你最好给我记清楚,只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那个破地方......”蒋修动了气,呼吸都粗了几分,却在说到这时顿住,片刻后给周一淮下了令,“今天不准出门,明天我们去法华寺,回来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不行! 我们说好的,我出门的时候你不跟着我! ”周一淮向来平静的性子终于在听到他这句话而迅速起伏,围绕着他的窒息感陡然浓郁几分,胸腔剧烈起伏,脸上都涨红几分,他试图和蒋修理论,可得来的却是:“明天出门不算在你头上,你还有机会自己出门,我不跟着你。” 那股气瞬间又倾泄干净,他像个正在鼓气的气球,刚临近爆破点,就被人松了入气口,最后只剩下难以言喻的憋闷。 周一淮还想再争取一下,蒋修似乎透过电话堪破他的意图,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把电话给管家。” 周一淮捏着手机的指头微微用力,变得有些泛白,但最后还是将手机递给管家。 管家接过手机听完蒋修的吩咐后,转身去了厨房,再出来时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不烫,凉了就更难喝了。” 管家道,或许是看出周一淮脸色比刚才更差了几分,又说:“少爷买了包陈皮糖,要是喝完嘴苦,可吃颗糖缓缓。” 周一淮望着黑漆的能够映出自己模样的药汁,还未入嘴,闻着味道就已泛起一阵苦涩,有些作呕。 他没能忍住,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将刚才吃进去的粥吐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