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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play

    前夜似乎有雪。

    冯小年勉强撑起眼皮顺着青瓦白墙往上瞅,院子里面挂着的大红灯笼早已经灭了大半,残余的也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烛火,不明不暗的冒着烟。冬日刚薄薄亮的清晨刺骨的冷,他向手里呵了口气,后退两步,然后卖力一蹬爬上墙。

    早上当然也有巡逻的兵,不过这个位置是他爬得最惯的角落,天头最暖的时候,他曾经趴着这个墙头,拿着从谁手里坑来的洋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把这一套巡防都摸了个透。

    这墙头一入手就是一把雪,凉得冯少爷龇牙咧嘴的抖,一身崭新的裘袄也沾满了雪粒子,向下望的时候下面果然是那个废缸,这也是他某次心血来潮推过来的,好在年末清扫的时候没被下人一并扔出去。他小心翼翼的稳住身体,一脚踩缸,一手扒墙头,手脚并用,毫无形象的从那墙上连滚带爬的下来。

    不怪冯小爷动作笨拙,而是鬼天气实在太冷,外加上他前夜通了宵,现在眼前飞的还是什么二饼幺鸡,这爬墙的一世英名——幸亏没人看到——才毁在这里。冯小爷爬下来的时候还差点扯到喜气洋洋的大红绸,心里打了个突,最后摔在半膝深的雪里,倒也没弄出多大声响。

    他一边念着那人屋子里的滚热炕头,一边哆哆嗦嗦的从雪上爬起来,也没扑身上的雪,贴着墙缝往那人的房间摸去。

    那人也不知从何年起养成的习惯,总是会在这天私下里给他个封儿,虽说冯大少爷不差那点小钱,但是彩头不能不要,前夜本就约好了晚上会过来,却没想那一帮纨绔生拉硬拽,拖着冯小爷打了一宿的麻将,这还是趁着他们都倦了才逃出来,不然等他们再精神起来定要再放上半晌的鞭炮。坊里是很暖和,熏香也好闻,不过这封儿他心心念念了小半个月,还有那人,这大年初一呢,要是第一个见到那人,少不得半年的好心情。

    这个时间那人定是没起,房门也没开,冯少爷在房外兜了半圈,最后选了个最熟悉的偏房的窗户一拉。

    这也是冯小爷给自己留的条后门……后窗,从某次他强行妨碍那人工作然后被锁在门外后他就一直寻思着有什么办法能一劳永逸,最后他拆了偏房的窗栓,整间屋子只有这间窗它锁不上,之前倒也没怎么用过,冯少爷直来直往惯了,到哪儿都是走们的,却没想到一时的心血来潮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窗户咯吱一声打开,他边庆幸着这面漏风的窗户没冻死边冷得半死不活的爬进窗户里,进屋后又把窗户归位,这才轻手轻脚的摸进暖烘烘的卧房。

    屋子里都是那人的味儿,不是熏香,就是那人身上的味儿,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他觉得这味道像堵新墙,矗在那里,带着股安定的味道,冯小爷那沾满雪的新裘袄一遇热湿成一绺一绺,他索性脱下外衣丢到旁边,一边走一边脱,最后只剩下一层中衣,这已经有点冷了,还好炕已经近在手边,他想也没想直接把被掀开一条缝,从善如流的溜进被里。

    冻僵的身体终于寻到了热源,冯小年抽抽鼻子,蜷成一团往那人怀里钻,然后大力抱住对方的腰。

    凛冽的寒冬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他听着对方的心跳,只觉得这世上再没什么比这里更安心的地方了,热气熏得眼皮打架,他困得不行,含糊道:“澜叔……让我抱会儿。”

    杨澜从偏房的窗户打开时就已经醒了。

    他从不贪睡,作息及其规律,这大年三十他也被放了个假,几乎没什么工作要做,更是早早睡下,所以一早便醒了,只是没听到鸡叫,这个时间起床反而会把下人折腾醒,他便闭着眼睛琢磨着再躺一阵子再起,却没想到听到偏房咯吱一声响,他枪都握到掌心了,却又听到对方哆嗦着小声抽气的声音。

    那小子差人来知会过三十当晚要来,然而直到最后也没来成,他本以为这小子已经忘了再等过后黏过来嬉皮笑脸的道歉,却没想到这人会赶着最后的夜色,不走大门不敲门,偏偏挤着窗户进来。他平躺着没动,不消片刻,对方像根冰棍似的溜进来,带着点大年夜过后的寒气儿,一把搂住自己的腰,瓮声瓮气的叫了声澜叔,剩半句他没听清。

    这小子似是冻狠了,呲溜呲溜的吸着鼻水,一张脸就往杨澜胸口上用力蹭,好好的头发被揉巴得一团糟,杨澜把他掰开一点儿,对方索性连腿也盘了上来。

    “昨晚做什么去了?”他故意冷着脸问道。

    对方一脸委屈的睁开眼,眼睛通红,表情很是怪异,他觉得有些不解,刚想开口再问点什么,对方扁扁嘴,然后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杨澜:“……”

    冯小年眼看着对方的脸唰的就黑了一半,吓得缩缩脖子,也不想着占便宜了,拿袖子给对方抹脸,抹着抹着只觉不妥……好像把狮子给叫醒了。

    形状熟悉的器官抵在腿根上,他眨巴眨巴眼,只觉前刻还泛滥的困意顿时褪去大半,蒸腾而上的是对方身上的暖意,这天气还冷着,他想逃,却不知能逃向何处去,对方的身体磁石般吸着自己往前凑。

    为什么要逃?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然后反客为主的亲上对方的唇。

    对方的身子是烫的,他慢腾腾地亲着,对方没有回应,倒也没有推开,那唇比看起来软,他只觉自己像是春日到来前最后的新雪般,被暖洋洋的日头烘着,不情不愿又不疾不徐的化成第一汪春水。

    “澜叔,”他离开一点,小声解释道。“我……我是被迫的,他们强拉着我去坊里打麻将,我没有忘,我就是,就是稍微迟了一点点,澜叔你不会怪我罢……”

    他看着对方的一双波澜不惊的眼,心下没底,便又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鼻尖,唇,下颌,没刮的胡茬略硬,他又亲回唇,在对方极近的瞳中望到自己的倒影,他怯怯的、带着讨好的笑,然后看到对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事儿算是揭过了,冯大少爷立刻得寸进尺的一手摸枕下一手摸对方身上的口袋。

    “我的封儿呢,澜叔,过年好,你把我的封儿放哪里了?”

    “别乱摸。”

    他不听,枕头下面除了把枪什么都没有,那就是在对方身上了,他抵着他的身体,手伸进他兜里去,兜里没有,那就是揣进他内兜里了,冯小年解开对方的扣子,贴着对方肌rou往里摸,然后腕子就被扣住了。

    他再抬头,就看到对方眸色沉沉,像极了山林子里那常成群出现的兽类,他心一沉,吞了口口水,只见对方低下头,然后果真是脖颈处喷上暖洋洋的呼气,命脉被制,微痒的刺痛终于盖过了脑子里那些不停乱窜的牌局,他咝咝吸气,喉管被不轻不重的啃着,他大着胆,扯那人的头发,却换来更重的嘬弄,看来今天走之前必须得从这里顺走条围巾,他这么想着,没被钳制的爪子沿着对方的腹部摸下去,一直到那一大包guntang的阳具。

    那话儿的形状他早已烂熟于心,无论是手上还是嘴里还是……咳咳,他知道怎样才能取悦男人——如果敏感的耳朵不被这样舔的话,他甚至还能再翻新玩点儿别的花样。他掏进对方亵裤里,握住那guntang的阳具taonong,又把它前面掰开一点点,又用掌心搓揉揭开包皮后细嫩的前端,对方的喘息声粗起来,他吃吃的笑,侧过头去咬了口对方的唇,他伸出舌尖,把对方的舌头也引出来,在口腔外交缠,拧巴着腻在一起,他分神突然想到那墙上挂着的大红绸来,莫名有种洞房夜的错觉。

    “太冷了不玩了。”他把舌头缩了回去,困意又涌上来,手里的东西微微搏动着,冯少爷任性的收回手,翻了个身。“让我睡一会儿,日头彻底升起来后我还得去磕头拜年呢。”

    “没力气了?”

    “没力气了。”

    “冯少爷。”对方的声音极其平和,这称呼却把冯小年吓得一哆嗦。“您饱读诗书,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那声音凑近了许多,几乎就贴着耳边。“叫玩火自焚?”

    “澜叔……”

    对方带着枪茧的手贴着衣服下摆摸进来,毫不留情的掐住rutou,他啊一声一躬身,便把屁股送了出去,臀缝危险的贴着对方阳具,隔着两层布料依旧能感受到那里火热的温度,被子外面太冷,他舍不得钻出去,只得委委屈屈的受着,任凭亵裤被褪下一半,那写的了字拿得了枪的手指在xue口附近摸了摸。

    他记起自己那裘袄里还有半盒从坊里拿的专用油膏,又不想下炕去拿,更不想让杨澜离开自己身边,哼哼唧唧的不想动,棉被一直盖到脖子,半张脸也缩在被里,背后窸窸窣窣声音一过,xue口还是贴上了什么微凉的油膏,他被凉得缩了缩,对方的手指却依旧坚定的推进来,他也硬了,别在腿间挤得难受,那点瞌睡又不知道被丢到了哪个角落,他咬着枕头忍着必有的拓张,上次做还是半月前的事情,然后就是近乎永无止境的文件,他本想缠着对方,却被丢出来锁到屋子外,这一过就是半月,对方显然也是忍了许久,草草把油膏填进去,细细把缝隙都抹了个遍后便按着他的胯从他背后顶了进来。

    他呜呜的小声叫着,结果屁股被啪的打了一下。

    “别夹那么紧。”

    硕大阳具进进出出的插,通宵过后疲倦的身子不似以往敏感,反倒是种别样的舒服,他哈啊哈啊的喘着气,命根子也被对方捏住,拇指中指卡着guitou下面,食指在马眼那里不停的摸,他实在也没什么力气叫出声了,被cao出一身汗,稍微有点走神。

    “澜叔……澜叔……”他叫着他的名字,努力把头扭过去要他亲,对方撑着身子,胯下不停,阳具顺畅的进出,然后低头吻了他的鼻尖。

    他一怔,下面绞紧了,脸也腾的红起来,这和接吻不一样,不是他惯常的那种吻,这吻甚至半点情色也无,他在对方眼里看到先是疑惑的神色,然后那疑惑转为复杂,他立刻扭回头,把脸埋在有他味道的枕头里,脑子里还刻着那复杂的神色,内心波涛汹涌。

    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听到了冰雪初融的声音,再细听,那只是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埋在冬日的清晨的土地里里,开出艳丽的花来。

    “……澜叔,”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委屈的,甚至还带着点哽咽。“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对方没说话,只是插得更卖力,他被插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都搅在一起,只知道被射在了里面,他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时候释放的也一无所知。

    日头起来了,杨澜掀被下床,冯小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鱼肚白,身子都缩成一团,并不激烈的性事倒是没带来多少身体上的不适,对方始终在外头忙碌,他的目光凝在窗口,窗台上放着个红封儿,他鼓足勇气把手伸出被子,冷得他瑟缩了下,然而还是拿下来那个封儿,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冯小年’二字,里面塞着一块大洋。

    杨澜烧水回来就看到床上那小子卷着被趴在那里,握着红封儿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他靠在门边,只觉有什么柔软情绪从心底泛上来。

    “澜叔。”那人笑嘻嘻的伸手要抱。“我就知道你没有忘。”

    这封儿放的地方就在窗口,他本是想着等白天他来了,不让他进来,但是给他留个窗缝,这样只要他伸手就可以把这东西拿去,讨个吉利的彩头,却没想这狡猾的小子搅乱了自己的全部计划,现在还趴在自己床上,笑得像个傻子。

    “来,洗个澡。”杨澜伸手把被掀开,对方身上还留着几个不算重的掐痕,细皮嫩rou的,娇生惯养的皮囊看起来就气人。

    冯小年点点头,完全精神了起来,一把搂住杨澜的脖子,连搂带抱的挂在他身上,被他拥着去洗澡了。